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久皱眉。
握着拳头恨得牙痒痒恨得连肩膀都在抖。
什么意思?
卿秋是在同他炫耀炫耀他比他年长体贴比他多金有权是吗?
迟久越想就越是恨。
偏偏他无法改变现状气势渐渐蔫了下来。
他的心气早被磨平。
如果是还小的时候他会不管不顾偏和卿秋扭打。
可现在却不会了。
他明知自己打不过也知就算打过了也没用。
现状不会改变。
只会越来越糟。
卿秋知道他觊觎宾雅会不会牵连宾雅?
就像阿伯那样。
迟久渐渐萎靡小声说着:
“知道了。”
说完他躺进被子像猫把自己缩成一团团。
卿秋神色和缓了些。
见他不动走过去俯下身轻轻拍了拍鼓起的被子。
“生气了?”
迟久闷闷地将头埋进被子不想说话。
他的头发细软偏长。
本就打理的不勤能扎出小揪揪被养了几日后留得更长。
他有一张过分漂亮的脸。
过分柔美眼尾上扬眸子黑白分明。
黑发贴着嫩白的脸。
靠着枕头生着闷气像猫。
卿秋把猫抱进怀里。
绕着细软的发给他编小辫子一下下抚着猫的背
“宾雅不适合你。”
卿秋嗓音轻轻。
迟久不理睬。
卿秋继续“你太蠢笨太冲动太柔弱。”
“她一个普通人护不住你的。”
迟久听得牙痒痒。
正要反驳卿秋抬手指角落竹篮里的一堆碎瓷。
“你看。”
卿秋俯下身冷静地对他道:
“明末的官瓷价值近百万你擦药闹脾气的时候一蹬腿就踹了。”
一个戏班的花旦能经得住他这么铺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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吗?
显然是不能的。
迟久泄了气,瘪瘪嘴,没了声音。
“所以啊。”
卿秋帮他把小辫子系上,缠了红绳,垂着眸。
“你乖乖待着,别乱跑才安全。”
他像是也无奈了。
迟久捂着耳朵,背对着卿秋,却还是被拘在卿秋怀里。
是啊,真讨厌,可他不得不承认。
迟久什么都给不了宾雅。
他懦弱,无能,冲动,又分外的蠢笨。
宾雅今年二十有余。
她已经到了商讨婚事的年纪,应该找个好丈夫,而不是跟着他这种无能懦夫浪费人生。
迟久闭了闭眼。
几缕黑发垂下,衬得那张雪白漂亮的脸蛋有些妖。
更加像猫。
“卿秋……”迟久终是求,“你对宾雅好些。”
卿秋低笑一声,摸他的头。
“你听话些,乖些,我便不会去伤她。”
……
迟久一直住在卿秋的院里。
他不能出去。
大夫人也在卿家,见了他要生气,卿秋便不让他乱出去。
迟久只有一片四方的活动空间。
青砖绿瓦,他蹲在地上,抓蛐蛐玩。
几缕黑发落下。
迟久皱眉,很烦躁地,把长发往耳边拨。
卿秋喜欢给他扎小辫子。
弯弯绕绕的长发落在丝罗青衫上,被玉色的手指虚虚握住一把。
编的辫子是好看。
只是卿秋不知哪来的癖好,这样怪,害得他只能蓄发。
长发是很烦人的。
打结不用担心,卿秋会帮他梳,可碍着他爬树打雀。
迟久真想一把给剪了。
可卿秋爱玩,家仆不敢给他剪,他自己剪又怕剪坏了。
他还要见人呢。
正烦着,蛐蛐跑了,迟久被气得直跺脚。
老徐唤他。
“过来。”
迟久跑过去,老徐给他一把饴糖,一些西洋渡过来的玩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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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安分点。
迟久吃着糖,老徐弯下身,抵着唇让他小声点。
“大少爷今天要做一笔大生意,你别出去,也别捣乱。
迟久总共没出去几次。
不过他出去,一般总没好事。
不是冲撞了大夫人,就是砸了什么东西,办了什么蠢事。
迟久嘟囔着。
“我无聊。
老徐不理他,叮嘱完他,便也离开了。
迟久坐在屋檐下吃糖。
他嗜甜,也吃不胖,出不去无聊了便含着一块打发时间。
饴糖不好吃。
迟久皱皱鼻子,骂老徐小气,贿赂人也不懂拿点好的来。
他低着头摆弄西洋玩具。
望远镜,飞行棋,迷宫。
都是卿秋给过他的,而且卿秋带的往往更好。
迟久觉得没意思。
