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劲。
塞拉斯莫名觉得很不对劲。
仿佛一夜之间,梅拉与莱克斯的关系便骤然升温,如同冬日壁炉里窜起的火苗,烧得老高。
然而具体是哪里不对劲,塞拉斯却一时之间摸不着头脑,它悄悄地挪动身躯,将脑袋藏在了翅膀后面,假装在睡觉,实则暗中观察着两人。
唔,只见梅拉依然和往常一样爱使唤莱克斯。
这不。
“莱克斯!”
梅拉的声音高高扬起。
她一边拎着手里的羽毛笔,一边探头到窗外,窗外的阳光正好,明媚地照亮了她的周身,仿佛蕴着一层细腻的油彩。
连轻轻皱起的鼻子都瞧得一清二楚。
“我的墨水又用完了。”梅拉道。
莱克斯正提着一个水壶,给屋后摆成一排的花盆浇水。
花盆里种着之前梅拉和莱克斯摘回来的珍珠草。
珍珠草是长在水里的植物,因此花盆里没有泥土,只有满满一盆清澈见底的水。
而莱克斯提着的水壶里,却是倒了生长药剂的水。
每隔一段时间,莱克斯就要来给这些珍珠草加料。
经过这段时间的照顾,它们倒也没有辜负梅拉制作出来的生长药剂,长势格外喜人,不仅根茎拔得又高又长,紧紧闭合的叶苞也能用肉眼看出沉甸甸的分量。
里头大概已经缀满了莹白色的珍珠果。
据梅拉所说,再过半个月这些珍珠果就能彻底迎来成熟了。
“知道了。”听到梅拉呼唤自己,莱克斯先是有条不紊地把水壶里仅剩的水浇完,才绕了一圈回到小木屋中。
如今打理物什的活已经全权交给了莱克斯负责,虽然没办法让小木屋看起来焕然一新,井井有条——但这可不怪莱克斯,是梅拉特地强调过,现在的布局就是她最喜欢的样子。
除此之外,莱克斯还是把诸如墨水之类的小物件专门收纳起来了,一旦碰上梅拉急哄哄需要的时候,比如现在,莱克斯轻轻松松就能从门口附近的矮柜里为她找到一瓶尚未启封的新墨水。
“对了,柜子里的墨水只剩下这最后一瓶了。”莱克斯提醒了一句。
“是吗?看来又该拜托杜克瓦托跑一趟了。”梅拉原本正用羽毛笔蘸了新墨水,准备继续补充她的手札。
让莱克斯这么一提醒,梅拉决定把手札的事先放一放,接着她随手把桌上乱七八糟的物件一扫,在一阵丁零当啷的碰撞声中找出了一张空白的羊皮纸。
唔,梅拉握着羽毛笔的手一顿,她想想,该拜托杜克瓦托买些什么来着。
首先当然是墨水。
按照惯例,买个五瓶就足够梅拉用上好一阵了,但刚写下数字五,梅拉却忽然想起了她保存在地下室里的那些书。
在时间的磨砺下,有些书的书页不可避免变得薄脆,每当翻阅这些老古董书籍,梅拉都得小心翼翼地控制呼吸,免得呼吸制造的风暴不慎撕碎这些脆弱的纸张。
还有些书,即使梅拉已经十分用心地对待它们,仍然没有逃过书页泛黄,字迹模糊的命运。
本来梅拉早该把这些书取出来,重新誊抄一遍了,但梅拉一想到那一本本可都是几百页打底的厚度,骨子里的懒劲就犯了。
等她什么时候研究出能让塞拉斯学会写字的药剂再说吧。
不过,梅拉又轻又快地瞥了莱克斯一眼,发现她已经不需要费心去研究让塞拉斯学会写字的办法了,现成的壮丁不就在眼前么。
思及此,梅拉把数字五涂黑,重新在旁边写了个十。
无端感觉后背一冷的莱克斯:?
