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那日,梅儿听她母亲说提干名额让雨给占了,脸一拉,对她母亲说道:
“你千万别动歪心思,我就是一辈子不找对象,也不会找雨。”
梅儿母亲说:
“雨怎么了?不就是长得丑点,有点太会来事?可男孩子,光漂亮有什么用?在机关里,会来事才能吃得开。云倒是长得不错,还耿直。可耿直的人,有几个领导能得意?你半拉眼看不上人家雨,可过几年,人家雨当了干部,谁不得巴结人家?我还告诉你,千万别可着一棵树吊死,也别把雨看扁了。婚姻是最说不准的事,说不定你讨厌谁,最后偏偏就得嫁给谁。”
梅儿听了,冷笑一声对她母亲说道:
“你就是说破大天,我也不可能看上雨。”
梅儿之母亲听梅儿如是一说,知道梅儿实在讨厌雨,即便勉强把梅儿和雨撮合到一起,梅儿也得委屈一辈子。又见梅儿对云似乎颇为用心,便想把话拉将回来,对梅儿说道:
“你也不用赌咒发誓。不光你喜欢云,我也挺喜欢他。不只你讨厌雨,我也觉得他长得实在不怎么样,有点拿不出手。好在云还年轻,有的是机会,我再找机会帮他就是。”
没想到,是日,梅儿和她母亲正在为云拒绝提干一事争执,却让在厨房里做饭之竹儿听了个清清楚楚。
竹儿是梅儿之表妹,来自山东农村。十三岁时,竹儿父母双亡,竹儿之亲戚翻来翻去,竟翻到了小城梅儿之父亲,竹儿之远房舅舅。如是,竹儿便投奔了梅家,和梅儿一起上学,照料梅儿和一应家务。
竹儿上学后,和梅儿一个班级。谁承想,竹儿在山东老家便爱读书,到小城后,十分珍惜得来不易之上学机会,在那个读书无用论大肆泛滥之年代,竟然刻苦学习,成了班级里的好学生。见梅儿似乎对云有些意思,云又那么宽厚,学习还那么好,便对云颇具好感,称云为云哥,十分希望云能成为自己未来之表姐夫。
那日,竹儿听梅儿母亲和梅儿说云拒绝提干之事,颇为梅儿和云着急,便瞅了个空子,去了云养父之单位。
云之养父见梅儿表妹竹儿来找他,知道一定有急事,便将竹儿唤至一旁,问道:
“什么事这么急?还到单位来找我?”
竹儿急切问道:
“您知不知道云拒绝了提干?”
云之养父一愣,问道: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竹儿见云之养父并不知情,更加焦急,便说道:
“已经过去了好几天了,也不知道能不能挽回?”
云之养父问:
“云为什么拒绝提干?”
竹儿听云之养父如是一问,迟疑了一下。担心实话实说,云之父亲面子过不去,不实话实说,又担心误事。竹儿想了一想,说道:
“云如果提干,就得入党。如果入党,就得写对您的认识。云坚决不写,便拒绝了提干。”
云之养父听了,满脸焦急,说道:
“这孩子怎么这么不懂事?不就是写个认识,有什么大不了?我都能看得开,他怎么能为了这点事就放弃大好前程?你放心,云下班后,我一定说说他。”
竹儿见云之父亲如是开通,心里一块石头落了地。
是日,吃过晚饭。云之养父避开云之继母肖老太太,将云叫到了他自己的书房。进了书房,云之养父一脸严肃问云:
“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云见养父脸色发青,不知道养父想问什么,便问道:
“我什么事瞒着您?”
便见云之养父脸色一沉,问云:
“你是不是拒绝了提干?”
云听养父问及此事,心内一惊,暗想,父亲怎么会知道这件事?想罢,云问道:
“您听谁说的这件事?”
云之养父说:
“你先别管我听谁说的,你只要告诉我,有没有这回事?”
云想了一下,说道:
“我不是党员,不符合人家的条件。”
云之养父听了,一拍桌子,说道:
“你还糊弄我。人家想培养你入党,让你写对我的认识,你为什么不写?”
云听了,知道瞒不过父亲,说道:
“儿子骂父亲,我怎么能干这种事?”
云之养父听了直摇头,说道:
“你怎么这么糊涂?不就是说两句难听话,有什么大不了?是你的前途重要,还是我的脸面重要?”
云说:
“爸,从小到大,您一直教导我要父慈子孝。身为人子,不报答父亲养育之恩,还反过头来骂父亲,这哪是人干的事?”
云一句话,问得养父哑口无言。但见云之养父叹了一口气,说道:
“我怎么会有你这样的儿子?可话又说回来,你不提干,难道想一辈子当工人?”
云说:
“当工人也不错。加上演出补助,我一个月能挣五、六十元。干部怎么了?还未必有我挣钱多。”
云之养父见云说得如是轻巧,知道云是在安慰自己,心里更加难过,说道:
“儿子,我知道你心里苦,不想对我说。我也知道,你不甘心一辈子当工人。可咱们这样的家庭,你总得有个出头之路才行。”
云说:
“您放心,我还年轻,有的是机会。”
云之父亲听了,眼睛盯云问道:
“儿子,你告诉我,梅儿又帮着你找工作,又帮着你提干,是不是她喜欢上了你?”
云听了,摇了摇头,说道:
“我哪知道。可就算她喜欢我又能怎么样?人家是SW书记的千金,咱们高攀不上。”
云之养父听了,一摇头,说道:
“你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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