四下无人,他趴在地上,摸到柜子里的糖盒。
巧克力和甜果脯。
迟久拨了糖纸,往嘴里塞,下半张脸晕着一圈褐色。
地上堆满了彩色糖纸。
迟久擦擦嘴,打开玻璃罐,又捡着甜的果脯吃。
他吃了太久。
主要是没别的事做,没朋友,也没人想和他做朋友。
外面传他是野妓生的杂种。
说他身上有传染病,他是狐狸精生的小狸猫……
什么难听的都有。
迟久不想和那些人玩,但蛐蛐逗多了无聊,雀也抓烦了。
他把社交欲变成口欲。
得空了就吃东西,卿秋给糖上了锁,怕他吃坏牙。
但他这种人,撬锁像呼吸一样熟练。
柜子里的糖被他偷吃大半。
迟久张开嘴,往口中塞东西,甜滋滋的味道能让人什么都忘干净。
迟久边吃边想。
这么好的东西,他以前可是吃不到的。
卿秋把他接过来又不许他出去。
说是报恩,可迟久觉得,更像是软禁些。
**哪天会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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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阿伯那样,系着粗布,在房梁上荡啊荡的。
所以他要趁活着多吃。
反正是卿秋买的,花卿秋的钱,他高兴。
迟久吃得更凶了。
直到卿秋回来,看见躺在地上,脸色煞白,捂着脸满地打滚的他。
……
乱来是有代价的。
迟久人还没死,先蛀牙,半边脸肿起来。
他疼得死去活来,哭着滚来滚去。
有止痛药,可卿秋冷心冷肺,不给他用。
瑞凤眼低垂,浓雾色的眸子漠然,卿秋嗓音淡淡。
“你也该长点教训了。”
迟久蓄着水花。
一边哭,一边趴在床上,抬手去拽卿秋的衣袖。
“哥哥。”
迟久低着头,胡乱地用袖子去擦眼泪。
“好哥哥……”
卿秋脚步一顿。
迟久松了口气,知道卿秋这下不会走了。
他叫卿秋“哥哥”。
这种称呼的转变,大概发生在他搬来这里的一个月后。
迟久不爱叫卿秋少爷。
以前他连名带姓的唤,当着别人的面才会假惺惺地叫两句少爷。
现在他搬进卿秋的院子。
不能再挑衅卿秋,容易惹得卿秋不快,迟久琢磨着想起他们之间的血缘关系。
他在某天扶着门框怯怯地叫了卿秋一声哥哥。
卿秋愣了一下。
抵着唇,似乎笑了一声。
迟久摸不清楚头绪。
他怕卿秋和大夫人一样,嫌恶他生母的身份,恶心他不配当他弟弟。
直到卿秋递给他巧克力。
把他抱在怀里,揉着他的脑袋,低声叫他乖乖。
迟久松懈下来。
他明白了,卿秋不讨厌这样称呼。
更好的事还在后面。
迟久发现,或许是底下没有兄弟,卿秋对他这个唯一的手足格外纵容。
只要他叫哥哥。
只要是他想要而卿秋有的,卿秋便都会给他。
迟久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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宠而骄。
之后叫哥哥的次数便少了,只有要东西的时候才会撒娇喊两声。
他又抽抽搭搭地喊哥哥。
听见一声叹息,卿秋蹲下身,仰视着他。
“别哭了。
卿秋拨开迟久额前被泪水浸湿的碎发,擦擦那张雪白漂亮的脸蛋。
“是药三分毒,你少吃些,伤身。
迟久听也不听,囫囵吞下。
疼好了些,头也不再晕眩,迟久又窝成一团含着指尖。
他总这样。
或许是未曾喝过母乳,漫长的口欲期自幼时到成年一直都未曾结束。
迟久睡得好好的。
卿秋非要闹他,把他抱进怀里,给他整理乱了的发。
“我不是同你讲过吗?
卿秋,“甜食吃多了会得龋齿,你少吃些。
迟久迷迷糊糊地答:
“我怕我活不到那时候,既还活着就要多吃些好的。
一阵漫长的沉默。
迟久感觉到卿秋不再给他梳发,轻轻将他拢在怀里。
“不会的,我护着你,你会长命百岁。
迟久在睡着前迷迷糊糊地想。
他才不信。
明明最有可能杀了他的,就是卿秋啊。
……
迟久因为牙疼发烧,蜷着身体整宿整宿的睡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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