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转过拐角，穆瑾白一低头看见越筝弦身影。对方站在最下一节阶梯上，听到声音仰起头往上张望，露出天鹅般白皙优雅的细颈。
穆瑾白加快脚步走到她身边。
“刚想上去找你们。”越筝弦搭上吱吱肩膀。
穆瑾白唇畔挂着笑意：“玩累了，带她下来走走，吃点东西。”
越筝弦点点头。
她堵在穆瑾白身前，侧过头，很刻意朝穆瑾白眨了眨眼。
穆瑾白不解：“嗯？”
见她不明白，越筝弦搭上她手腕，指尖暗示性在她掌心轻勾了勾。
穆瑾白反握住她手，脑子还是懵的。
“……学姐？怎么了？”
吱吱在她怀中幽幽出声：“妈咪有事情跟你说。”
穆瑾白越发诱惑：“咦？”
小姑娘又开口：“但是不能让吱吱知道。”
“……”消化完这句话，穆瑾白终于意识到刚才自己的表现有多蠢。
她连忙松开越筝弦，红着脸支支吾吾道歉：“抱，学姐，抱歉。”
越筝弦收回手，不太自然蜷了蜷指尖，表情倒是没有多少变化。
她说“没事”，又看向吱吱眼睛：“不是不能让吱吱知道……家里来客人了，妈咪带你去见见她好不好？”
吱吱兴致缺缺，转身搂住穆瑾白肩膀。
穆瑾白这才回神。
她低头调整了一下角度，瞥见一楼客厅沙发上坐着位陌生人，用口型无声询问越筝弦：“吱吱不认识？”
越筝弦点了点头。
她用口型回应：“医生。”
三人来到客厅。
看清穆瑾白时，医生神色明显闪过一丝讶异，但她职业素养很高，转瞬间又恢复沉稳专业的模样，主动站起身朝两人点头致意。
“这位是蔡涟医生，国内有名的儿童心理专家。这是我的女儿，小名是吱吱。”越筝弦为双方做介绍，目光移到穆瑾白脸上时愣怔了一瞬。
穆瑾白接过话：“我叫穆瑾白，呃，是吱吱的另一位母亲。”
“穆小姐，幸会。”
穆瑾白伸出手和对方握了握。
蔡涟上了年纪，眼角挂着细细纹路，笑起来的时候两只眼睛眯成细缝。她握着穆瑾白的手掌温暖有力，言行间透出比普通年轻人更为蓬勃的生命力，一下就让人心生好感。
松开手后，穆瑾白第一时间看向怀里小姑娘：“吱吱？转过来和蔡医生打了招呼。”
吱吱听话转头看了蔡涟一眼，很快失去兴趣转过头。
穆瑾白无奈朝医生露出歉意表情。
蔡涟自然不会把这点小插曲放在心上，注意力全集中在吱吱身上：“吱吱真可爱，奶奶刚才和你妈咪聊天，就觉得你一定是个聪明的小姑娘。”
吱吱将头枕在穆瑾白肩膀，刚才还会主动分析越筝弦表情的小姑娘此时像是完全没听到蔡涟的话，一点反应都没有。
穆瑾白个头高，为了方便医生和吱吱交流，干脆将吱吱放到长沙发上。
小姑娘一抬头，就见面前站着神色各异的三个大人。
她有些焦躁不安，并不愿意安静呆着，“哼唧”着朝穆瑾白伸出手。
“不用那么严肃。”蔡涟拍了拍穆瑾白肩膀，“按照她平时喜欢的方式来就行。”
穆瑾白原本还有些担心，听到这话松了口气，抱起吱吱自己坐上沙发。
小姑娘在她怀里果然安分许多，抱着穆瑾白脖颈跟旁边越筝弦讨要梨子吃。
“妈咪去拿。”旁边越筝弦开口。
她绕到穆瑾白身后，摸了摸吱吱脸颊后，手顺势按住穆瑾白肩膀：“你吃什么？”
“啊……”穆瑾白浑身肌肉微微绷紧：“都可以。”
“嗯。”越筝弦点头，收回手挽起发丝，“你先陪蔡医生聊聊，我很快回来。”
穆瑾白挺着胸膛，像被加持过一般充满力量：“嗯嗯！”
蔡涟看她一副严阵以待的模样，笑了笑又让她放松：“我们聊聊吱吱日常吧，穆小姐觉得孩子是什么样的人？性格怎么样？”
“她很好。”穆瑾白知道自己并不客观，但在她心目中，吱吱就是全世界最可爱的小姑娘，“乖巧，听话，懂事，根本不需要操心。”
蔡涟笑：“既然这样完美，您和越小姐又何必请我过来呢？”
穆瑾白蹙眉想了想：“……呃，就是太懂事了一点。”她看向蔡涟：“吱吱很乖，她才4岁，却几乎什么事情都能自己做，其他孩子会出现的哭闹我很少在她身上看到。”
“很少，也就是有过。”蔡涟问，“能说一下当时的情况吗？”
穆瑾白想了想，说起自己接吱吱回家第一天，吱吱摔了童璇那杯果汁的事情。
“我妈当时热情过头，碰了她一下，她表现出了奇怪的攻击性，泼了果汁还摔了杯子。”
蔡涟：“你教训她了吗？”
穆瑾白点头：“我批评她，她吓哭了。”
蔡涟若有所思。
她低下头看向吱吱：“吱吱，你的手很好看，奶奶摸一下好不好？”
吱吱低着头观察着自己裙摆上的花样。
蔡涟缓缓伸出手，隔着衣服搭上小姑娘手臂。
吱吱终于有了反应，一下扭过身拉开和蔡涟距离，警惕看着她。
“跟奶奶握握手好不好？”蔡涟没有收回手，摊开放到她面前，又继续尝试触摸吱吱。
小姑娘很抗拒，躲了几下发现对方没有停止的意图，突然抬起手，重重打在蔡涟手背。
“啪——”
清脆击打声响起，穆瑾白和端着果盘回来的越筝弦都吓了一跳。
蔡涟都还是一副笑呵呵的模样：“你看，碰一下也没事的，对不对吱吱？”
吱吱拍打蔡涟的手，攻击一次比一次凶狠。
穆瑾白不清楚蔡涟的用意，呆呆愣在原地没有动作，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直到蔡涟看向她，说了声“穆小姐，批评她”，她才回过神，按住吱吱扑腾的双手，厉声喊了句：“吱吱！”
吱吱喘着粗气，抬头委屈看向她：“……妈咪。”
“不可以打人！”穆瑾白很严肃地开口。
吱吱愣怔一瞬，反应过来之后委屈将自己缩进她怀里。
蔡涟手顺利搭上她手臂，又试探地摸到她肩膀甚至后背。
越筝弦放下果盘。
她看到吱吱因为不舒服颤抖着，却极力忍耐着蔡涟的触碰，只一味紧搂着穆瑾白。
“……确实很听话。”蔡涟问，“其他时候也这样吗？她会为了你们的指令做自己不愿意的事？”
“嗯。”越筝弦点头，又补充，“但不会很配合。有一次她闹脾气，虽然按照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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