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早。善夕斋里便不大太平。
绿瑶与红袖双双跪在偏堂里,持着帕子擦着眼泪。
绿瑶道:“老太太那年让我们去侍奉侯爷,我们从来都是毕恭毕敬的,自问办差利索,又哪里比不上旁人。怎那新夫人来了三日,侯爷便要将我与红袖都赶了回来,如此,可不是专拿老太太您的脸面吗?”
红袖道:“她如今新妇进门,便已是看不上我们,哪里又考虑过老太太您的面子。若再久一些,唯恐这善夕斋也是容不下我们了,老太太不妨,还是早早放我们归家,也不好多在这里惹着新夫人的眼了。”
上首,老太太正端着茶碗,细细吹了吹面儿上的浮沫子,小抿了一口茶的功夫,方与伺候在一旁的姜嬷嬷道,“便去常青玉那里取了她二人的身契来,而后与账房各支五两银子,放她们二人归家吧。”
见姜嬷嬷已往门外去,绿瑶与红袖擦眼泪的手顿时顿住,皆是被老太太所言吓到。
“红袖…红袖只是这么一说,”绿瑶先道,“我们…我们还是想要侍奉老太太的。”
“……”红袖这方跟着反应过来,“都是我说的丧气话,老太太莫要放在心上。”
老太太这方将姜嬷嬷唤了回来,“怎么又不走了?”
绿瑶道,“我们只是气不过,在御庭轩里伺候了五年,便就这么被侯爷赶了出来。侯爷且是护着新夫人,也不该如此对我们,我们也是侍奉过他的。”
“你们侍奉他了?”老太太将手中茶碗撂在小案上,“他弱冠那年,我本是想他也到了年岁,若想要纳一位通房娘子,也是寻常人道。可我自听闻,那书房里,他素来是不叫旁人伺候,到如今还是聂清一个随侍打点日常。你们侍奉了他什么了?”
“……”绿瑶哭道,“我们也并非未有好生伺候,着实是侯爷下了令,未经他通传,不叫我们去书房。我们有哪里又是能近他身的?”
老太太又道:“那如今他娶了夫人,身旁自有了人伺候。你们且不知道要敬畏,便徒拿我的面子挡出去,还妄想搅动是非。只当我是什么眼瞎耳聋的,不晓得你们背后的那些勾当?再留你们二人在府上,岂不是徒留后患?”
红袖已匐去了地上,“老太太,我知错了。”
绿瑶也不敢再争辩半分,一并随着红袖扑倒在地上,“老太太,我也知错了。老太太看我们打小便来了的份儿上,饶我们一回吧。现下放我们回去,家里人肯定要说道的。”
老太太道,“且饶过这回,便还有机会寻事招惹。左右侯府也未亏欠你们什么,念你们往日里也是侍奉在御庭轩的,便一人再多三两银,拿着回家,或是出府嫁人,便也随你们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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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将近午时了,明月方起了身。
杜嬷嬷边扶着人起来,便试探问着。
“夫人可好了些?”
“已是好了,不碍事。”明月的胃寒之症是原在随州府上带来的,每每用一剂茯苓茶便好,是以便随身带着三剂药来。
“那便好叫人放心。”杜嬷嬷与明月送来一件鹅黄的外襟。
明月不大习惯如此明艳的颜色,“在御庭轩便穿着随意些吧,嬷嬷。”说着指了指摆在衣箱上的湖水蓝衣裙。
杜嬷嬷这方解释道,“将才刚过巳时,善夕斋里的姜嬷嬷便来过了,夫人昨夜里身体不适,我方未曾叫醒您。姜嬷嬷道是,老太太那边请您过去呢。该是有些事情要交代的。我方替您选了这身,看起来明朗一些。夫人是新嫁,于长辈们面前,便不好太素淡了。还是要撑起几分御庭轩的体面的。”
“原是祖母那边来传过话了。”明月这方知晓缘由,便未多想,只依着杜嬷嬷的意思,换好了衣裙。
鹅黄的襟子,银丝刺绣暗纹的牡丹与芍药,内衬着同色的软料窄袖,襟子过膝,只露出一尾琥珀色的百褶裙。
杜嬷嬷颇为惊叹了一声,“这身衬得夫人更是娇艳了几分,夫人平素也该如此打扮,本就是最好的年岁,便不该委屈了美貌。”
明月垂眸打量自己一番,却觉过分叫人扎眼了些。“我昨个儿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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