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虚山间,雾气萦绕,几只仙鹤落于池间,悠闲踱步,时而以喙扎入水中,叼上一只游鱼,吞入腹中。
忽然,几只鹤像是被何物惊扰般,扇翅离去。
在它们飞走后,水面上聚起一片灵力漩涡,在洞府前环绕一周,猛然被吸入洞中。
刹那间,金光迸发,洞府封印自内破开,惊起水面上一群蜉蝣。
余初晏伸着懒腰从洞府中走出,阳光正好,光斑透过头顶的合欢树洒落在水面上。
金丹已成,又在残存的小秘境中肆意一番,余初晏如今境界巩固,体内灵力生生不息。
金丹期容颜永驻,除非刻意改动,今后再无变化。
余初晏对自己的容貌还算满意,除了不太像师尊有些可惜。
青渊剑静静地别在她腰间,结丹后可御剑飞行,一开始练习时,青渊剑万般不配合,被揍了几次,已经老老实实指哪飞哪。
看一眼日晷,已是仲夏时分,比她一开始所算的闭关百日要久了月余,是时候回澧都了。
返京前,余初晏先去了一趟楚江周边,探望龙脉。
那场祭祀,龙脉是专程奔赴为她造势而来,合情合理余初晏出关后也应该让其知晓。
江面上船只不断,商旅络绎不绝,短短数月,巴丘恢复以往生机。
楚江巴丘侧,岸边新建起一座寺庙,庙还未建成,神像已经铸好,余初晏望了一眼。
“……”不确定,再看一眼。
铜像脸戴傩面,一脚踩着龙身,左手握着巫铃,右手捏诀指天,颈间神态各异的眼球也雕得栩栩如生。
龙盘旋于她身边,上身直立,凶狠传神的龙首立于她背后,配合着青面獠牙的傩面,活脱脱一副恶神的模样。
余初晏:那日她有这么凶吗?
无妨,横竖信仰之力收到就好,余初晏安慰自己。
庙宇虽未建成,已经有不少人特意路过此地,在神像前一拜。
走在街上也能听到本地人向外地商贾,夸大其词分享那场祭祀奇观。
外地人半疑半信,但遇到的每一位本地人都会说上两句,次数多了也来了兴趣。
有文人执笔成画,将当日之景跃然于纸上,取名为《神女斗天》。
巴丘码头最大酒楼的老板见之,连连称赞,还特意命人将画放大数倍,刻于酒楼大厅,往来期间的客人都能看见。
包括余初晏本人,幸好那日她戴了傩面……
听闻落草为寇的府兵,主使者被杀,剩余的流放海州。
听闻冰灾消散后,洞县差点酿出大疫,幸得太子当机立断,用了足足半个月时间,打捞河道尸体,净化水源。
才避免洞县及下游乡县二次受灾。
而知州与一众瞒而不报的地方官通通革职,杀的杀,流放的流放。速度之快,都未等谕旨传回,引来百姓一片叫好。
不止神女祭祀,百姓讨论得最多的便是太子与定边侯亲力亲为,四处赈灾一事。
除了两者功绩,还有神女与太子暧昧不清的关系,毕竟余初晏骑龙将太子接走一幕是在众目睽睽之下。
有说神女就是太子妃,与太子系伴侣;有说神女只是借太子妃凡人之躯,行逆天之事,祭祀结束后离去,独留太子念念不忘。
更甚者说神女与太子是天界母子,神女为子下凡,助其一臂之力。
众说纷坛,越传越离谱,余初晏听了都摇头。
其间夹杂着另一传闻,说神女是天坑山的山神,曾救下过当地村民献祭的新娘,村民亲眼所见她从天坑山的巨大洞穴中走出。
其后,因为失去山神,天坑山发生山崩,一整个村庄都被埋于山石之下,活下来的不过数十人,幸存者亲口言是因为村民惹怒了山神。
这些传闻都为神女蒙上一层神秘的色彩,借由巴丘之水,再传至青渊各地。
余初晏很满意,她获得了信仰与力量,太子获得了声望,龙脉重回了健康。
故地重游,寺庙的主持认出了余初晏,他瞳孔微缩,大抵是猜到了眼前的女子与传闻中的神女有千丝万缕的关系。
他靠着余初晏赠与的令牌,获得了一批物资,让庙中老弱熬过了隆冬,开了春又领到了粮种,在后院里耕种,也能勉强过活。
“您……”
余初晏掀开井盖,缩小到小臂长的水龙迫不及待钻出来,缠在她手臂上。
主持哑然,他守在此地近三十年,从未见过龙脉现身。
“我要回京了,跟你告别。”余初晏戳弄一番龙角,“下次别傻乎乎任由魔气侵蚀,你好歹是龙,连魔气都打不过,丢人。”
水龙朝余初晏吐水,被轻松挡住,“说你还不耐烦。”
龙脉首尾相连,哪怕回京中,龙脉依旧是认得她的,但余初晏觉得告别还是要有的。
又同它说会话,才扭头望向被忽略的主持,“它让你不要总盖着井盖,它偶尔也想晒太阳。”
“这是自然。”主持诚惶诚恐地应下,这可是真龙的命令,哪敢不从。
水龙想送余初晏一程,但被拒绝了,这个节骨眼,神女还是保持点神秘感比较好。
将龙脉送回井中,留下一些香火钱,余初晏捏了传送符,消失在原地。
-
时隔百日,她重新踏上澧都的土地,让她瞧瞧小龙崽子现在在做什么。
金丹期神识能比以往铺得更广,短短几息,神识已经铺满整个澧都内城。
然后便瞧见了正被刺客围攻的太子。
余初晏:“……”澧都为何这么多刺客,又是什么黑阁派出来的?
