谢烬洄是怎么做到的?
他的真身站在丝丝缕缕的阵法回环间,转身朝我伸手。
眼下,制衡之势已成,但凡可以探知的灵物落脚点,都缠好了束缚仙力线。
这些线犹如偶然荡起的风,即便在灵线之间穿梭,也不会被提防,更何况是发现。
我也幻化出真身,拉起谢烬洄双手,翘首看他,要把我系的线交给他。
谢烬洄反握住我的手,眼神里觑出些许忧愁和不可亵渎的温柔威仪。
“鸢姀,你留着防身。”
我认真注视,他的神色从平静,渐渐转变成要给我设下重重屏障,保护我不受侵扰的冷冽决绝。
捏了捏他的手,我笑吟吟对他说:“你看出那天在紫极殿上,假圣晟天帝对我……”
我的话还没说完,谢烬洄便点了点头,他的眼睛眯成两条缝,我估计他只要再次睁开眼,就能飞出两片剜除假天帝眼珠子的飞刀。
“怪物对你心怀不轨。”他说。
谢烬洄气息均匀,他并没有动气,只是在陈诉一个事实。
我脱开他的手,搂住他的腰,向后仰身,还是对他笑,至真至诚的笑。
“谢烬洄,我是你的。”
谢烬洄将「万灵纳来符」收回左手掌心,周围的万缕千丝总算是隐去了形骸,我们又置身在寂静如止水的一束灵光中。
太安静了,谢烬洄的笑声缠绵如雨,滴滴答答回环在管形空间,让我的心也如螺旋一样升降起伏。
白光一收,万籁俱寂。
谢烬洄低声一笑,雨点似的落在我耳里:“鸢姀,你只需忠于自己,而我钟情于你。”
谢烬洄告诉我,他之所以能够神不知鬼不觉的绑住当下时空灵物镇守的灵核,是因为他悄悄在蚂蚱儿子回忆之流里设置了一个标记。
他先以回忆流中蚂蚱儿子的灵力去和其他灵物发生感应,再以自身仙力逐个渗透进入,使得它们全都认为谢烬洄也是同类。
谢烬洄又将这段过去回忆里的记忆,转嫁,植入到当下时空。
那些灵物居然全都接受了这个记忆和标记,依然接受谢烬洄靠近它们。
我听得云里雾里,便问他。
“你又没回到真正的过去,只是在一段过去的记忆里动手脚,怎么可能真就让正常的时间之流记住了你的作为?
谢烬洄,你这可是在耍弄时间,这怎么可能呢?”
谢烬洄团了团我的脸,颇有兴味地说:“我总觉得时间对我来说,就像鸢姀的脸一样,可揉可搓可团可圆。”
我上手在他不正经的脸上揪起一朵脸皮肉,笑着问嘶嘶的他。
“可疼?”
谢烬洄所说的话,大概理解了,这并非逆转时间,而是在所有灵物共同的记忆源流中,种下了一颗名为「他存在过」的种子,而它们接受了这颗种子。
我们保持着这个互相在对方脸上施暴的姿势,通过蝶梦铃回到荻濯池底。
拉住了假天帝的一部分「生命线」,其他的线索,还需想办法混入天下分野殿,去一一挖掘出来。
凭借谢烬洄未来天帝的身份,不晓得分野殿会不会给他放行。
但我和谢烬洄都觉得,很难。
要么推翻假天帝,可是推翻假天帝的前提就是拿到线索,而想拿到线索就要得到分野殿的认可。
分野殿呢,又只认天帝。
好像是个打不破的循环,假天帝的事目前还不能宣扬出去。
要是假天帝一直当下去,根本不给谢烬洄机会,那一步棋下起来真是太难了。
不过,做人都不能性急,做神仙还是博弈中的神仙就更不能急。
我和谢烬洄脚蹬沉重又粘稠的水浪,拥抱着浮出荻濯池水面,相视一笑。
要保持一阵缠绵悱恻的形象,给有可能在暗处监视我们的某些神仙看。
呵呵,那缠绵还用装吗?
