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古典言情 > 夫君和竹马互换灵魂后每天都在吃醋 雀猫

28. 天生丽质

清瘦苍白的青年身躯半裸着趴在竹苑的卧榻上,骨头线条锋利突兀,青筋和红血丝铺在白皙的肌肤上,像错综复杂的一幅丹青画。

扬长青将下巴抵在臂腕间,侧着脸,高挺的鼻梁垂下淡淡的阴影,细密汗珠滚落而下,后背毒虫的啃噬声魔音般不停歇。

正在煎熬时,一方干净雅致的丝帕柔软地拂来,为他抹去面上的冷汗。女郎宽慰他:“阿青,你再忍忍,很快便好。”

一条通体鲜红的小蛇,正紧紧缠绕着年轻男人的嶙嶙脊梁。扬长青不敢回头去看此刻游爬在自己身上的到底是什么毒物,只能浑身紧绷,青筋凸起。

蛇口张开,尖牙淌着涎液,狠狠地朝着那伶仃颈骨咬了一口。血液溢出的刹那,这条小红蛇转瞬即逝。

杜筠溪拎起变得软趴趴的小蛇,丢回黑罐子里。盖子盖好的同时也将里面吞噬的声音覆盖住了。趴着的扬长青像一只警惕的小动物,一有些风吹草动就作出要逃走的架势。杜筠溪看穿他的意图,及时伸手把他重新摁回来。

她还威胁他:“阿青,你要是敢逃跑,下次我就只好把你给绑起来了。”

扬长青知道她对自己做得出这样丧尽天良的事情。小时候他不爱吃药,同样个子小小的阿筠一手拿着药碗,一手按住他,硬是把药灌进了他嘴巴里。

喂完还一脸奶凶奶凶地警告他:“再不乖乖喝药,我放蝎子咬你哦。”

扬长青吐出一口气,有些郁卒。他侧过脸,忍不住问道:“如果现在趴在这里的人是你的夫君,你也会这样对他么,把他给绑起来什么的……”

“……”杜筠溪顿住,应该是不会的。他们又不熟,她要是敢这样对他,说不定这位贵公子会记仇,更加不配合医治了。

杜筠溪一边撒药粉帮他止住蛇口咬出的伤,一边简单地解释道:“他跟你不一样。”

一阵带着暑气的夏日热风吹过,树上的蝉鸣更加嘹亮起来。几片竹叶飘摇而下,随之而来的还有少年郎君修长挺拔的身影。

棠寒英不知来了多久,这时候才从墙上跳落现身。

他手里拎着一把长剑,眸色幽深,盯着杜筠溪看。

杜筠溪生怕他追问自己不一样在那里,就在她琢磨如何委婉用词的时候,棠寒英抬脚,一步步走近,最后站在她面前,面无表情地问道:“你身上的毒,已经如何?”

他的视线落在杜筠溪雪白的脖颈上,那红点始终没有消退。

杜筠溪下意识地抬手抚了抚这枚红斑,这是她特意留着的,林景黛多疑,每次看到她都会检查。“这种毒只要按时服用解药就不会发作,不用担心。”

“她说今日黄昏会给你解药,让我约你出去。”棠寒英握紧手中的剑,“今天会有任务。”

“我也去。”扬长青披衣而起,他长发以青丝带随意一束,凌乱地散在肩头,整个人放荡不羁。

棠寒英挪开视线,只觉得自己的模样变得越来越陌生。确实,他们是不一样的。他就无法以这般落拓的形象出现在杜姑娘面前。

扬长青见这两人都没有立即答应,连忙从袖中掏出这几天准备的暗器:“我可以乔装打扮,躲在暗处。就算没有原先的内力和武功,靠轻功和暗器也完全能自保了。说不定还能帮上忙。”

他手中的暗器皆十分小巧,银针、飞镖以及铁蒺藜之类。若是还在通州县,这些制作精巧的暗器并不容易凑齐,但这里是世家棠府,扬长青用棠公子的身份,要准备这些东西,简直无往不利。

只是办事的下人们忍不住嘀咕:以往公子要他们置办的物件都是笔墨纸砚之类的风雅玩物,如今怎么画风突变,要锋利暗器了?

杜筠溪知道就算不让阿青去,他这人也会悄悄跟上,不如放在明面上,到时也好打配合。于是她点点头:“到时若发现不对劲,阿青你不要莽撞行事,先保命要紧,知道吗?”

还以为要缠磨很久才能换来阿筠的同意,扬长青忍不住扬眉:“知道。为了你和祖母,我也不会让棠公子的身体出事的。”

棠寒英抬起手,忽然举剑袭来。

他最近新学了国舅爷给他的心法和刀诀,以他的领悟力和这具身体原先的浑厚基础,可谓一日千里。

刀诀以剑发挥出来,多了一抹飘逸和灵活,在炎热得几欲扭曲的空气里破空袭来,令人顿时眼花缭乱。扬长青只觉刃气锐利,来势汹汹。

他下意识便要出手反击,后背传来疼痛,提醒他这具身体已经十分破败。扬长青咬了咬后槽牙,只能扬手将几枚银针掷出。

闪着寒芒的银针撞在剑刃上,叮叮当当,仿佛演奏了一段乐曲。

等银针全都落地,杜筠溪径直走过去,捏住剑身,往上面瞧——光滑的刃面有坑坑洼洼的痕迹。

棠寒英正要抽回的手臂一顿,就这般让她看了个清楚。杜筠溪又弯腰拾起地上的银针,针头已经扭曲变形,报废了。

她抬起头问他们:“这样算谁赢?”

