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春夜
【“咱俩名声彻底完蛋。”】
司珹想往后退,可他脚下石滑泥湿,这会儿树丛中也没有猫了。
他还是下意识地稍稍一挣扎,但季邈反应更迅速,立刻环着那腰收紧手臂,唯恐被外头发现端倪。
碰撞间两人俱是一声闷哼,那东西被这么一挤,存在感更鲜明了。
随即,季邈微微弓起腰,终于将两人紧密相贴的腹胯勉强分开一点点。他迎着司珹的注目,闭了闭眼。
季邈哑着嗓子说:“你别乱动。”
司珹依旧看着他。
季邈叹了口气:“也别再讲话了。”
司珹说:“哦。”
树丛中陷入静谧,两个人却依旧挨得紧,以至于那发烫的地方就是下不去。季邈觉得这是因为形势过分紧张所致,眼下他们都绷着一口气,决计不能被季瑜发现端倪。
这样窄的缝隙下,连别开脸都不容易。季邈的眼睛往外瞥,司珹却没刻意往别处瞧,他垂眸敛目,视线自然而然地落到季邈喉结,像月华的流泻,叫人无法忽视。
怎么还在看?
季邈从没觉得时间能如此漫长,他口舌俱燥,下意识想要通过吞咽缓解。
但他忍住了。
他在喉结滑动的前一刹,忽然意识到这样做也太孟浪——他上一回瞧见这种做派,还是儿时在衍都皇宫御花园中,无意撞破了一对野合的宫人。
那男人的颈当时也这样仰着,喉结上下起伏,溢出的全是粗气,身下的人却哭得凄厉。十岁的季邈胃里翻江倒海,转身就跑,记住了那种满是**的龌龊。
他不希望自己也被厌恶。
温秉文仍未回府,季瑜也依旧没有离开的意思。季邈收回向树丛缝隙注目,他重新看向司珹,开了口。
“我会在衍都待满三个月的丧期。”季邈借着换气,喉结趁机滚了一遭。
干涩方才稍稍缓解,司珹就仰首,方寸间的月光缓缓上滑,淌入了季邈眼眸。
“听闻鄂源诸族在反扑,那安定侯应伯年守着东北望哀山,一时三刻回不了京。”季邈故作镇静地说,“我们也去不了越州,同他之事只能容后再议。”
司珹呼吸平稳。
“除此之外,目前衍都朝中三股力量。楼氏将要倾颓,就看方家和新党,谁更快反应过来,于太子丧期结束后,拥立二皇子季朗为储君。”
季邈默了片刻,说:“按外祖信中所述,方家话语权集中在内阁首辅方沛文身上。此外他还有两个嫡子,五个庶子。”
“其庶子皆下放地方为官,两个嫡子一人任朝中刑部尚书,另一子却于早年离京,如
今似乎在越州东北军中随在安定侯应伯年麾下。外祖说方沛文气得不轻扬言迟早要同这个第二子断绝关系。”
“但眼下新党太过零散。哪怕衍都的新党势力也比起方家分散太多新党官员遍布各部各科位高权重的却拢共没几个。其中品级最高的为工部尚书、内阁新阁员云州曾不害。可此人风评似乎不大好说是沉默寡言、心思深沉从不参与衍都新党**连挂名也不愿意。”
季邈默了片刻他没等到回答只好继续说。
“折玉我们不应该等待被挑选。可依你之见眼下要怎么办才好?”
司珹眨了眨眼。
季邈终于在这场漫长的对视里败下阵来。他深吸一口气缓声问:“你怎么不说话?”
“......不是你不让我说的么。”司珹终于开口无辜地说“将军不下令我怎么敢违命?”
“这种时候了”季邈问“你就不能换个语气么。”
司珹扯了扯嘴角哧然一笑。
“行啊。”他面无表情地说“我们将军好能干啊不仅忘性大气性也挺大——还要我再夸点别的吗?”
季邈得了这通骂浑身绷紧的神经却终于松懈了点那硌得人难受的东西不知何时渐渐伏下去。他终于得以站直身子呼出长长一口气。
司珹却抬起手露出了皓白的腕这是个类似噤声的姿势。
季邈下意识屏息凝神却见司珹停顿片刻撑手在他胸膛。
“方家不可选。”司珹动作间终于得以微微隔出点距离才继续讲下去“方沛文乃是世家守旧势力拥趸他捧着季朗便能继续稳坐朝野没必要跟着你冒这么大的险。至于那去到越州的方家第二子再做观望。”
“新党官员中许多人都很不错你也可择而结交却不能盲目像那云州曾不害我们和温老就均不了解还得小心为上。”
司珹话至此忽然道:“温老年前犯了咳疾我为他寻了些民间方子又有衍都舅舅寄回的药方静养之下现已好了许多。将军待太子丧期过后王爷必然遣你回宿州届时你便可同外祖团聚。”
季邈嗯一声不自觉勾了勾嘴角。
司珹思忖片刻说:“依我看来怀中楼氏反倒能率先试探一二。”
季邈眯了眯眼:“楼家?可是楼氏为太子母家怎么会愿意......”
“太子已死难道怀州楼氏百年家业
军不妨猜猜看,若季朗作为新帝继位,怀中楼氏还如何继续待在衍都朝堂?”
“楼怀瑾为人狡诈,不宜同舟。”季邈说,“这是外祖信中特意叮嘱过的。”
司珹凑近他耳边,道:“将军怎的一来上就要直捣黄龙?他不是还有两个已经分府的儿子么。”
他撑在季邈前胸的手掌没挪开,随着动作间的前倾压得更紧了点。
这人怎么还无意识蜷了蜷指?
“你是说谁,我想想。”季邈强忍着胸肌上的触感偏开头,也试图躲开那些似有若无的吐息,努力回忆着。
“楼思言和楼思危吗?”
此话后府门豁然而启,户部尚书温秉文终于携夫人归来。庭院中响了脚步与恭维,季邈心稍稍一松,却又很快再提起来。
......温秉文听起来,毫无邀请季瑜进入中堂的意思。
几人竟就真在前庭里坐下了,温时卓一连咳了好几声,还被母亲元凝关切地询问是否要喝热水。
司珹听着外头的动作,又凑前附耳说:“舅舅这是想尽快送客呢。”
季邈勉强嗯了一声。
司珹在暗影里,想起了前世楼家的结局。
彼时季明远拥兵自立后,除却李、温两家在旁拱卫,楼怀瑾长子楼思言也出了不少力。楼思言本为朝中兵部左侍郎,西北边军的炭火、冬衣、药材等后勤物资的朝廷供给就得经过他手,这些年里他同季明远打的交道不算少,私交竟然很不错。
前世衍都城破前夕,楼怀瑾于家中病故,第二子楼思危自戕于城墙,尸身长纵而下,其长子楼思言却得以继续留任朝中,甚至在季瑜手下入了内阁。
“楼思言不能碰。”司珹说,“楼思危如今任朝中大理寺寺卿,他乃庶出,又靠着自己科举入仕,相传同父兄关系都不算太好。这事我昨日刚同舅舅聊过,托其先对楼思危试探一二。”
庭院中脚步声再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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