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隐秘的战争打响之后,古秀梅几乎就没有时间陪我了,再次陷入失恋痛苦的我翻出了这本书,开始书写同时空叙事的另外一部。
我可爱的各位小读者,言外之意过于隐晦,所以特意点明,在你的生活里,无形之中就有许许多多的精神战争的存在。所以请你务必警惕一切可能会荼毒你独立思想的事物,包括且不限于,人、虚拟生命、电影、话剧、书本、画作、教材、短剧、评论、笑话、漫画、科普、甚至服装、环境、住所、新闻等等。精神战争不是毒虫蚂蚁,它是空气,是风,是雨,它融入在自然万物当中,在你以为你已经完美规避时,渗透进你的生活,甚至你的皮肤,你的血肉,直达你的思想。
你一定要警惕那些看起来宏伟的,却实则片面的话。我不可以明说那些话语究竟长什么模样,不然这本书在这样的时代就得不到出版了。但是请你务必要再三检验那些你所接受的信息。尤其要警惕那些极其具有煽动性的、对立性的话语,甚至是那些看起来对你有利的。敌人往往不会直接傻傻地塞一块砒霜给你。他会狡黠地将砒霜之外裹上蜜糖,再假以一层喷香的巧克力。他也不会生硬塞进你的嘴巴里,而会伪装成一位贴心温柔的爱人,在你的身旁嘘寒问暖,稀松平常的傍晚,日落正好,微风徐徐,他在氤氲的灯光和甜蜜的话语中,拿出一颗代表爱意的巧克力,含情脉脉地将自己和巧克力送至你唇边,这时你要能保持足够的清醒的分辨能力,来决定吃还是不吃。
你要时刻谨记爸爸妈妈自你幼年起就明令再三的那句警告:陌生人给的糖果不要吃。
这也并非说所有的精神艺术作品都是毒药。比如一切客观的历史,就都是利口的良药。如果你已经忘记了,请翻到前面大学课堂重新恢复的那一课,历史教本的序言,陆光敏先生的赠言。
是毒是药,你要首先具备自己分辨的能力。而这能力的前提就是你要有稳定独立的思想内核,阅读历史可以帮助你形成这种稳定的思想内核。
良言以赠,愿君常醒。
孩子足月的梁露,被庄立春在凌晨送进了郊外的别墅里。华丽的别墅里,除了两个年长的保姆和琳琅满目的母婴用品外,再无其他。梁露当下便心生失望和愤怒。几经纠缠之后,她抱起孩子愤然向外跑去。小马无奈之下只能给庄立春打去电话。此时的庄立春既不在何曼珠处,也不在别墅,而在医院的治疗室。
电话接连打来,身下的小莲识趣息声,庄立春压着呼吸接通电话,他的嗓音中已经有了老年初期的沧桑:「什么事情。」
梁露将襁褓中的婴儿推给小马,夺过电话便开始哭:「阿春,你在哪?我想见你。」
婴儿开始啼哭。
庄立春极不耐烦,只得应付道:「乖乖听话,我睡下了,明天一早去看你。」
梁露瞬间由泪转喜:「你说的,不许骗我哦。」
「嗯。」
「行,那你睡吧。我等你。」
「嗯。」
挂断电话,庄立春将正在用舌尖挑战自己的小莲强势压回身下。
他声线低沉道:「调皮。」
粉红如同初春蜜桃的小莲眼神含蓄示弱,舌尖却不肯停。
而在别墅里,梁露三两下抹去眼泪,住进卧房。
庄立春忙着四处散播种子时,何曼珠正在为红气球之后的安化厂空气治理方案做最后的落地工作。
红气球破裂的最初那几年,空气似乎安然无恙,没有伤亡、没有流疫,人人都以为这只是一场杞人忧天的过度担忧。可是,当医院和城市里的新生儿数据逐渐下量下降,新生婴儿的身体逐渐出现一些从未有过的变异疾病时,人们才开始逐渐意识到,赖以生存的空气已经被红气球改变了。
这些婴儿的变异与海婴和云朵不一样。海婴和云朵变成了另一个物种,但它们至少还是健康的、鲜活的。而在红气球破裂的后几年陆续降生的婴儿,他们变成了千差万别的怪物。有的皮肤上长满了癞蛤蟆般的疙瘩,有的眼睛里时不时会飞出羽毛和鳞片,有的手心里长出无数只眼睛,指甲像牙齿一样,还有的胸口前多了许多孔洞,里面流出许多恶臭的汁水来。
五百年前,上古神书《山海经》已经被尽数销毁,所以如今的人类根本不知道,眼前的这些怪物,其实在上古时期多多少少都有过相似的面孔。孔。。
这群信奉科学主义的人类,被医院新生儿产房里的场景吓得四肢瘫软,许多父母将自己的孩子遗弃在医院,再也不肯抚养和相见,只得政府出面设立专门的研究中心,将安化厂的这些怪婴集中起来照料、研究。
随着怪婴越来越多,各方议论愈演愈烈,末日论、阴谋论层出不穷。黄豆豆当局经过多次会议商定,将安化城划为重点隔离区,与外界和周边筑起高墙,凡曾孕育过怪婴的男女及直系亲眷,不可离开安化城半步。
安化厂也算是正式更名为安化城。由厂变城,安化这方天地,似乎仍摆脱不了与死亡、怪诞纠缠的命运。
