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玉闻言一怔,随即认真看向他:“你既登皇位,便该立一位能与你匹配、有家世权势的女子为后。我出身微末,梁家也已倒台,于你并无助益。更何况……在这深宫之中,未必真有善终。自古能共苦却不能同甘之事,还少么?”
“你怎知自己就会是下一个?”话音未落,他的唇便轻轻覆了上来,如蜻蜓点水,一触即分。
他低笑,指尖抚过她的脸颊:“傻话。我从未想过要旁人。”他的目光温柔却坚定,“过几日登基,你便会是我唯一的妻子、唯一的皇后。什么家世权势,我都不在乎。此后宫中也只你一人,再不会有其他。”
阿玉睁大了眼睛,几乎不敢相信自己所闻。他却再次低头亲了亲她的唇角,语气宠溺:“所以莫要多想。”
“可、可若……”她心跳得厉害,声音微颤,“若朝臣反对又如何?”
赵琮神色倏冷,眸中掠过一丝厉色:“那就处置到他们不敢反对为止。这一路腥风血雨我都闯过来了,岂会容人在此事上置喙?大不了换个听话的上来。”
她望着他俊美的眉眼,忍不住抬手轻抚,喃喃道:“若我说……我不适应宫里的生活呢?我更喜欢山野清风、田间自在……若我想走,你会放我走吗?”
赵琮的眼神骤然暗沉下来。他伸手抚上她的后颈,掌心温热却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道,激起她一阵细微的战栗。
“你若想去,我便陪你去。”他声音低哑,一字一句道,“你想看山,我陪你入山;你想游野,我伴你踏青。但唯独离开我……不行。”
阿玉怔怔望着他,只觉得此刻的赵琮与以往不同,从前的温柔底下总带着疏离,如今却只剩下一种近乎偏执的浓重占有欲。
她垂下眼,轻声道:“可之前大夫说过,我体质偏弱,只怕难以……”
“难以有孕?”赵琮轻笑出声,仿佛听了什么傻话,“那便遍寻天下名医调理,若实在不行,也不要紧。我从不是为子嗣才要你。况且……”他语气稍缓,“我并非没有兄弟的子嗣可继。赵恒的确屠戮了不少宗亲,但我岂会毫无准备?三哥的孩子其实未死,我早已派人暗中调换,另置身份教养。虽不能名正言顺,但保他一生锦衣玉食、安稳无忧,却是不难。”
阿玉静静听着,终是轻轻点了点头。
夜色渐深,烛火摇曳,赵琮将阿玉轻轻揽在怀中,指尖漫不经心地绕着她的发梢,低笑道:“如今怎么反倒同我生分起来了?”温热的气息拂过耳际,引得阿玉微微一颤。
她脸上顿时飞红,羞恼地嗔道:“你…你胡说什么呢……”
他却不依不饶,语气里带了几分戏谑:“从前可不是这样的。那时某人也没那么规矩,不仅不怯,还偏爱骑在我上面呢。”
阿玉慌忙抬手捂住他的嘴,耳根烧得厉害:“不许再说!”
话音未落,便只觉得腰间一紧,天旋地转之间,竟真被他揽着翻身覆了上来。赫然是记忆中再熟悉不过的姿势。
她低呼一声,下意识撑住他胸膛,整个人却仿佛被定住一般动弹不得。
赵琮低低笑着,唇几乎贴上她滚烫的耳垂,声音又哑又沉:“你可知,你每次一心虚害羞,最先烧起来的……总是这儿。”说着,宽厚的手掌轻轻抚上她通红的耳廓,指尖有意无意地揉了一下。
阿玉浑身一软,连颈子都透出绯色,几乎要融在他怀里。
他却得寸进尺,佯装委屈地凑得更近,呵着热气道:“从前那般大胆,如今倒知道羞了?嗯?”
“你……!”她又羞又愤,握起拳头不轻不重地捶了他一下,“还不都怪你!”
赵琮终于笑出声来,将她搂得更紧,语气软了下来:“好,好,不闹你了。”可顿了顿,他又眸光一暗,声音里忽然掺进一丝认真的哑:“但这些日子……我确实想你得很。你也总该……补偿补偿我吧?”
阿玉怔了怔,还未回应,却忽然想起旧事,语气不由得淡了几分:“补偿?你怎不想想,当初云栖禅寺那桩事?你明知有险,却还让我去……”
赵琮神色蓦地一凝。
下一刻,他忽然揽着她的腰坐起身来,将她整个密密实实地拥在胸前,下巴轻抵着她的发顶,叹了一声:“是我不好。”
他执起她的手,轻轻按在自己心口,低声说:“你若还生气,随你怎么罚我都行。”
掌心之下,是他坚实而急促的心跳。阿玉抬眼望去,竟见他眼底一片深黯的认真,眉宇间还藏着一丝罕有的懊悔。
她原本那点怨气,忽然就被这副模样搅散了,最终只好哭笑不得地瞪他一眼:“无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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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光荏苒,赵琮登基的过程虽有波折,却终是尘埃落定,定年号为“延和”。期间虽不乏太子旧部零星起事,皆被迅速平定。神武大将军因护驾、平叛有功,受封国侯,可他自嘲年事已高,能在乱局中活下来已属万幸,最终选择辞官归隐,远离朝堂纷扰。
春桃仍陪在阿玉身边。她说自己早已断了嫁人之念,惟愿一生侍奉阿玉左右。
成为皇后的日子,于阿玉而言,似乎与从前并无太大不同。不过是居所更宽敞,衣饰更华美,而偌大殿宇依旧人影稀疏。她平日不过是遛鸟赏花、读书品茶,或是翻看些新出的话本子打发辰光。
却也有一桩“烦恼”,赵琮不论多忙,总在午膳后、晚膳前匆匆赶来与她共处,一日三餐顿顿不落。为免她无聊,他甚至会将一些奏折带至她宫中,邀她一同批阅、听取她的见解。若她觉得有理,他便欣然采纳,甚而在朝会上特意赞扬皇后的睿智。
时间一长,难免有官员看不下去,进言道:“后宫不得干政,此乃祖制!”
赵琮听罢,只淡淡一笑。隔日,金銮殿内御座之侧便添了一座凤案,隔一层纱帘,阿玉自此名正言顺地与赵琮并肩听政。
起初,她也惶恐,自知学识浅薄、难当大任,便日夜苦读、虚心求教,于政务上飞速进益。仍有老臣痛心疾首,斥其“违背祖制、不成体统”,却皆被赵琮或贬或调,毫不手软。
他甚至提出帝后同尊、共治江山。
她虽推却,却更勤勉以赴。因曾流落民间、饱尝冷暖,她比那些高坐庙堂、锦衣玉食的官员更懂百姓疾苦。她谏言削减用度、整顿吏治,总能一眼识破虚伪奏报、揪出贪腐之臣。
如此十年,帝后同心共治,竟开创出一番前所未有的盛世气象:北境安宁,再无战事;南疆诸国臣服归顺;各州互济共荣,百姓安居乐业,俨然一片海晏河清、国强民富的升平景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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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世多年,宫墙内的日子静如秋水。阿玉渐渐不再如从前那般勤勉地问政,横竖天下太平,赵琮又甘之如饴地担起所有朝务,她便也只偶尔翻翻奏章,笑问他几句处置是否得当。他倒极乐意她这般“督查”,仿佛仍是寻常夫妻间的一点小情趣。
大多时候,她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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