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府乱了套了。
付璃几乎是将整个屋子都给拆了,杯子碗碟碎落一地,衣服也尽数被撕毁。
一片狼藉。
她终于累了,她缩在角落无助地哭泣,泣不成声。
九月和十月被她吼出去,她们不敢进去,只好在外担心地徘徊着。
整座将军府都笼罩着一层死气。
于磬也哭的不成样子,李静月在她旁边,就连平日鲜少出院的沈梅青都陪在她身侧。
“早知道我便早早叫璃儿嫁了!”
春闱刚刚过去,付璃心仪的那位公子李明央夺得榜首,是个很好分值得依托之人。
可这些都已经晚了。
今日宫里面的孙公公带着皇上的旨意来到将军府,说是那明阳王要续弦,看上了付璃。
这大明的皇帝夺得皇位后拢共就两个兄弟,一个明阳王,一个庆安王。
现下庆安王不知生死,这皇帝兄弟就只剩下一个,从而对这唯一的兄弟宠了些。
付璃是明阳王指名道姓要的。
将军府的长女,嫁给王爷也算得上是门当户对。
可这明阳王是个什么样的人,这京城中谁人不知?那吏部尚书薛敬阳之长女薛甄就是个活生生的例子。
那是被逼死的。
云枝狸得到这个消息,第一时间赶到付璃的观雨院去。
九月十月见到她,也像是有了主心骨。虽说十月先前看不起她,可主子喜欢,她也就渐渐放下了偏见。发现这为少夫人,是个心地善良顶好的人。
“少夫人,就劳烦您了。”十月用着恳求的语气,泪眼汪汪地同云枝狸说道。
云枝狸颔首,走进屋中,在角落里看见蜷缩成一团,哭的快要背过气去的付璃。
“姐姐。”她走到她的身侧,蹲下身去。这件事她也不知该如何安抚她的情绪。
皇命难违,这件事几乎没有转折的余地。
付君仪今日刚得到消息,就去寻大皇子刘崎去了。
刘崎见到他邀他坐下来慢慢谈,“这件事我也无能为力,父皇认定之事,鲜少有人能够阻拦。”
“可那明阳王!”付君仪话到一半,又咽了回去。他的声音有些发哑,今日一听到这消息,便上了火。
他不过就是个臣子,有何权利去左右皇上的思想。
无人能帮,无人能求,便只能听天由命。
“不过,这件事定与老二有关。”刘崎淡淡道:“老二一直想要拉拢将军府,但他心知你我是站在一条船上的,不可能会半路跳到他的队伍中。所以,这件事无非就是想要瓜分掉将军府的势力。要你不得不同他们缓和关系。”
付君仪没说话,只抹默默地点了点头。面对皇室,他总是觉得内心空虚又无助,有时真想离开这吃人的京城。
带着爱人,带着家人,远远地离开。
“所以,若想付璃平安无事,又要让老二受到重创,便只能先从那明阳王下手。”
付君仪轻轻皱眉,抬起头来看着刘崎,见他一脸坚定的模样有些不知该如何开口。片刻,他一抿唇角,“你想扳倒明阳王?”
“如何?到时我自会保下付璃,你们也能够重新团聚,一举两得,岂不美哉?”刘崎喝下一口茶水,今日的茶泡的十分香醇,他很满意地笑了笑。
“如此……甚好。”付君仪叹一口气,如今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
“前些时日我在四方县暗巷中打探带了庆安王的下落,那的人同我说,我跟那庆安王说过话……”
刘崎的神色又惊又喜,他站起身,激动地来回踱步,“甚好!甚好!那庆安王现在何处?”
付君仪摇头,“那人只说我同庆安王说过话,并未告知我他现在何处。不过我已有所猜测,只是那人行踪不定,还未探查到其现在何处。”
“尽快!一定要尽快查到庆安王的下落。到时扳倒明阳王就会更加容易!”
