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翊从口袋中掏出手机发现电话是母校的一位老师打来的，沈翊按下按钮接听了电话。
“喂，朱老师。”
“小沈啊，今日是学校校庆我们都知道你破案子忙本来是不想打扰你的，但学生们都说想念你上的课了，就托我来问问你有没有空到学校来上一堂课。”电话那头传来一个中年男人的声音。
沈翊浅浅笑了笑，语气谦逊有礼：“不敢当，不过我今天下午可以。”
“真的？那可太好了！那还是老地方阶梯教室，你要是到了直接过去就行。”中年男人语气有些激动。
“好。”沈翊和中年男人说了几句便挂断了电话。
这一日是北江大学校庆的日子，常青树的树枝上都挂满了五颜六色的彩带，微风拂过枝桠彩带便随风飘荡，校园里洋溢着青春的气息。
沈翊骑着自行车在校园中穿梭，嘴角微微上扬，心情也随之舒畅。
沈翊到达阶梯教室的时候大多数学生都已经到了，教室里剩下的空位子并不多。
沈翊披着一件米色翻领外套，内搭一件纯白色衬衫，三七分的刘海微微遮住眉峰，露出一双清俊的眉眼，整个人显得年轻干净，甚至在一众学生中也毫不突兀。
“沈老师。”台下学生因好久没有见到沈翊此时都有些激动。
沈翊抿唇笑了笑，笑容温暖柔和。他走到讲台中央，从帆布包里取出早就打印好的一幅画，摊开后用夹子固定在立着的画架上。
“好久不见，今天想和大家分享的是我最近很喜欢的一幅画。”
“尼德兰文艺复兴时期画家博斯于1500年前后创作了这幅木板油画《愚人船》，之所以称之为《愚人船》是因为这幅画中有很多荒唐之处。”教室里，温厚平和的男声缓缓响起。
沈翊的目光掠过台下的座位，将讲台上的沙漏倒扣在桌面上：“我给大家十分钟时间把这些荒唐之处找出来。”
台下学生虽大多觉得十分钟太短不够思考，但下一秒都开始目不转睛地盯着画板的画。
十分钟后沙漏漏尽，沈翊抬眸：“现在十分钟到了，有谁找到了可以自己站起来说。”
“画面中一个穿着传统小丑服饰手持人头杖的男人似乎喝醉了酒，但从画面上来看他却是这艘船的掌舵者。”一个戴眼镜的女生最先站起来回答。
沈翊认同地点了点头：“酒鬼掌舵，任由小船漫无目的地飘荡的确是一个荒唐之处。”
“桅杆上方绑着一只烤鸡，一个男人爬上桅杆举着刀对准烤鸡，似乎想要切断绑着烤鸡的绳子。”
“爬上桅杆想要切断绑着烤鸡的身子，第二个荒唐之处。”
“画面右侧有一个穿红衣服的人看似拿着船桨实际上拿的是一个大勺子。”台下又有人回答。
沈翊笑了笑，眼神透露出几分赞赏：“拿勺子当船桨，第三个荒唐之处，还有同学找到其他地方吗？”
“画面中央两个人物的衣着好像是一个教士和一个修女，他们张开嘴准备要挂在桅杆上的面饼，而画面左侧的另一个修女举着一个水壶似乎要砸向坐在船里的男人。”
随后又有几个学生陆续补充了自己在这幅画中找到的荒唐之处。
“大家都找得很对，这副画中的荒唐之处数不胜数。在《愚人船》中，所有代表都是愚人，博斯用一种怪诞的画风将普通人的盲目愚蠢以及社会的病态表现得淋漓尽致。”
沈翊看着台下的学生时不时地进行眼神交流，声音温和而富有磁性，眼神却透露出对这幅画的深刻思考。
“本应追随耶稣、无私奉献的神职人员在画中纵情声乐，更不必说其他沉溺享乐的普通人了，对此博斯曾言这就是人类的生活方式。”
“而沉迷于狂欢的人们不知道的是，这艘船漫无目的地漂流，永远到不了彼岸。”
声声入耳，阶梯教室顿时静默无声。
下课后，沈翊正准备离开阶梯教室，朱自华迫不及待地走上讲台。
“小沈啊你今天的课讲得真好，台下可是座无虚席。”朱自华突然凑近沈翊耳畔小声说，“就是之前请来的专家教授都没有这排面呢！”
沈翊勾唇笑了笑：“您过誉了，我只是做了我该做的。”
“今日校庆校园里难得这么热闹，你又好久没回来了我带你四处转转吧？”朱自华热情提议。
沈翊素来不喜热闹本想要开口拒绝，但见朱自华如此热情便也不好意思推脱，只点头笑道：“那就麻烦朱老师了。”
“不麻烦不麻烦！”朱自华笑着说，二人随即走出阶梯教室漫步在校园之中。
朱自华一边走着一边绘声绘色地和沈翊介绍此次学校校庆举办的活动，沈翊时不时笑着点头，朱自华一直走到一条长廊时停住了脚步。
沈翊一眼便看到了长廊上的“优秀毕业生”五个大字。
还没等沈翊开口，朱自华便自顾自说了起来，一脸骄傲：“这条长廊上展示的都是我们学校往届的优秀毕业生。”
沈翊点了点头，站近了些俯身仔细看，目光掠过一张合影。虽然不曾亲眼见过朱自华年轻时的模样，但沈翊还是能断定合影中站在第一排最右边的短头发男人就是三十多岁时的朱自华。
沈翊注意到照片的右下角还留有淡淡的字迹，隐约可以分辨出是2015年6月29日，也就是十年前。
朱自华果然也走到那张合影前，眼神充满回忆，笑着看着沈翊：“这张就是我和当年我带的几个优秀毕业生的合影。”
沈翊见照片上除了朱自华还有七个年轻的男生女生，个个都穿着学位服，脸上都洋溢着灿烂的笑容。沈翊细心地注意到站在第二排中间的一个男生和一个女生靠得很近，女生下意识地往男生站着的地方微微歪头。
朱自华见沈翊有些出神，拍了拍他的肩膀：“小沈啊看什么这么出神呢？”
沈翊思绪回笼，抿唇浅笑，耳根却染上了淡淡的红晕：“我只是觉得照片里第二排中间的男生女生似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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