他总觉得身上莫名多了份难以言说的重量。
这头梅拉还在洋洋洒洒地罗列她需要的物品,多是些零零碎碎的小东西,譬如缝纫针、棉芯……对了,梅拉一拍脑袋,想起自己还缺一把好用的木梳子。
前两天,梅拉拿梳子梳理刚擦干的头发,结果她那头如同海藻般浓密的长发忽然打结了,鼓起一个小包,像一团乱了的毛线球,怎么都解不开,还把梳子牢牢地卡住了。
起初梅拉还是颇有耐心地慢慢解着头发,只是后来发现怎么都解不开,还扯得自己一疼一疼的后,梅拉心中一冒火,手下跟着一用力,只听咔嚓一声,这下好了,梳子断成两半摔到了地上。
把路过的莱克斯和正歪着头用喙梳理自己羽毛的塞拉斯都看得一愣一愣的,他们默默地放轻了动作,生怕招惹到明显周身散发着不知名黑气的梅拉。
这时候,梅拉倒是挺羡慕他们两个的,塞拉斯就不说了,莱克斯那头利落的短发连梳子都用不上,除非是稍长的额发遮到了眼睛,莱克斯才会随意用手扒拉两下。
可真要让梅拉把她漂亮的长发剪掉,她拿着剪子的手却始终下不去。
算了,还是就这么留着吧。
“莱克斯。”梅拉又喊道。
等莱克斯走过来,梅拉便拿羽毛笔指了指羊皮纸上最底下剩余的一小部分空白,“你有什么想买的东西吗?”
“我想买什么都可以吗?”莱克斯没想到竟然还有自己的份,竟然有种受宠若惊的感觉。
梅拉甚至都没有叫塞拉斯——
“可恶,为什么买东西没有我的份?”原本正偷窥的塞拉斯沉不住气了,大声嚷嚷了起来。
梅拉扫视了一圈塞拉斯圆滚滚的肚子,发出一声意味不明的哼笑。
她还不知道塞拉斯想买什么吗?无非就是城镇上那些好吃的。
可作为塞拉斯的主人,眼睁睁地看着它胖到如今这个地步,梅拉深知她不能再继续纵容下去了。
“等你什么时候减肥成功再说吧。”
梅拉毫不在意地摆摆手,看向莱克斯,回答了他刚刚的问题,“没错,你想买什么都行,反正是记在你头上的账。”
“……”莱克斯犹豫了片刻,他试探着问道,“那我想要一把剑,可以吗?”
剑?
如果是别的也就算了,吃的、穿的、用的,都无所谓,可莱克斯提到他想要一把剑,意味顿时不一样了。
女巫再厉害,也不过是血肉之躯,被刺上一剑也是会死的。
否则女巫们又何必害怕国王的军队呢?
如果是之前,莱克斯未必敢当面向梅拉提出这个想法,他甚至不敢暴露自己藏在身上的匕首。
但经过两人坐在石头上看星星的那一夜,莱克斯却忽然觉得他或许不必如此提防梅拉。
如果真的担心他会伤害她,当初任他死在森林里不就好了。
想到这,莱克斯的眼神一凝,直白地与梅拉对视。
梅拉果然没有拒绝他,只是,她微微挑了挑眉,“你应该比我更清楚,市面上可买不到剑这种玩意儿,它们全被王室和贵族把持着。”
不仅如此,普通的铁匠也不被允许锻造这类武器,他们只能锻造锄头、镰刀这类农具。
一旦被发现家中私藏了武器,全家甚至邻居一家都是要掉脑袋的。
因此就连最唯利是图的商人,也不敢做这门生意,就算他们不怕,他们的邻居也怕啊。
举报有功的话,是能给自家免罪的。
“没关系,杜克瓦托认识切尔各,只要他能帮我传信,切尔各会把我想要的东西交给他的。”莱克斯早就想好了该怎么办。
“行,既然你已经想好了办法,那我就替你写上去。”
梅拉唰唰唰地用最简单的话把莱克斯的要求写到了羊皮纸上,只不过这样一来,整张纸再也没了多余的空白。
“没关系,我只要这一样就够了。”本来莱克斯就没想过要别的。
自打住进小木屋,莱克斯便摒弃了曾经在王宫内奢侈的享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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