这里就要提到梁露所生产的孩子了。孩子刚一出生时看起来是非常正常的男孩儿,可是,就在医生将梁露的脐带切断的几分钟之后,这个男孩的眼睛里便冒出了非常多的虫卵,随之便是耳朵,随之便是他浑身的毛孔,密密麻麻,仿佛一个被虫卵包裹起来的蜂巢。
这也是庄立春为什么会回避去见梁露的原因。因为庄立春天生有非常严重的密集恐惧症,他是断然见不得这个孩子的,见这个孩子会让他觉得自己浑身的骨头在被一万只蚂蚁啃咬,汗毛耸立,头皮欲裂。而且,自打他看了小马从医院里发回来的照片的那一刻开始,他的脑海中便日日夜夜浮现出那孩子的模样。小小的身体,浑身被虫卵布满,所有的毛孔都被张开,圆圆的无数颗,像一万根针扎进庄立春的眼睛,拔不出来。
他并非一个绝不想尽责的父亲,他也曾偷偷跑到医院,想要去看望和接纳这个孩子。可是当他站在病房门外,透过那一孔圆圆的玻璃看向里面时,整个人瞬间惊恐得仿佛灵魂出窍。而此时,刚好值班的小莲发现了他,将魂不附体的他扶进了治疗室里。在治疗室年已五十有余的他,西装革履、浑身虚汗,小莲贴心地为他褪去外套、松解领带,他因本能的恐惧紧紧抱住犹如救命稻草的小莲。他虽然已经年老,体魄却尚如三十壮年,饱满的小莲就这样被他紧紧禁锢着,几乎不能呼吸,她因缺氧而挣扎,却反而激起他沉默的欲望。
小莲的存在,何曼珠也是知道的,庄立春从不向她隐瞒情色之事。何曼珠这些年闷声打拼,默默从安化厂进入政治圈层,同是体系之内,显然庄立春这个落魄厂长,是比不得何曼珠这个环保副局长的实权的,但两人的夫妻关系中,庄立春似乎永远是大权在握的高位者姿态。二人每每共同出现在公众面前,庄立春必然是西装革履昂首阔步在前,何曼珠则是素静的公职套装,温婉内敛地陪在旁边。他身形高大,她瘦瘦小小得倒像是他的影子。
怪婴连年增多,哪怕政府的新闻和板报里,一直在倡导禁生,仍阻碍不了女人们的原始冲动,和男人们传宗接代的梦想。
安化城的市长空缺,副市长又是个旁系调任的滑头,庞大的政务体系中,反倒是何曼珠最是尽职尽责。而她的目标远不止治理空气、改良怪婴这么简单。
柳常清找到何曼珠。
「局长,我倒有一招立竿见影的险棋,只是需要您拿点诚意来做交换。」
「你要什么?」
「我要做政府顾问。」
「只要个虚名?」
「是的。」
「柳常清,龙九死后,你鸠占鹊巢吞下了他这么大的产业。抱歉,我不和小人做交易。」
「何局,看人不能只看一时啊,这产业若让渡给旁人,未必会比我柳某人经营得好,而且我这些年对安化厂做了多少事情,您和大家可看得清清楚楚啊。况且,我柳某不好女色、遵纪守法,光是这点就已胜过全天下多数常人了。何局,给柳某个机会吧。」
何曼珠对于柳常清拙劣的话术没有好脸色,于是针锋相对道:「好色嘛,任何时代都是人之常情,就算是在思想禁严期间,食色也是当局完全允许之事。但柳董事高风亮节,我怕是都要自愧不如的。」
「何局,真会说笑。」
「彼此彼此。」
「这样吧,我先说,何局您听,听完觉得可用,咱们再做交易,如何?」
「你就不怕,我听了找旁人去做?」
「此事,只有我柳某能做。」
何曼珠沉默良久。「你讲。」
「我个人呢,其实一直在潜心做科技研究,而近日我恰好研究出一种数据武器。在如今的社会,咱们普通老百姓活而不自知,但您身在体系内,肯定是知道的,万事万物,在体系内无外乎几行数据。而我的这件武器就可以精准地杀死这些数据,可以是一个字符,也可以是一行,甚至可以是一片。」
「你想杀了那些怪婴?」
「我知道您一定在想,这只是权宜之计,治标不治本,但何局,治理空气的目标不就是别再有怪婴诞生吗?那治标和治本有分别吗?您放心,我可以保证这些孩子在孕妇肚子里,基因刚检测出来的当下,就被杀死,那时它们还没成形呢。治理空气需要十年甚至更久,而这招虽险,却只要一年。到时您飞黄腾达,我愿鞍前马后,永远做您的顾问。」
「你要的,就只是一个顾问名头?」
「我出身陋巷,十岁辍学,十七岁跟随龙九当保安,现在有了金钱,我就想尝尝这体系内的权力到底是什么滋味。」
这话何曼珠显然不会全信,但真真假假对她而言并不重要,就如同她当年选择庄立春一样。她要考虑的是如何趋利避害,为自己谋求最大利益。
我刚在讲堂翻开教本,又是一张假条递过来。
「预产期确定了吗?」
「嗯,定下了,林老师。」
「行吧,要照顾好自己身子。」
「谢谢林老师,等我生产了,我还会回来继续听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ggd8.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