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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4 章 冠礼

小说:

飞鸿祚雪

作者:

酒染山青

分类:

现代言情

第44章冠礼

【“寻洲低头。”】

司珹闭了闭眼,说:“你捏痛我了。”

季邈随着这话往二人相扣的十指看司珹五指被迫抻开根根夹得紧。指缝相贴处的皮肉透了红羊脂玉沁血似的,瞧着好可怜,季邈下意识就要松手。

不。

可怜只是这人转移话题的惯用手段,他险些又着了司珹的道——季邈悟到了这一层,转回脸看他长垂的眼睫,只微微卸了劲儿,依旧固定着人。

他说:“头抬起来。”

“我困了”司珹声音又低又轻“我在雨水里泡了一整天大理寺采青阁来回跑趟那尸体开膛破肚地摊在地上。将军,我从没上过战场我好怕。”

“你怕?”季邈简直快被气笑了,他说“这话你自己信么?当初在阳寂你怎么审的人,我可都还记得清楚。”

他舌尖倏忽一顶虎牙凑近间道:“不过真害怕也没关系

“不必了吧。”司珹扯了扯嘴角,依旧没抬头“都说过将军生母对我有再造之恩,此前讲得还不够清楚么?况且这屋里如今仍未及冠的人可不是我。”

他问:“今夜世子爷到底还戴不戴冠了?不戴就松开我要睡觉。”

“睡觉也行,”季邈说“那我就不走了我躺你旁儿上看看你如此感念家母究竟会把这簪子往何处揣。”

司珹倏忽抬起头恶狠狠地一瞪。

“终于急了?”季邈一手把着人一手摩挲着簪子神色晦暗地低问“恩情做不到这种程度吧折玉哪儿有人会日日夜夜揣着想着救命之恩也不至于斯。”

“你偷偷将我母亲的簪子留下来揣在怀里日日看夜夜想一问你就糊弄我行迹遮遮掩掩你......”

季邈话至此面色倏忽微妙起来他看看簪子又看看司珹语调古怪地问。

“你该不会对家母有意吧?”

他话刚落面上便随即脆响一声这一掌力道之大打得季邈直接懵了神。

“季邈!”司珹忍他太久终于再忍不住他一把甩开对方的手怒道“发疯是不是?!”

“我讲的话你不信那还奉我做什么先生?又让我当你的什么谋士!你母亲对我有再造之恩我敬她念她还来不及你倒胡思乱想到这茬去了你整日闲得没事做了么?”

他真气急了竟然毫无章法地推着季邈往外去恨声说:“滚回你的肃远王府守着你那好弟弟嘘寒问暖好过在这里信口胡诌!”

被推到门边时季邈方才反应过来他在挨司

珹踹的前一刻,灵活地旋身躲过了,司珹没打算放过他,摘了蓑衣就往他身上扔。

雨珠密密打了季邈一脸,那巴掌印的红被洗得更鲜明。他想甩一甩,又怕溅到司珹身上,将人惹得更生气,只好闪身到屏风另一侧去。

穿堂风带灭了屋内最后一盏灯,阁外清幽,正适夜听雨,阁内二人却均没这心思。

季邈在黑暗里刚站定,就听见司珹恨声道:“不许你再上我的地席!”

“我没踩,”季邈甩着头发,立刻服了软,“是我混蛋,我想岔了,今夜的事全怪我。你怪我吧!”

屏风外侧忽然安静了,季邈屏息凝神去听,不得不承认司珹的激烈反应叫他心中一块巨石遽然落了地——既然司珹对自己,并非因为母亲而爱屋及乌,那么司珹就是果真是为了他......

屏风骤然被砸得一声响,震得季邈耳鸣目眩,他嘶声间退后一点,就听司珹平静地问:“你要把簪子拿回去吗?”

不知怎么,他听着似乎是消了气。可季邈偏偏就能从古井无波的语气里,成功咂摸出点儿波澜来,觉得司珹这话问得有些惹人怜。

司珹敬重他母亲,自然也应当非常看重这根簪子。

季邈心胀忽然软胀了一下。

“行啦。”季邈呼出口气,一手扯来帕子揩着发,另一臂伸长了探出屏风,张开的掌心躺着那根长玉簪。

“还给你,它是你的了,好不好折玉?”

司珹没应声,但掌心随即空了。

“簪子都拿回去了,就原谅我吧,”季邈收回手,好声好气地哄着人,“我现在去取冠帽,再给你带块新帕子来。你这方帕子被我用湿了,我将就着给你擦擦桌案。”

外头静了一瞬,才听见司珹的声音。

“我只等你半炷香,”司珹冷酷地说,“大理寺案子多着呢,比不得肃远王府这般清闲。”

半炷香后。

屋内阒然,一时落针可闻。司珹垂眸,瞧见了季邈的发顶。

季邈在他身前蒲团上,坐跪姿势标准,仪态再挺拔不过了。方才被水珠濡湿的外衫已经挂到木拖上,眼下他便只着素色中衣。

二人贴得这样近,那颜色几乎同司珹的云白长袍交融到了一处。

季邈头顶只勾了根长钗,简单束着发。活了两世,司珹还从未在这个角度观察过自己,他将纱帽搁到桌案上,两手触碰到季邈颞颥边。

温热的。

应当说,属于年少时期自己的触感时隔六载,重新回到了他指尖。此刻书房内依旧只点了一盏小枝灯,晦暗中指尖的感受被无限放大,几乎让司珹怔了神。

他自己的指腹下,细密血管微弱地搏动,季邈颞颥间也隐

约跳着,二者的起伏竟然在此刻重叠,就好像他们的血跳脱掉两层薄薄的皮肉,亲密无间地贯通起来,以一种穿迭今昔的方式,完全交融到了一块儿。

司珹被这样的想法烫着了。

他几乎在瞬间脊骨发麻,腰眼都跟着酸,骤然就收回了手。季邈觉察到这种不同寻常的动静,他想要转过来,却被司珹阻止。

司珹三指推抵着他的脑袋,说:“别回头。

季邈尝到了声音里的哑。

但此刻,不知道为什么,他也有一点晕眩,觉得自己好像被团进了某种海市蜃楼,司珹离他这样近,却又好像格外远。

季邈不是怠于等待的人,他此刻只想俘获这个人,于是马上唤道:“折玉。

司珹嗯了一声,终于再度抚上他发顶,一手把着发髻,一手缓缓拆了那根象征少年的素长簪,动作间很是轻缓。

——如前世一样,他为自己解散了发,又为自己梳好了新髻,季邈安安静静地垂首,就这样放纵着司珹的动作。

屋内非常静,飘雨的阁窗关上了,就连彼此的呼吸声都可以听得清晰。季邈的发在司珹掌间,对方明显从未替人挽过簪,动作稍稍有些生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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