来不及多想余初晏缩地成寸,赶去太子所在方位。
瞧着方向在皇宫附近,与宋表姐府邸挨得很近。
余初晏到后才知是宁亲王府,她刚抵达,皇城司的禁卫也到了街角,比她晚上几步。
眼中造景有种熟悉之感,余初晏快速掠过这些风景,直奔太子,眨眼的功夫落到了屋顶。
只是眼前的一幕让她有些摸不着头脑。
太子身边一男一女,分别一左一右拉着他。
一位边喊着:“殿下!草民保护你”,边拉着太子不让他下席。
另一位还是余初晏熟人,叶苒,她同样紧紧抓着赵景泽,却是想将太子带离。
刺客袭击前,此地似乎在举行宴会,场中踢翻的桌案、散落的酒食、躲在角落报团的陌生士族、举着重剑和刺客拼杀的宁亲王夫妻和侍卫。
还有身着戏服的刺客,整个院中乱成一团。
赵景泽似想摆脱那男子,却迟迟无法挣脱,眼见着他带着自己往刺客身上撞去。
他瞳孔放大,耳边还有皇叔让他快撤出席间的呼喊。
刺客的利刃即将刺进他胸膛时,男子又以诡异的身形挡在了他的面前。
利刃刺入体内的声音迟迟未传来,赵景泽定睛一看,刺客居然已经没了呼吸,一推即倒,堪称诡异。
其他刺客冲上来,男子还是一副壮烈至极的模样挡在他面前,暗地里却是用巨力压制着赵景泽让他无法逃开。
直到令人安心的清香从他身后袭来,赵景泽落入了熟悉的怀抱,挡在他身前的男子被人一脚踹飞出去,与刺客撞在一起。
“这是在做什么?”余初晏抱着赵景泽,目光却是落在叶苒身上,“你怎么在这?”
叶苒支吾着说不出话。
余初晏眼睛微眯,死死盯着叶苒,她终于知道叶苒身上的违和感从何而来了。
此前她功力不足看不出门道,现下一瞧,叶苒分明不是此界之人,神识里还附着怪异的魔气。
被踹飞的男子爬起,回头望见余初晏,大喊,“快来人啊!太子殿下被刺客挟持了!”
宁亲王的亲卫未见过余初晏,下意识回防,攻击过来。
赵景泽连忙拦住他们,“等等!这是本宫的太子妃,你们要造反吗?”
余初晏趁此出剑,轻轻一挥,剑意擦着男子脖颈而过,留下清晰的血痕,在他身后几名刺客已然瞬间暴毙。
男子抚过颈间的鲜血,对上那双冰冷的目光,被慑在原地动弹不得,搞什么……一开始也没人告诉他,太子身边居然也有修真者啊!
平静地瞥一眼叶苒,余初晏道:“回头再找你算账。”
皇城司终于入场,见形式不妙,少部分刺客迅速撤退,剩下无法逃走的也服毒自尽。
赵景泽手一指,“将他也拿下!”正是方才拦他的男子。
皇城司领命行动,那人还想逃走,余初晏随手捡起碎瓷片打在他腿弯,狼狈跌倒后被禁卫压制在地。
余初晏隔空贴了张符在他眉心,用口型示意:“别想逃跑。”
男子放弃抵抗,被禁卫带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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