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贾母带着一行人赴宴回来,凤姐好容易回到自己房里,结果还没换衣裳就被邢夫人叫去了。凤姐心里暗想大太太肯定是因为老太太赴宴没带着二姑娘,心里不舒服,要和我找事呢。等会太太若是生气,我就装死。反正这都是老太太亲口发话了,她不愿意也没办法。
谁知等着凤姐见了邢夫人,并没硬来预想中的狂风暴雨。邢夫人只是稍微表示了不满,顺带着埋怨下:“二丫头是你们嫡亲的妹子,你们这哥嫂做的真好,只赶着去对不相干的巴结,自己的亲妹子问也不问一声。老太太这次去王府,那边是什么情形呢?太妃是看中了谁?”
王熙凤稍微松口气,原来大太太是打听消息呢。她大概不想再叫二房压一头,于是凤姐赶紧赔笑:“太太心疼女儿。只是最近这几天二妹妹的身子不好。若是出去做客,肯定回来来病情加重。而且咱们和潞王府交情不深,这么贸然的去了不礼貌。那边府上果然是别人家不一样。到底是圣上最宠爱的弟弟。来贺寿的都是……”凤姐先绘声绘色的说了王府寿宴的盛况,接着话锋一转:“来的名门闺秀们不少,都是极好的。咱们两位姑娘虽然好,可是别人家的也不错啊。而且咱们和那边交情不深,人家肯定选个知根知底的人不是。老太太倒是没怎么放在心上,说不过带着小孙女们见见世面罢了。”
邢夫人听了这话心里稍微放松了点:“很对,我是平白替你们操心。人家可是圣上的亲弟弟,虽然不比北静南安那几家树大根深,可是恩宠比别人都盛。没准王爷的婚事还要圣上亲自点头呢。你也辛苦一天了,回去吧。”凤姐忙着告退回去了。
回到自己房中,平儿早就把热水等准备齐全了,她一边服侍着凤姐换衣裳,一边低声的问:“大太太叫奶奶什么事情?”
“姑娘们都大了——太太也跟着操心呢!”等着小丫头们出去了,凤姐才面讽刺的冷笑道:“大太太见不得二房这边好,生怕三姑娘飞上高枝呢!”
“其实也怨不得大太太这么想。大老爷早就埋怨老太太偏心。以前即便是心里不满,但是嘴上不说,面子上维持着兄友弟恭。但是最近,大老爷脸上越发不耐烦了。不平则鸣!奶奶还是想想今后,咱们到底是那边的人,总有回去的一天。何必总惹大太太不高兴呢?她是婆婆,若是真心找茬,吃亏是我们。”平儿斜坐在床上给凤姐捶腿。
“你个小蹄子,一点没影的事儿,就扯出来这一篇话。不顾你说的何尝不是呢。只是我骑虎难下。不过大太太真是多虑了——”凤姐忽然不说话了,她枕着手,看着帐子顶。今天在潞王府,凤姐深受震撼。贾家在京城也是名声显赫,平日里来往的都是世交们。什么当年四王八公的后人,一般的门生故吏。因此凤姐有种错觉,他们贾家风光显赫。
结果今天,她觉得自己是井底之蛙!什么国公府,原来在那群新贵眼里,贾家只是个老掉牙的二等人家罢了。现在京城权贵圈子里还有贾家一席之地,不过是因为老太太还在。等着老太太不在了,真是树倒猢狲散。
她今后只怕要跟着贾赦夫妻过日子,那个时候她少不得要仰人鼻息,看邢夫人的脸色!可是她管家这些年,大太太只怕早就心里对她不满了。今后在婆婆跟前站规矩,能有她什么好日子过呢?
那个时候被公婆嫌弃,丈夫依旧靠不住。她的日子可难了。
凤姐满心烦恼,比凤姐更烦恼的是夏金桂。萧朝宗突如其来的求婚叫夏金桂手足无措,她是答应呢,还是拒绝呢。要是她和萧朝宗没生意上的关系,夏金桂大可毫不留情的拒绝。她是不会和有妇之夫纠缠不清的。但是夏家现在的生意还要仰仗着萧朝宗和他身后的潞王府呢。
夏金桂烦恼的在床上翻个身,冷静,你这么冲动是没任何好处的。夏金桂深深吸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这里不是现代社会,一个女人很难立足。的确夏老奶奶是个异类,要是没有潞王府之类的外力,夏金桂还能过上和夏家老奶奶一样的幸福生活。但是成也萧何败萧何!她当初为什么急着找靠山啊!果然打铁还需自身硬,她当初就该拿出十万分的精神和薛家死磕,而不是走捷径。
好了,埋怨也没用处了!夏金桂心里另一个声音打断她的自怨自艾。萧朝宗这是什么意思?他绝对不是只看上了我的外表了。扬州盐商的总商,身边什么美人没?对了!一道亮光闪过,夏金桂似乎明白了什么。萧朝宗自己承认的,他的结发妻子也是扬州盐商的独生女。独生女,远在扬州的原配,同样的独生女,京城桂花夏家。
娶了夏金桂得到的不仅有夏家桂花生意,还有礼品回收这么不可言明的生意。是谁来夏家的铺子买送人的东西,这些东西是怎么在有些人手里转一圈,然后又回到夏家的铺子的。铺子每天的生意台账,在夏金桂看来是每天生意收获,可是在有些人眼里,这是洞悉朝堂奥秘的一面镜子。
这么想的话,萧朝宗还真是委屈啊。他竟然是美人计得那个美人啊!
