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啊啊!”
楚怀衣好难搞啊!
云溪酌无语地在床上打滚,抱着枕头狠狠锤了几下,又蹬又踹地发脾气,动作间衣摆翻乱,露出一截修长的小腿,他也懒得遮了,反正在楚怀衣眼里,他和一团邪祟化作的黑雾没什么区别。
湿润的眼分分钟转换成社畜的麻木,活人微死。
他摆烂了。
掏出他的planB
“好吧,”
云溪酌抹了把脸,盘腿坐在床上,撑着膝盖说:“我承认我不是你徒弟。”
“坦白说,我甚至不是这个世界的人。”
楚怀衣眼波微澜,始终没有情绪的凤眼蓦然抬起。
系统还在「-1-1」的机械音顿了下。
云溪酌在脑海里看见,它的电子屏上,符号化的两只线条蓦然睁圆,露出茫然的表情。
旋即,猛然发出暴鸣的滋滋声。
云溪酌掌心抵着耳廓,使劲揉了下。
好吵。
系统没想过宿主的操作这么骚,cpu都快烧炸了!
趁着系统还没反应过来,云溪酌倒豆子一样迅速坦白。
“对我来说,你的世界只是一本小说,我穿到这个世界是一个意外!”
“我在我的世界是良民,大大的良民!!遵纪守法,乐于助人!不是什么犯罪分子!”
“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会从那个山洞里走出来,更不知道为什么要给我安排一个‘玉宸仙尊唯一徒弟’的身份,我不是要冒充你的徒弟,但你们所有人都认为我是,我能咋办?”
云溪酌摊手,这下委屈是真的了,演都演不出来的难过。
“我希望你相信我是你徒弟,只是怕你杀了我,我想活着,才说谎的,明白吗?”
楚怀衣不相信他是他徒弟。
但楚怀衣相信他不是他徒弟。
所以,顺着楚怀衣的想法,去证实楚怀衣相信的事,如此便能取得所谓的信任。
反正,系统只说了取得楚怀衣的信任,又没说是哪种信任。
云溪酌继续坦白从宽:“我真不是什么邪祟,我就是一个普通人,没有什么灵根,也没有修为,更没有本事蛊惑别人,你不是还给我做了体检嘛,看得够不够清楚?要不要再看看?”
他拉开原本就扣地歪歪扭扭的衣襟,袒露出心脏的位置,大大方方地往前送。
雪白细腻的皮肤直晃眼,起伏个不停。
脚踝的锁链也随着动作响个不歇,晃来晃去。
楚怀衣巍然不动,脸却僵住了。
他杀过许多邪祟,审过许多歹人,从未想过会有坦诚地这么快的。
并且这种坦诚,居然和他心底的猜测吻合了七七八八。
可轻易得到的答案,反倒让他疑惑。
青年盘腿坐在床沿边,衣摆遮不住的脚踝裸/露在外,锁链晃个不停,皮肤都磨破了,泛出红痕,但他气狠了,忘了疼,手还保持着拽开衣襟的动作,气鼓鼓地看着楚怀衣。
出乎意料的坦白,让空气都安静了一瞬。
云溪酌在等系统提示音,希望得到信任值升高的提醒,最好分分钟飙到100%
但系统被他的骚操作搞懵了,还在脑海里滋哇乱叫。
云溪酌垂下脑袋,他没有planC了。
鼓着腮帮子生闷气,声音蔫蔫的。
“爱信不信!”
