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三九不知道自己啥时候睡着的,但是看着眼前与自己对视的大公鸡,他懵了。
大公鸡估计也在奇怪,自己怎么就来到这了?
这地方比自己的鸡圈还破……
孟三九搓了搓眼睛,看向大公鸡后面的人。
“十五,你哪弄来的?”
头上插着好几根鸡毛的孟十五回答了一个傻笑。
孟三九一拍脑门儿,欠债又加一笔,不知道谁家的大公鸡入了十五的眼,被劫持到这。
该说不说,这大公鸡雄赳赳气昂昂,只是华丽的大尾巴被死死攥在十五的手里,多少显得有些失去往日的光彩。
三九会拔毛,因为过年的时候他给孟初一打过下手。
一番操作猛如虎,公鸡脱去华丽的衣裳,安详地躺进了瓦罐里。
里面没涮洗干净的药也融进了鸡汤里。
家里也没什么调料,就只能撒上一把粗盐。
三九极其认真地盯着瓦罐,主要怕十五兽性大发,直接啃完。
虽然这是十五带回来的鸡。
好不容易锅里的鸡肉烹煮软烂,满屋飘香,孟三九又投进去两大把糙米。
等到糙米也煮软,这才把瓦罐小心移下火堆。
孟十五馋得口水直流,可怀里是孟初一,只能眼巴巴看着。
退了烧的孟初一衣服都湿透了,孟三九又不好意思给她换,就让十五继续抱着她取暖连带着烘衣服。
“姐,吃饭了,有鸡肉吃~”孟三九小声叫着,很怕孟初一被吓到说胡话。
孟初一往十五的鼓囊的胸肌里拱了拱,发出撒娇般的唔声。
她是真睁不开眼,反应了半天,鸡肉?
起来,必须得起来。
她好不容易睁开眼,就见三九端着饭碗,鸡肉的香味直往鼻子里钻。
反应了半天,一开口声音粗得像是嗓子眼里塞了一只鸭子。
“哪来的鸡?”
三九面露尴尬,“那个,你先吃,吃饱了再说……”
孟初一觉得问不问的,区别不大,用脚趾头猜也能猜出鸡的来路。
总不能是路过的神仙给的,只是千万别是偷的吴秀秀家里的鸡。
吃了一大碗带大鸡腿的鸡汤饭,孟初一身上的虚汗这才少了一些。
俩人吃完,看着孟十五嚼着鸡翅膀嘎嘣脆,呼噜噜大口喝汤吃饭。
真香。
三九觉得有必要撇清自己的关系。
“是十五,我照顾你不知道怎么睡着了,睁眼就见他偷了一只鸡回来……”
孟初一眼皮子跳了跳。
“他一个傻子,知道什么叫偷,叫借,咱还一只不就得了,还有些碎银子呢。”
虽然孟初一十分不乐意还,但是三九还小,可不能因为她误入歧途。
况且她兜里有钱。
她一摸腰间的口袋,摸了个空。
三九觉得主动交代肯定能宽大处理,赶紧开口承认错误。
“姐,你打我吧,我把你钱袋子弄掉了,我刚刚去寻过,一个铜板都没找到,肯定是被人捡了去,我还欠着霍郎中的药钱,我去砖窑吧,我是男人,我能挣钱还上……”三九鼻涕眼泪的说着,垂着脑袋只看见泪珠子砸在膝盖上。
孟初一‘嘶‘’了一声,又叹了口气。
人还在,钱没了,这就是世上最极致的痛苦了吧。
上一次是,人没了,钱还在。
“哭什么哭,我还没死呢,钱没了再赚,等脚扎子打好了,我们就去山上,到时候让十五再搞个蜂巢来。”
哪有那么多蜂巢,这都是孟初一安慰三九。
三九脸上的血痕还在,可见摔的不轻。
“把霍郎中给的药膏勤擦着,这要是破了相,长大还怎么当上门女婿?”
三九当真了,赶紧擦了擦脸上的泪,拿着药膏就往河边跑。
孟初一笑笑。
怪自己嘚瑟,天还冷着,就为了省钱吃鱼,活该。
怪自己。
怪不到三九跟十五的头上。
有孟十五的大公鸡,孟初一又躺了一天便能起身了。
现在又成了赤贫,家里只添置了半瓦罐猪油,一个浴桶。
傍晚时分,孟初一吃过晚食就去铁老头家取脚扎子。
现在一天比一天暖和,孟初一实在是怕下雨,想赶紧挣了银子修缮房子。
刚走到一半,就见几个人抬着个血呼啦的人往霍郎中家里去。
也不是别人,正是时常跟孟怀远去街上厮混的乔老四。
“老四,老四诶,你可别睡着,别把老娘扔下,快醒醒!”
瞎了一只眼睛的老太婆踉跄着跟在人堆里,乔老四软塌塌趴在男人背上,一脸的血,有气儿进没气儿出。
孟初一把脚步放慢,竖起耳朵听热闹。
“豪彘伤人呢,这春日的畜牲发春,林子里正乱窜,乔老四腿脚慢,就被顶上了天,要不是有人救下,肯定是被啃个尸骨无存……”
“孟怀远咋就没事?俩人不是经常一起去街上的?”
“乔老四那腿脚你还不知道?哪有老孟蹽的快。”
等人走完,孟初一也听的七七八八。
这乔老四也是活该,一对儿绿豆大的小眼睛,就喜欢盯着女人看。
一天正事不干,到处打秋风混吃喝。
早年间最出息的大哥在街上被地痞打杀,老娘哭瞎了一只眼睛,乔老四还是我行我素,丝毫不知长进,就靠着啃老娘度日。
这回怕是挺不过去,也是该着。
孟初一撇撇嘴,接着往前走。
刚到铁匠铺,就见铁老头正光着膀子敲打一块生铁,身上热汗蒸腾。
见孟初一来了,就放下锤子,随手扯过放在一边的短衫套上。
“给你打了两幅,这把柴刀扔了些年头,一并拿走。”
孟初一进屋就看见桌上摆着的两幅脚扎子,一看就用料扎实,其中一副打得比一般男人用的脚扎子小上一圈。
铁老头拿起泥壶,咕咚咚喝了一大口,匀了一口气,“你外爷那性子我可了解,你这小娘子怕也不是个安生的主,今儿豪彘伤了人,看你还敢往山上跑。”
“铁爷爷,你消息可真灵通,我刚在道上见到乔老四半死不活,你咋晓得?”
“嘁,我是打铁不假,又不是死了。”铁老头说话也跟生铁块一样硬邦邦。
“铁爷爷,我这两日生了病,银钱花完了,等我挣了钱再把剩下的钱补上。”孟初一拿起脚扎子挂在肩膀上,手里掂量着柴刀,重量十足。
虽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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