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早,春兰去谢府传话。
刚跨进谢府大门,便见阿四和谢二郎匆匆迎上来,二人皆眼皮红肿,一脸悲色。
阿四开口便问:“春兰姐,夫人是不是真的死了?”
谢二郎也跟着嘟囔:“嫂嫂不能死,嫂嫂要回来。”
春兰被问得一头雾水:“谁说小姐死了?”
阿四回:“姑爷说的。”
原来是姑爷说的。
春兰一时不知该如何回,毕竟如今小姐的情况不能外泄。
她敷衍地回了句:“姑爷说小姐死了,那便死了吧。”说完便甩开那二人往府里走。
阿四拉住她:“什么叫姑爷说死了就是死了,春兰姐此话何意?”
春兰甩开他的手:“我能有啥意思。”
末了又心生不忍:“你若觉得待在谢府无聊,不如去慈济院看看。”
毕竟,只要阿四去了慈济院,就能亲眼看到小姐了。
阿四却腰板儿一挺:“夫人一日不归,我便在谢府等她一日,我才不会去什么慈济院。”
谢二郎也如应声虫似的点头:“不去慈济院,就不去慈济院。”
春兰无奈地叹了口气:“那你们就继续在这儿等着吧。”说完扔下他俩径直去往谢府的书房。
吴生正守在书房门外,见到春兰面色一喜:“你今日咋来了?”
春兰朝房内瞄了一眼:“大人可在?”
吴生一顿:“怎还叫上‘大人’了?”
春兰低声回:“小姐说了,我再叫你家头儿为‘姑爷’,不合适。”
吴生叹了口气:“那你爱叫什么就叫什么吧。”
又说:“头儿正在房内忙着呢,你找他何事?”
春兰答:“小姐想请大人去慈济院吃顿饺子。”
说着又从兜里掏出一包糕点,塞进吴生怀里:“这是给你的。”
吴生双目放光,满脸欣喜:“我就知道你会想着我。”说完将糕点藏进兜中,转身进屋去传话。
不过片刻,春兰便被请进了屋内。
因忙着接公主进京之事,谢无痕已好些时日没去大理寺当值了,寻常事务也干脆挪到他的书房来处理。
他正在批阅一摞案卷,见春兰进屋,头也没抬,随口问:“公主因何要请我去吃饺子?”
春兰福身施了一礼:“公主说……是有重要的事与大人说。”
他又问:“她可说了是何事?”
春兰摇头:“公主没说。”
他这才放下毫笔瞥了春兰一眼:“知道了,你先回去吧,我随后便到。”
春兰应了声“是”,退出了屋子。
吴生跟在春兰身后喋喋不休:“你说公主请头儿去吃饺子,会不会是因为公主还忘不了头儿,还打算和头儿重续前缘?”
又问:“公主那腹中的孩儿是不是姓方的的,公主既然忘不了头儿又为何那么快怀上别人的孩子?”
春兰觉得吴生不可理喻,道了声:“你今日的嘴实在太臭了。”说完转头出了谢府。
吴生愣在原地,往手心里哈了口热气,用鼻子嗅了嗅:“我嘴不臭啊,我今日明明漱了口的呀。”他一头雾水。
午时,谢无痕来到了慈济院。
那时饺子正在锅里热气腾腾地翻滚,娃娃们则在叫嚷:“待会儿我要吃最大的那一个。”“不行,最大的一个归我吃。”
小莲出言劝和:“既然吃不到最大的,那就吃包了铜钱的。”
娃娃们跟着一阵欢呼。
其余妇人则一边忙活一边闲聊,偶尔还传出一阵朗笑声。
整座院子都被笼罩在欢声笑语其乐融融的氛围里。
苏荷也帮着在饭堂里收拾桌案,抬眸间,看到谢无痕已走近院中。
她连忙迎出来:“大人总算是来了。”
她叫他大人,倒是叫得越来越顺口了。
他抱拳施了一礼:“臣见过公主。”
她笑了笑:“今日就不必行这些虚礼了。”
他仍是一副冷漠疏离的模样:“君是君,臣是臣,礼不可废。”
她一哽,无言以对。
赵富及时出来解围:“大人可算是来了,公主一直在等着您呢,现下饺子已经煮好,可以开席了。”
谢无痕拒得干脆:“饺子就不吃了,公主有事尽管吩咐。”
赵富一哽,竟也是无言以对。
他寻思着这谢大人向来是个好说话的主,缘何一遇到公主就如同吃了炮仗一般?
苏荷却微微一笑:“既然如此,那我便不强人所难了。”
随即吩咐赵富:“公公带着孩子们去开席吧,我便与谢大人去屋里说话。”
赵富应了声“是”,躬身退下了。
当苏荷领着谢无痕走进屋门时,方亦成正站在门廊另一头沉沉望过来,他的目光阴郁幽深,隐隐带着杀气。
谢无痕与他冷冷对视一眼,随即收回目光,提步进屋。
这是苏荷单独所住的一间屋子。
屋中虽简陋,却也温馨,角落里整齐码放着她的行李,妆奁上还摆放着她平时所用的木梳、银簪,以及一个小巧的暖手炉。
屋内弥漫着一股淡淡的馨香,那是他所熟悉的她的体香。
苏荷招呼他坐,并给他倒了一盏茶:“天冷,先喝口热茶暖暖身子吧。”那温婉而随意的语气,似是在春华院时她给他倒茶一般。
只是在春华院时,她用的是昂贵的紫砂茶具。
如今在这慈济院,她用的不过是最简陋的陶壶。
眼下她的一应生活用具包括衣着首饰皆很简陋。
这或许才是她本来的样子吧?即便是出身尊贵的公主,却仍是执着于那份简朴与简单!
她又说:“这些粗茶,还望大人莫要嫌弃才好。”
谢无痕本不想再饮她泡制的茶水,但听她如此说,他只得浅浅地饮了两口。
苏荷率先切入正题:“今日我听外头有人传言,说皇上将要立二皇子为太子,眼下形势不明,不知为何会冒出这样的传言?”
谢无痕坦然相告:“此传言乃臣刻意散播。”
苏荷一顿:“大人这是想让两宫相斗?”
她果然聪明,竟一语中的。
谢无痕抬眸看她,懊悔自己与她相处那么久竟没发现她缜密而深沉的心机,想到此,他又开始痛恨自己的无能。
他答:“没错,眼下臣对宫中情形不明,只能出此下策,欲以坤定宫去制衡长乐殿。”
苏荷也不疾不徐地饮了口茶水,“大人在宫中到底还是缺了一个眼线啊。”
他答非所问:“公主放心,臣会尽快让公主与皇上相认的。”
她再次一语中的:“眼下大人真正忧心的,除了我与皇上相认之事,应该还有皇上的安危以及当前的局势吧?”
他暗暗握拳,沉默以对。
她又说:“或许如今的皇上早已被白今安所取代。”
谢无痕敛住神色:“皇上不会有事的。”
她叹一声:“即便现在没事,也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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