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远舟顾不上琢磨,一把拽住江砚的手腕就往外冲,踹开门:“有东西过来了,快走!”
众人闻言,脸色骤变,立刻跟着拔腿狂奔。
大家半点没起疑,毕竟拥有异能的人身体素质会得到强化,萧远舟以前就说过自己听力好,能察觉远处的危险,带着大伙躲过不少危机。
“老大,啥东西来了?”大山气喘吁吁追问。
萧远舟脸色阴沉,拽着江砚的手紧了几分:“不知道,但肯定不好对付,数量不少。”
江砚被拽得踉跄着往前赶,身上的伤口被牵扯得火烧火燎,尤其是肋骨处,每跑一步都像有钝刀在剜。
他咬着牙硬撑,冷汗顺着脸颊滑落,突然脚下一个趔趄,闷哼一声摔在地上。
“艹”,萧远舟猛地顿住,回头见人疼得蜷缩起身子,他没工夫细想,弯腰一把将人抱起,继续往前冲:“快走,别他妈拖后腿!”
江砚被抱得一愣,浑身的不自在瞬间涌上来。这人的臂弯硬得像铁,呼吸却带着急促的热气,时不时扫过他的耳廓。
没过多久,他们已跑到停车处,李阳瑞迅速清点人数:“赶紧上车,别磨蹭,快点儿。”
但周围突然卷起一阵剧风,吹得人睁不开眼。
风诚带着手下站在村口,挑眉道:“萧兄急着去哪?深更半夜不打声招呼就走,太不给面子了。把人留下。”
他手心旋着拳头大的龙卷风,显然不会善罢甘休,已经一让再让,若再退让,自己这老大还有何威严?手下更没发管了。
“萧远舟,你最好别给脸不要脸。”
“脸是自己挣的,不是别人给的。”
一道电光瞬间劈向风旋,将风旋劈散,沙石落了满地,萧远舟道:“我的人,你不能动,识相点,赶紧让开,不然我立刻废你了。”
风诚怒喝一声,正打算使出大招,远处突然传来树枝断裂的脆响。众人警觉回头,只见月光下,一只体型硕大的白虎从林间窜出,淡金色的兽瞳在黑暗中泛着冷光。
“我,我艹?动物园跑出来的?”风诚的狠话卡在喉咙,手里的龙卷风噗地散了。
瘦高个双腿抖得像筛糠,结结巴巴:“头……头,大大大老虎咋跑这儿来了,这玩意儿吃人的吧?”
“闭嘴!”风诚梗着脖子吼了一句,结果白虎突然嗷呜一嗓子,他立马怂得往后蹦了半米,差点踩到黑子的脚。
“大白,不要凶凶哦!”一个奶声奶气的声音从虎背上飘下来。
众人这才发现白虎背上还驮着个脏兮兮的小娃娃,一头卷发乱得像鸡窝,背带裤一边带子滑落,脚上两只不同款式的拖鞋,一黑一蓝要掉不掉,像从垃圾堆里刨出来的鞋子。
小娃娃笨手笨脚地顺着虎背往下滑,结果啪叽摔了个屁股墩。他也不哭,麻溜地爬起来,还知道拍拍鼓成小山的书包。书包里插着的彩色风车正呼啦啦转着。
“叔叔们好呀~”小卷毛仰着花猫似的小脸,声音软乎乎的:“我爸爸走丢了,你们看见他了嘛?”说着还踮起脚比划:“他这么高,长得特别特别特别好看!”
一帮大老爷们集体石化,活像见了会说话的小丧尸。
“小卷毛。”江砚的声音从卡车那边传来。
小卷毛眼睛唰地亮了,撒丫子就往声源处跑。结果左脚拖鞋突然飞出去,他回头捡起来,光着一只脚,手里拿着拖鞋继续冲刺。
眼看就要扑到车前,突然被人拎着后领悬在了半空。
“哇!窝会飞啦!”小卷毛在半空中快乐地蹬腿,完全没意识到自己像只被揪住后颈皮的小奶猫。
萧远舟拎着脏乎乎的小东西,与人四目相对,小卷毛眼里满是茫然,鼻尖沾着黑泥,眼里亮晶晶。
他啧了一声,微微撇嘴,指尖松了松力道,轻轻将娃娃放进车厢内:“好脏。”
小卷毛落地,懵了两秒,立刻手脚并用爬向江砚,小脑袋在人颈窝处蹭来蹭去,软糯糯:“爸爸!大白带我找到爸爸啦。”
江砚垂眸看小卷毛扑来,伸手推开他的小脑袋:“坐好,别乱动。”语气颇为冷漠。
就在这时,远处的黑暗中传来一阵嘶吼。
萧远舟眼神一凛,不再犹豫,转身坐上副驾驶,关门的同时冲司机大吼:“赶紧,开车!”
蹲在地上舔毛的白虎听到动静,抬头一看车要溜,嗷呜一声追上来。
它速度极快,几步就追上卡车,轻轻一跃,精准搭上车厢顶,发出咚的一声闷响。毛发被风吹得炸开,四爪稳稳抓住护栏。
“大白白好腻害!”小卷毛兴奋地拍手,随即想起什么似的压低声音:“爸爸,那些坏掉的人追着我和大白跑了好久呢...”