他像个被拐卖到异国他乡的倒霉蛋,身份证没了,成了可疑分子,无法跟原住民解释身份,还被当地警官拿枪抵着脑袋,当成坏人关起来。
云溪酌委屈地眼都红了,胸膛起伏剧烈,未着鞋履的赤足在地上跺了好几下,震地锁链哗啦作响,气狠了又转了个身,背对着楚怀衣不说话了。
好似楚怀衣一句“我不信”就能让他自己给自己气死。
楚怀衣没见过这样的“邪祟”。
一时间,有些懵然。
他活了三百年,生活极其寡淡,不是整日修炼就是斩妖除魔,涉世不深,又有一颗不通人情世故的琉璃心,实在不明白云溪酌为什么闹脾气。
明明浑身都是嫌疑,还被他关在牢狱中审讯,没有半点作为囚犯的自觉。
他想起白玉京有个擅长御兽的弟子,那弟子养了一只皮毛雪白的兔妖,兔妖胆子小,灵力低微,偏偏脾气极大,动不动就给主人甩脸色,一生气就跺脚。
美丽废物,但实在可爱,主人也由着它发脾气,依旧宠爱,还说小兔妖是在撒娇,总捧在怀里哄着。
楚怀衣恍然,大约懂了点什么。
薄唇微微抿紧,半晌才抬起一张冰霜脸,淡淡地吐出一句:“别撒娇。”
云溪酌:???
……好怪。
云溪酌脚趾头抓了下床褥,扭过脑袋,气到发红的眼睛直勾勾瞪着他:“那你信我了吗?”
楚怀衣:……
更像兔子了。
“我只相信自己的眼睛。”他说。
楚怀衣步至石床前,手指隔空轻点。
云溪酌还没反应过来,眼前发花,眩晕感袭来,不受控地倒下去,陷进柔软的被褥。
眉目流转间,湿润透红的眼还带着怒气,气势有余,威力不足。
楚怀衣恍神。
云溪酌张口想要说什么,但还没来得及发出声音,眼睛一闭,蓦地昏睡过去。
效果堪比手术台上的全麻。
缕缕神识从楚怀衣指间探出,绕过青年手腕脚踝,缠住他腰身,半遮半裸的胸膛前横亘数道灵流细线,泛着幽幽冷光,陷入/肉中,勒地皮/肉微微鼓起。
绞缠住猎物后,神识寻到眉心的位置,猛地侵入灵台。
楚怀衣紧阖双目。
神识代替双眼,窥探肉眼难见的东西。
神识往灵台里一挤,轻易突破那道薄薄的,比泡沫还脆弱的屏障,涌入云溪酌识海中。
“呃……唔——”
昏迷中的青年仰起脖颈,难耐地呻/吟。
识海是非常脆弱,非常私人的领地,除了绞杀强大的妖魔时,楚怀衣会以神识为剑,搅烂其识海灵台,除此之外,从未有过如此冒昧的行径。
他是第一次进入一个人识海进得这么深。
在记忆层转了一圈,却只摸到一片空白。
楚怀衣拧眉,疑惑更深。
只要是活物都有记忆,化神境能探查目标的近期记忆,就算他才化神初期,也不至于什么都看不到,按理说不可能存在一片空白的情况。
除非对方不是活物。
神识继续深潜。
神识之外,楚怀衣的手指摸索到青年鼻底,湿热的呼吸深深浅浅,带着燎灼的热度。
指尖往下探,滑过下颌,掠及脖颈,触碰到颈间脉搏,跳动如常人,并无异常。
“嗯……”
青年蓦地轻喘一声,下颌无意识抬起,喉结攒动。
是一个躲避的姿态。
楚怀衣指尖似被烫到,倏然收回。
他的手不小心碰到了青年的喉结,在那里留下了点冰冷的温度。
被上百颗火精温浴过的躯体习惯了热,乍然碰到冰凉的东西,霎时激地颤栗。
在青年急促的呼吸,和难耐地颤抖时,楚怀衣已下意识放柔神识,但此处非常敏感,通往识海的甬道极其狭窄,行进的过程难免磕碰到周围的灵壁。
耳边是青年控制不住的喘/息。
他只是昏睡过去,不是死了,意识还在。
那种头皮发麻,浑身酸软的感觉,让云溪酌难以忍受,想要抬手阻止什么,或者抱紧自己的身体避开对方的入/侵,可他处于一种全麻的状态里,连操控身躯都不能,只能被动地忍着。
云溪酌实在忍不住了:“系、系统!他到底在干嘛!”
暴鸣过后的系统麻木了,机械音隐隐有一种摆烂的疲惫感。
「他在侵入你的识海。」
识海的设定云溪酌很清楚,这是一个修士最脆弱的地方,一旦被重创,轻则变成一个傻子,重则会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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