谢烬洄一露头,再浮出少半个身子,哎呦呦。
就看无边水色泼洒在他身上,他犹如一条银鱼,两腮桃花色,口唇滴露香。
水滴挂不住他滑嫩的肌肤,在他身上滑出一道道润泽的水线,再一股股一滴滴恋恋不舍地落回水中。
我盯着他咽口水发呆,他也怔怔地望着近在咫尺的我,滚荡喉结。
别滚啦,别滚了,那水滴绕过他的喉结,向下流,向下流,我视线也情不自禁跟着下流。
流入他衣襟深处,看不见的遐想山丘。
我可不是遐想,我见过,所以我的下流很具体,具体到他神阙洞口,才将那份下流的水彻底收束。
谢烬洄从我身上能看出啥我不知道,他应该没我具体,但应该想得更加深入。
不然,他凭什么红了两腮后,连带耳根子,脖颈,眼神全成了桃花色。
桃花色啊,真好看,我的「桃树爷爷」这是亲自给我结果子吃了。
自家桃子,不必客气,我捧起他的脸,一口咬住他的唇。
我没做纠缠,咬完就松口,现在,和亲吻比起来,我更想看沉浸在水中的他,瘦骨嶙峋,又诱我于无形的那种魅力。
感谢苍天,我的「夫君」,我可太满意了。
谢烬洄这根水柱子估计有当水化石的意图,他一动不动,我亲了他,他也不动。
尽管雾气缭绕,水树水珠子几乎成了一片围屏,但谢烬洄身上的水总会流尽。
我等他干,看他身上没水了,是钻进水里,还是跟我上岸。
不动的谢烬洄,双手微张,从水里抬起身侧两链玉指,好似掀起流泉飞瀑,滴滴落水,跌宕出一圈圈心动水洼。
玉指落在我脸颊,许是我脸上的热熨烫了指尖的冰凉。
谢烬洄指头颤了缠,我便从他眼中看到了我脸上,如发怒的晚霞,红彤彤的落日图景。
他眼底的红,是我心底的热。
谢烬洄深深吸了一口气,吐出氤氲水雾的气息。
“鸢姀,有一事,我想……与你商量。”
他说这话时,竟吞吐几字,羞羞切切。
巧了,我也有个想法。
我抬眸,欲点起一团火,但这火还没点成,就因池岸上朦胧又缓慢移动的影子给打湿了。
谢烬洄随我目光侧过头,呵呵一笑。
“鸢姀,快瞧,那里有一片迁徙的竹林。”
不知是不是我错觉,谢烬洄的语气里有几分幸灾乐祸。
我看向跟拉粘弦一样,一挪一回首,两挪退半步的竹林,心中生出不忍。
我认得这些个竹子,它们是一整片飞升竹林里各个组成部分。
独自的竹子不算仙儿,但少了其中任意一根,这竹林也达不到飞升的资格。
它们当年四处闲逛,还被我听见它们在说谢烬洄坏话。
于是乎,我就绑了它们,增添点儿它们回家的难度。
可是啊,多少年过去了,它们咋还在归家路上,且移动速度慢得离谱。
谢烬洄的笑,憋不住了,哈哈哈放声回响。
这一笑可了不得,竹子们听到了,吓得不敢动,全抖抖索索打起杆来。
“谢神君,鸢姀神女,小仙们无心打扰,只是路过路过。”
声音真可怜啊,它们尽量悄无声息,走的极慢。
我疑惑地开口问它们。
“仙友,你们今日这么早就往家走?”
一根竹子哎呦一声,哭嚎着说:“鸢姀神女,俺们知错了,打从您那日规训了俺们,俺们就再没摸过家门。
俺们,俺们已经在路上,就这么粘啊粘,粘了有十几年了!”
我困惑不解,不过是绑了个仙力锁,时辰一道自然解开,它们时至今天还受困,而且……
“喂,空心竹子们,你们为什么走得这么慢,”我说。
这下子,万竹齐哭。
“俺们也不知道,就在鸢姀神女绑了俺们后,一滩黏糊糊的东西泼上咱林子。
然后,不仅粘了脚,但凡俺们经过的地方,都会留下长长的痕迹……”
又有一根竹子嚎啕大哭。
“俺们本来快爬到家了,奈何非空山巨石砸下,俺们被搜寻的小仙搭救,带到了紫极殿。
俺们脸皮薄,在紫极殿站立几年,等所有仙友忽略俺们了,俺们才又重新上路。
如今,竟不小心撞破了谢神君鸢姀神女的私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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