付君仪点点头,“今日实在疲惫,就先离开了。”
付君仪刚转身要走,刘崎叫住了他,“等等!”他眼神隐晦不明,语气也带着几分微不可查的危险,“你,不会变队的,对吧?”
付君仪没说话,背对着刘崎点了点头,轻轻地“嗯”了一声。
刘崎笑道:“来人,送客!”他又道:“一定要安安全全地将少将军送回将军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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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能嫁,我不能嫁!”付璃浑身都在颤抖,她猛地一抬头,看见云枝狸,忙抓起她的双手。
泪水晕红了眼眶,唇角止不住地抽搐。她的眼神空洞无神,不停地说着,“我不能嫁!明央还在等我……明央还在等我……”
她猛地站起身,踉跄着跑出屋子,“我要去找他,我要去找他!”
“姐姐!”云枝狸在叫住付璃。
“我既嫁入将军府,便是将军府的人。有些话的确不该由我去说,可今日我不能不说。如今你这一走,便是违背圣旨,是要被抄家的大罪!到时不仅连累了将军府,同样也连累了那位李公子。”
“有些事的轻重缓急,我想姐姐应当比我更明白。”
付璃停下脚步,“可我能怎么办,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此生难得遇见心爱之人,却因这吃人的京城官场不得不投身牢笼。谁又能关心我一些,在乎我一点?”
阮葶沅这几日经常来给付子喻换药,这件事也都被她听在耳中。
付子喻因卧床不起,好未曾知晓这件事。
那红月的功夫了得,付子喻又未曾练过武,细皮嫩肉被一刀从腰腹划到胸膛,现在伤口还血糊糊的叫人看着头皮发麻。
阮葶沅来给他换药,他总是不愿意见人家。每每当衣服被她解开,他总是别过头去,闭上眼什么也不想。
可到底是受不住那药膏抹在身上轻柔冰凉的感觉。
耳根总是缓缓地红了起来。
阮葶沅第一次给他换药的时候,以往冷冰冰对任何事都漠不关心的他,竟特别在意是谁给他换药。
阮葶沅同她说道:“你这院中都是些男人,不知轻重的。又不能总麻烦人家汀竹,到时那陆春小侍卫会吃味的。你还指着青姨娘来给你换药?她见不到你,也好过日日见你忧心的好。”
“所以,这将军府内给你换药的,几乎没有。我不来给你换,谁来给你换?”
付子喻却义正言辞地说道:“我自己可以!”
“可以?”阮葶沅冷哼一声,“你现在坐起来都费劲,还敢佝偻着身子?你平躺着还不知要浪费多少药。”
付子喻没了话,只能任由她在自己的腹部一直到胸膛的伤口上换药。
第一次何止是耳根红了起来。那是连着脸颊脖子到胸膛,巴不得全身都红起来。
阮葶沅看他羞得不行才拿来被子蒙在他脸上。她看不见他的样子,他亦看不见她在偷偷地笑。
这次上完药,明显这种症状缓解了不少。阮葶沅瞧着他,“啧”了几下。
“既换完了药,何不离去?”付子喻仍旧想把头埋进被子里。
阮葶沅皱眉,“有时真是搞不懂你,嫌我又救我,你这心怕不是长了两个。一个喜欢我,一个讨厌我。”
付子喻抿起唇,耳根又红了起来。
阮葶沅瞧着她,“真是不经撩啊。”
付子喻不再说话。
外头传来窸窣的声音。
付子喻隐隐听到什么大小姐,嫁人,明阳王等字眼。
他心下一紧,问阮葶沅,“姐姐要嫁人?”
付璃从不在意什么嫡庶之分,自小便对这两个弟弟极好。但她不在意,自是有别的人在意。付璃对他的好,要比对付君仪的好多出不少。
什么好玩的好吃的,她总是第一时间就想到他。
如今听见姐姐要出嫁,怎能不心急。
阮葶沅本是不想回他的话,可奈何他一把抓起她的手腕,极用力地攥紧。也不在意是否回扯到身上的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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