江砚冷冷道:“闭嘴。”
小卷毛立刻捂住嘴巴,却又忍不住往爸爸怀里钻,小声嘟囔:“江泽会乖乖的,江泽最爱爸爸了,爸爸不要丢下我。”
江砚手指无意识捋了捋小孩乱糟糟的头发,思绪飘回往日,小孩子就是这样,情感直白又纯粹,他听了无数次,连话都说不清楚的稚嫩嗓音,却认认真真地数着,我爱巧克力,爱小车车,爱土豆饭,爱大白,爱爷爷,但是,最爱爸爸了。
尽管江砚对孩子向来冷淡,甚至在他刚出生时,不止一次涌起过可怕的念头,想彻底抹去这个存在。
在他看来,孩子的诞生像一场噩梦。这是耻辱,彻底颠覆了自己的人生轨迹。
后来,江砚索性把孩子丢给老爷子,两年里,没去看过一眼,只想从生活里剜掉这个可笑的印记。
可无论如何逃避,孩子的消息还是顺着电话线钻进来。
当老爷子说“你儿子会走路了”时,
他正在酒会的水晶灯下举杯,香槟气泡在杯中炸开,他扯了扯嘴角,声音漫不经心:“知道了。”
“我给孩子取了名叫江泽,你觉得怎么样。”老爷子的声音裹着电流传来。
他正对着镜子整理领结,目光落在镜中定制西装的剪裁上:“随你。”
“小卷毛会叫爸爸了。”
他刚签下一份千万合同,笔锋一顿,对着听筒淡淡道:“忙。”
“他走路摇摇晃晃的,像只小鸭子。”
彼时他在私人会所的露台抽烟,烟灰落在皮鞋上:“我知道了。”
“今天他一岁了,哭着要找爸爸。”
他正看着拍卖师落槌,拍下那幅名贵画作,声音混着场内的掌声:“小孩子嘛,哄哄就好了。”
“江泽天天去看你的那只老虎。”
他刚结束一场跨国会议,揉着眉心回:“嗯。”
后来老爷子说:“他床头摆着你的照片,是真想爸爸了”
他正靠在跑车的车门上,指尖转着车钥匙,沉默片刻,只丢出一句:“日后再说”。
直到末世来临,世界乱成一锅粥。江砚开着跑车,疯了似的往老宅冲。
赶到时,宁静的老宅早已面目全非。熟悉的佣人变成嘶吼的丧尸,四处乱撞,家里一片狼藉。
清理完丧尸,他走到父亲的卧房,老人却已丧尸化,浑浊的眼睛空洞无神,嘴里发出嗬嗬的嘶吼。
江砚心里一凉,转身就要走,却隐约听见孩童的哭声,细细软软的。
循声找去,是间儿童房,淡蓝墙壁,暖黄灯光,青色毛毯上还扔着只缺了耳朵的小兔子。
床头贴着张他学生时代的领奖照,虽有些褪色,但少年身着正装、手捧奖杯的模样仍清晰可见。
地毯上坐着个小小的身影,穿件印着小熊图案的卡通连体睡衣,袖口滑到胳膊肘,露出白嫩嫩的小胳膊。
奇异的金色瞳孔里滚着泪珠,小鼻子一抽一抽的,哭得肩膀都在颤,委屈得像受了天大的欺负。
原本趴在他身旁的小老虎猛地起身,白色的毛发炸开,双眼迸出凶光,死死盯着江砚,发出沉闷的低吼。
江砚心头一紧,下意识后退几步。望着混乱的场景,还有这素未谋面的孩子,他满心复杂,转身就走。
可那小小的身影,不知怎的竟像是认出了他。小孩手脚并用地从地上爬起来,迈着小短腿跌跌撞撞追上来,哭声愈发响亮,带着股认准了就不撒手的执拗。
奈何腿太短,刚跑两步就啪地摔在地毯上,圆滚滚的屁股墩儿着地,他愣了愣,也没顾上揉,立刻手脚并用地爬起来再追,小膝盖在地毯上蹭出红印子。最狠的一次,额头磕在地上,咚的一声,瞬间渗出血渍。
血腥味在空气里散开,引来了丧尸化的老爷子,它疯狂用身体撞击卧室门,发出砰砰巨响。
江砚脚步顿住,最终,他还是转身抱起了孩子。并不是心软了,而是他告诉自己,父亲一定希望江泽能活下来吧。
一个急转弯,车上的颠簸把江砚的思绪拉了回来。
司机油门踩到底,萧远舟坐在副驾驶,眼睛死死盯着只有他能看见的虚拟地图,指尖在膝盖上敲着,突然低喝:“左拐!前面路口继续左拐!”
一直开了十分钟,丧尸速度没有腐化狼快,但这么下去,引擎声吸引来的怪物会越来越多,萧远舟拍了拍司机后背:“前面废弃加油站,绕到后门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ggd8.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