扬长青屈膝坐在卧榻上,刚才一掷就耗费了全身力气,他闭目养神,闻言睁开一只眼睛,觑着对面自己的脸:“你问他。”

棠寒英挽了个漂亮剑花,将佩剑收回。正要开口回答,肩颈处传来刺痛,他闷哼一声,捂住肩颈,有血液从指间溢出。

有一枚银针没有被剑身挡住,另辟蹊径,扎到了他的肩颈。

一只柔软的手适时地扶上来,帮他将那枚扎入血肉的银针拔了出来。少年常年练武的胳膊精壮结实,肌肉偾张,鼓隆起一大块。

杜筠溪温热的掌心抵着他的上臂,感觉自己抵在了一块坚硬的石头上,咯得人手疼。

她连忙松开手,少年灼热的气息却始终萦绕四周。棠寒英虚扶着她,好似站不稳,看着她轻声说道:“有点疼。”

“……”扬长青原本还在得意自己更技高一筹,见状顿时愣住了。

赢了,好像又没有赢。

杜筠溪扶着人走过来,让他坐在扬长青身边。

扬长青眼神不善地盯着他。他自己身体他清楚,怎么就虚弱成这样了?!

棠寒英面色淡然,抬手扯下衣衫,露出小麦色的肩膀。银针扎的血洞看似恐怖,实际只伤到表层。

杜筠溪帮他检查了一下,见问题不大,便直接将止血药粉和绷带递给他,让他自己处理。

一只苍白修长的手忽然伸过来,扬长青跃跃欲试:“我来,我来!”

一看就不怀好意。

棠寒英躲过自己的手,侧身坐着,一脸漠然拒绝:“不必。”

杜筠溪的心思已经不在这里,她捏着手里沾血的银针,盯着它,心中十分纠结复杂。就在刚刚,她脑中冒出一个念头。

在阿青准备的那些暗器上涂抹棠公子的血。

这血浸淫奇毒将近二十年,也同样奇毒无比,连五毒都能毒死,若一个正常人沾染上,必死无疑。配合上阿青的暗器手法,这将是无敌的杀人利器。

“毒与药,同根同生,是药三分毒,毒亦能救人。端看人心取舍。吾辈潜心研究,当济世于民,天地立心,生民立命,方能成一代宗师,名垂天下,万古长青。”

这是那本来历不明的药簿,开篇所写第一段话。

杜筠溪熟读于心,这位前辈几近呕心沥血,将自己所有心得以及研制的毒药记载其中,行文中时时警醒自己,切不可以药技去谋财害命,坚持做一个大仁大善之人。

但在药簿最后一页,原本骨感端正的字迹,忽然变得凌乱潦草。这位前辈的心境乱了。

“若天地不公,错勘贤愚,权贵以势压人,奸佞以武侵犯,吾辈空守一身药技无施展,岂不可惜?以药技杀人,可谓捷径,权势富贵唾手可得,血海深仇亦可报,岂不令人动心?大厦将倾,吾心已乱。”

这位前辈最后选择坚守本心,还是服从欲望,杜筠溪不得而知。

她连这位前辈是谁都不知道,但她很想认识一下。不仅仅是因为她一身药技是从这本药簿中所学,此人算是她入门师父,还有她如今也正面临相似的局面,父亲的死,杜猗师父的满门冤情,从她选择踏入京都城开始,就意味着必定要与那些高高在上,一言便能定生死的权贵们正面交锋。

若是用了棠公子的血,奇毒暴露,很多秘密也会浮出水面。

但这也意味着,这天下将会有更多的人染上这生不如死的奇毒。而她至今还没有十成的把握能制成解药。

手中忽然一空,银针被人拿走。杜筠溪回过神,抬眸正对上一双沉静乌黑的葡萄眼。

棠寒英看着她:“可是有了什么想法?”

杜筠溪从来不跟人商量自己的事情。她不想将身边的人卷入这些是非当中。她死无所谓,连累旁人,就得不偿失了。

船到桥头自然直,或许她不该如此激进。现在还没有到万不得已的时候。

于是她露出淡淡的微笑,摇摇头:“无事。只是想今日会有什么任务。”

扬长青看了她一眼,甩着手中的红尾飞镖,有些高兴地说道:“你现在已经没有办法赶我走了,我和他都已经身在局中,我们三个现在就是同一根绳子上的蚂蚱,是不是?”

杜筠溪不想跟他一起当蚂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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