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三天,毛利岚都待在安全屋里没有出去过。
他把安室透交给他的市川诚的资料倒背如流,也如饥似渴地吸收着这个世界的知识。
其实很多东西他知道得比安室透都要多。毕竟他来自未来。
但是性别倒错带来的差异性,又降低了他对如今世界的掌控力。
因为他很可能被原有印象带跑。
比如偶尔嘴秃噜,顺口就是一句安室姐姐。
没办法,刚来这个世界的时候,毛利岚对安室透还有些许陌生感,这些陌生感不影响他亲近安室透,却会让他把自己世界的安室彻与这个世界的安室透割裂。
相处多了就不一样了。毛利岚觉得他们就是同一个人。即使安室透摆出波本的架势,他在毛利岚眼里也还是那个温柔的知心大姐姐。
安室透也没说什么,只是让毛利岚在平时的时候注意下用词。
平行世界的概念太过毛骨悚然,考虑到公安内部也有隐藏极深的组织卧底,安室并没有把毛利岚的所有情报上报,也嘱咐毛利岚这件事情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毛利岚表示自己深知自己情况的特殊,他现在也没有接触其他人的打算。
“包括这个世界的你,和你的亲友?”
“是的,我可以找一个更合适的时间和他们认识。”
毛利岚说现在的他对于那些人来说是负担。
他不怀疑自己不被接纳。
他只是深知那些人的好、深知自己会成为他们的责任,担心如今一无所有甚至存在本身就是麻烦的自己,会让那些人操心劳力。
所以他需要等。
等到毛利岚能给他们带来的价值高于他们可以为毛利岚付出的代价。
“安室先生就没办法了。”毛利岚这样说道,“相当于我一落地就被你捉住了。”
他表示在自己找到回去的办法或者是成为更厉害的自己之前,他都要厚着脸皮赖在安室先生这里,让安室先生给他提供援助了。
安室透笑着说,他们现在这种情况,谁给谁的帮助更大,还说不准呢。
他将之前带走的翻盖手机还给了毛利岚。
“检查下吧。”安室透这次来安全屋主要就是将这东西物归原主的,本来有些可以电话邮件沟通交代的,他也打算顺路过来一并说了,“痕迹老化分析技术测出了这部手机的使用年限远早于它的出厂日期,我本来打算把它扣下来的。”
“但是安室先生没有。”毛利岚笑起来,手机入手之后他就知道里面的任意零件都没有被更换,随意按键几下,他知道里面保存的资料也完好无损,“就是多了定位器……唔,有监听功能吗?”
安室透看着毛利岚这副习以为常的样子不由得有些哑然。
“只有基础的定位功能。”安室这样说道,他是想要尽可能掌握与毛利岚相关的情报没有错,但这并不意味着他真的要一天24小时全方位监控毛利岚的动向。
过度控制适得其反。
一方面人只有在自以为安全的时候才会暴露自己的真实想法,长期让毛利岚处于高压状况下,会降低安室透的警戒心,让毛利岚在真的有心隐瞒的情况下,做到滴水不漏。
另一方面,安室透也自信,即使他没有在毛利岚的随身物品上动手脚,他也可以精准地掌握毛利岚的动向。因为毛利岚目前所在的环境,遍布安室透的情报网。
“好有说服力的话。”毛利岚对安室透的直言不讳瞠目结舌。
“你的人物侧写分析报告显示坦诚才是与你最好的合作方式。”安室微微一笑,“刚才你对定位器和监听器的态度也告诉我,我选对了。”
毛利岚笑着说他确实习惯了被定位和监听,若是安室真的光明正大做了或是被他知道安室这样做了,毛利岚有的是应对法子。
像是现在这样告诉毛利岚,他仍可以享用一定范围内的私人空间,毛利岚的言行才会更接近本性。
“毕竟我是事故体质,新子和我在一起,很容易担惊受怕,我不想让她操心,所以对她放开了我的所有。”
毛利岚说,新子是个好孩子,即使拥有着各种权限,但除非毛利岚彻底失联,否则这些非法手段是不会被新子动用的。
也基于以上原因,毛利岚处于一种被薛定谔开盒的状态,所以平日里的任何行动,他都发誓不会被人抓住能审判他的把柄。
“我本来就问心无愧。”毛利岚翻看了一下手机的录音功能,刚来这个世界的那段录音竟然还保留着,他抬头看了一下安室透,抬手,当着安室透的面将那段录音删除。
继续说话的毛利岚口吻如常:“也感谢安室先生对我隐私的尊重,毕竟要是有恋人之外的角色天天盯着我,我还是会很不自在的。”
他露出一个腼腆的笑。
安室透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虽然还未正式和你口中那位新子小姐打过交道,但是听起来,是个很有意思的人物。”
毛利岚忍俊不禁:“什么呀安室先生,我都把她的真实身份和她如何卷入组织,全部都告诉你了,你不可能没去调查过这个世界的工藤侦探吧?”
他促狭地眨了眨眼:“不光是听起来,看起来、接触起来,也是非常有意思的人物呢,那个世界的你和新子相处得很好,我相信这个世界的你也一定很高兴认识新一的!”
“我是说他有法外狂徒的征兆……算了,你乐在其中。”安室透摆摆手,“我已经处理好市川诚的身份问题,这次来是要征询你的打算的。”
他把带来的新资料推到了毛利岚面前。
市川诚是个偷渡的孤儿,很早就开始做灰色产业的工作,因为枪法天赋被组织收编,安室透这次过来之前,已经彻底模糊了市川诚可被查找的所有影像,也整理出一份他市川诚接触的人员名单,方便毛利岚调阅。
但毛利岚要抽走那份资料的时候,安室落在纸张上的指尖用力下压。
感受到阻力的毛利岚下意识抬头对上了安室透的眼睛。
安室透说在毛利岚正式接替市川诚之前,他还是打算再问问毛利岚。
“你可以继承他的身份,继续在组织活跃,但此前你并没有受到任何训练,之前做的心理测试也显示你并不适合长期卧底工作,你真的做好彻底变成另一个人的准备了吗?”
毛利岚怔了一下。
而安室透继续说,他可以为毛利岚准备一个新身份,全额负责毛利岚的日常生活开销,毛利岚可以生活在一个安全无忧的地方,不必经历腥风血雨,只要在公安需要时,单独对接安室透提供情报就好。
毛利岚甚至可以在这个世界有自己的生活。
但毛利岚笑了起来。
“比起危险,我更讨厌盲目地等待。”毛利岚的手按在那份资料上,他展现在安室透面前的仍然是眉眼弯弯,“有些东西,我需要自己争取,要是一直被人保护,真遇到大事,我既保护不了自己,也保护不了自己重视的人。”
他说市川诚的所有人际关系他已倒背如流,他说自己也跟前刑警妈妈请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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