一晚上夏金桂辗转反侧,等着她睁开眼已经是日上三竿了!真是彻底晚了,自从来到这里,夏金桂真是按时作息。每天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反正这里的夜生活实在乏味,尤其对女孩子来说更是没意思。她从来没睡到快中午才起来。
等着夏金桂匆匆忙忙的给夏老奶奶请安。午饭都已经摆好了,见着女儿急匆匆的进来,眼睛下面青黑一片。“身上不好就不用过来了。昨天你回来脸色就不好。其实也难怪,他们都嫉妒咱们家生意好,却找不到攻击咱们的借口!这会他们岂能白白放过了?”夏老奶奶鄙夷的撇撇嘴:“都是没事找事!你不要把那些疯话放在心上!”
夏金桂满头雾水,母亲在说什么呢?昨天去潞王府拜寿,虽然被别人异样的眼神打量,但是也没有谁这么不长眼的过来讽刺。难道是——夏金桂一下子明白了。嫁人很快和离,而且她在薛家的时候可不是完美受害者。夏金桂受不得一点委屈,对薛家母女的阴阳怪气和各种手段伎俩她根本不在眼里,更不会隐忍。她都是有仇当面报,绝不叫自己受一分钟的委屈!
薛家有意散播,只怕夏金桂在外面早就是悍妇,搅家精了。尤其是她有和离了!在那些女人眼里更加是大逆不道。她的名声只怕是彻底完蛋了。连着夏老奶奶耳朵里只怕是都灌满了。
“那是在潞王府,尽管在他们眼里我是人人得而诛之的坏人,但是打狗看主人!他们是坏,又不是傻。”夏金桂有些愧疚的说:“是我连累了妈妈了。还要听那些废话!”
“你个糊涂孩子,我辛苦把你养大就是为了嫁出去受气的吗?本想着薛家是亲戚,应该不会对你太苛刻,而且他们家人口少。你过去就是管家奶奶,不用站规矩。谁知都是骗人呢。他们是算计上咱们家家产了,还当婊子,立牌坊的。你不离开还等着被人算计不成!也幸亏薛家败落了,要是硬碰硬真是难说呢。”夏老奶奶安慰的拍拍女儿,母女两个相视一笑,事情也就过去了。
饭后,夏金桂忽然问:“昨天我在潞王府上遇上了萧总商,他想来咱们家提亲!我是答应还是不答应呢?他们家太太还在扬州好好地呢!”本以为夏老奶奶会生气,生气她的宝贝女儿竟然被人求去做妾!谁知夏老奶奶却是不以为然:“这是个好机会,你配得起他!”
啊!?这是什么情况?夏金桂下巴差点掉了。我不是你最爱的女儿吗?你是我的亲妈啊,不能因为我结过婚就掉价了,只能给人做妾!
“他老婆还在呢。对了萧总商亲口说了,他的原配也是出身扬州盐商之家,还是独生女呢!今后他岳父家的盐引就是萧家的了。这会又来京城——今后咱们家的产业都他的了!”夏金桂不满母亲的态度,气的直跺脚。
“好了,怎么说生气就生了。你听我慢慢的说!”夏老奶奶对着女儿招招手,母女两个到后院去散步消食,顺便说点悄悄话。
“你去潞王府赴宴,应该也觉察到了,那些人都憋着坏呢。咱们家没顶门立户的男人,当初我急着给你定下来薛家的婚事,一来是觉得薛家还不错,你也大了,该嫁人了。再一个是族里那些老头子贼心不死。这些年我们母女辛苦打拼挣得钱不少都给了族里。他们那群人躺着不动,就能衣食无忧。现在这些人不满足分红了。薛家靠不住,但是名头还能唬人。他们尚且不敢立刻动手。你和薛家闹掰了,他们就蠢蠢欲动了。萧朝宗可比薛蟠强十万八千里。你跟了萧朝宗,我就安心了。至少他们不敢下黑手!再一个,我知道你嫌弃萧朝宗已经有家室了,这有什么呢?他那个原配生不出儿子,而且你在京城,她在扬州,井水不犯河水。等着你生下一儿半女的,不敢说萧家全部产业,总能分一半吧!”夏老奶奶看一眼女儿:“你平日杀伐决断,怎么忽然执拗起来了?你又不是没嫁过人的黄花闺女了!男女之间那点事,你还不明白吗?”
夏金桂无语了,别人看来是一段感情,其实不过是各取所需合作愉快罢了。
“难怪妈妈从来不叫我和夏家那些人接近。还是骨肉血亲呢!”夏家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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