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清芷指尖划过腰间软鞭,皮料摩擦声混着烛芯爆裂的轻响,在帐内回荡出诡异韵律:
“陈大人忘了?我手里可不止流民。”
她突然扯开领口,锁骨下方狰狞的箭伤赫然入目,
“半月前黑风寨突袭,这些土匪为护我中了三支毒箭。他们虽是草莽,却比某些朝堂中人更懂忠义二字。”
陈墨白握着腰牌的手青筋暴起,金属凉意渗入掌心。
他突然将腰牌狠狠拍在桌上:
“就算有这些人,你凭什么保证截盐万无一失?林相能在朝堂屹立二十年,绝非等闲之辈!”
“所以才需要陈大人相助。”
姜清芷从袖中抽出一张泛黄的舆图,密密麻麻的红点标记着漠沙城周边地形,
“您看此处——青崖谷,两侧峭壁如刀削,最窄处仅容三辆马车并行。只要在谷口设下滚石,再配合火攻……”
她的指尖突然顿在地图边缘,
“只是这谷口归陈家名下,若能借来一用……”
陈墨白瞳孔骤缩,盯着舆图上那个被朱砂圈出的“陈”字,仿佛看到无数奏折在御案上翻飞。
他猛地抓起案上茶盏,滚烫的茶水泼在舆图上,将“青崖谷”三字晕染成血色:
“姜小姐算盘打得倒是精!拿我陈家的地冒险,事成了是你的功劳,败了我陈家满门抄斩!”
姜清芷不躲不闪,任由茶水溅在裙角:
“陈大人以为,林相当真容得下陈家?”
她突然贴近对方耳畔,声音轻得如同毒蛇吐信,
“您那位在工部当差的堂弟,上月是不是收到匿名信了?信里说他经手的河工款……”
“住口!”
陈墨白的玉佩应声而碎,青玉碎屑扎进掌心,
“你究竟还知道多少?!”
“知道得不多,只够让陈大人不得不与我合作。”
姜清芷从袖中取出半截带血的信笺,正是工部河工款明细,
“三日后丑时,青崖谷西侧会有三辆马车经过。陈大人若愿意,可派人在谷顶埋伏。”
“事成之后,我会将所有功劳都记在陈家名下——当然,那些流民的户籍,还望大人尽快办妥。”
她将信笺轻轻放在陈墨白染血的掌心,转身欲走,忽又回头:
“对了,陈大人的表妹近日咳嗽得厉害,城西药铺新到的川贝母,记得让她多用些。”
帐外夜风吹过,烛火骤然熄灭。陈墨白攥着带血的舆图和碎玉,听着脚步声渐渐远去,忽然笑出声来。
这笑声惊飞了檐下夜枭,也惊破了漠沙城寂静的夜空。
陈墨白的贴身侍卫便如鬼魅般闪入帐中。他单膝跪地,甲胄上的铜环随着动作发出细碎声响:
“大人,当真要与这姜清芷合作?她提出截盐之事太过蹊跷,其中必有隐情。”
陈墨白摩挲着案上带血的舆图,仿佛要将那处灼出个洞来。
半晌,他冷笑一声:
“蹊跷?咱们不就是奔着她才来的漠沙城吗?原以为还要费些周折,没想到她竟这么快忍不住露出獠牙。”
“可是大人,”
手下神色忧虑,往前半步压低声音,
“这姜清芷心思深沉,手段狠辣,与她合作无异于与虎谋皮。林相的私盐护卫皆是精锐,稍有差池,咱们陈家……”
话音未落,陈墨白猛地挥袖扫落案上的舆图,纸张哗啦散开,在地面铺开青崖谷蜿蜒的轮廓。
“蠢货!”
他咬牙切齿,眼中翻涌着阴鸷的光,
“林相把持朝堂多年,早把我们陈家视为眼中钉。如今他在漠沙城的私盐生意,每年吞掉半数漕运税银,若能截下这批货,不仅能重创他的财力,更能让皇上看到陈家的忠心!”
他弯腰捡起那半块烧焦的木牌,“匪”字残痕在月光下泛着诡异的黑红。
“姜清芷虽然危险,但她手里的筹码够分量——流民、土匪、私盐押运路线……这些都是我们求之不得的利器。”
陈墨白突然凑近手下,呼吸间带着血腥气,
“你别忘了,她需要我们打通户籍司,而我们需要她撕开林相的防线。这场交易,谁先露出破绽,谁就是输家。”
手下咽了咽口水,目光落在陈墨白掌心的伤口上,殷红血迹正顺着舆图上“青崖谷”的标记缓缓晕染。
“那……我们何时动手?”
“三日后丑时。”
陈墨白将木牌狠狠按在舆图的谷口位置,
“你带着陈家死士提前埋伏在谷顶。记住,只等押运车队完全进入谷内再动手,务必一击即中。”
他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狠厉,
“若是出了差错,就把所有罪名都推到姜清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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