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图退出交泰殿,望着夜幕星光璀璨,她此时心中得意,这等赏心悦目的美景常有,可是这等千载难逢的机会不常出现啊!谁能有自己这般审时度势呢!
翌日,堂生满座,她凝视着台下的堂生们缓缓说道。
“皇后娘娘对‘开源节流’之策很是满意,众位堂生继续努力,女官考核在即,莫要因喜松懈。”
“先生教导有方,堂生定竭尽全力,不负皇后和先生所望。”
迟图捧起一摞书册,从讲席起身走到堂生们的身侧。
“自古学者讲求天时、地利、人和,若是诸位觉得今日题答得不好,或者今日表现不够出色,这并非你们之过,只是偶然的运气使然,我相信在座诸位,今后都能在这宫堂之上拥有一席之地。大功未成之时,诸位只需竭尽全力,但也莫要因小失大、由此失彼。因学成而张扬狂放、或因学落而沉沦自毁,这都不是我对你们的期望。”
她发放完书册,走回讲席,目光一一扫视过坐席中的各位,继续讲道。
“你们今后会遇到很多不尽人意的困难和世间诸事变化无常的困惑,我希望你们无论如何都要守护内心的平静,不必妄自菲薄、也不可高傲蔑视,只需耐心观之、审之、察之、应对之。”
安池儿闻言望向迟图,却发现迟图正在打量自己,迟图的目光总是叫她觉得不适,而且她今日所言隐有深意,似是警告、似是劝解,她一时捉摸不透。
“我们开始今日的功课,方才我分发给各位的书册,便是这旬的重点……”
时间点滴穿行,前无阻挡,堂生们紧锣密鼓地准备着女官考核,整日埋头于书案。
初夏生机潜入,气象温暖,万物摇曳生长,也终于到了徐皇后择定的簪花宴日。
这日,沈星亦一早就叫敖梁将安车擦拭干净,稍有磨损的部件也都在前日换了新的,若不是重做一架安车在时间上来不及,他怕是要将自己和安车金身重塑。
他来来回回仔细检查了五六遍,反复确保安车不会有损他半分仅存的威严后,现在又开始在铜镜前来回踱步,琢磨起簪花宴的衣着配饰,敖梁看着他又是唉声叹气、又是扶额沉默,反复拉扯着身上的衣饰。
“敖梁,安小姐入宫那日衣着青花斜襟素白裙,想必是喜欢淡色,我今日若是想要吸引安小姐的注意,是否也应当素些?”
敖梁已经记不清这是今日第几次回答王爷衣着的问题,他颇为无奈,王爷平日何曾被这等小事牵肠挂肚!他看着自家王爷为难的模样,面露同情,却又不得不捧他的场子。
“王爷,单单几日,尚衣局给王爷送来的赴宴衣饰已有十件之多,我却是看不出来他们除了颜色不同,还有什么区别!您就别折磨我了,我看您身上这就很衬您英姿勃发的俊容。”
他看着旁边一堆凌乱的衣饰摇了摇头,颇有些嫌弃地说着:“尚衣局的匠人,剪裁的手艺不错,眼光却很是一般。”
若是以往也便罢了,可今日不同了。簪花宴上北城中的王侯佳公子皆会前往,他如今这幅扮相,双腿已是劣势,其他方面万万不可潦草叫安小姐笑话,他在心中思量后又问向敖梁。
“墨绿如何?她想必喜欢碧色。”
“王爷,您气度阴郁,与这清纯之色……”,敖梁终于是忍无可忍,他将自家王爷上上下下打量一番,慢吞吞地吐出两个字,“不搭!”
敖梁心中嘀咕,王爷对安小姐的心思太重,将自己看得如此不值钱,像是……像是百般讨好,只希望安小姐能够看他入眼。
沈星亦自顾自地在一堆衣物里面捡出墨绿衣衫,拿在手中反复欣赏,终于满意地笑着说道。
“那就这件,我觉得这件不错!安小姐定会喜欢!”
他一边说着抬首却瞥见敖梁的墨色深衣,头痛地摩挲着额角。
“你!你把衣饰换了,颜色淡些!”
“王爷你讨好你的,干我什么事。”敖梁向门口边走边嘀咕,但也只是小声嘟囔,王爷的命令他从来不会违背。
这长达半个时辰的内心斗争果然没有白费,他将墨绿衣衫层层穿好、抚平,对着铜镜前后检查,生怕有一丝皱痕影响到自己的俊美容颜,待他缠上玉腰带,又理顺发冠,好一会儿,又姗姗注意到自己空荡荡的腰间,急忙去取了最珍视的玉佩挂上,他终于满意地坐回安车,整理好堆叠在腿间的衣褶。
过了不久,换好衣服的敖梁回来了,他满意地瞅着他说道。
“时间还早,先去含宜殿看看吧。”
敖梁暗自嘀咕,确实还早,平日上朝都未见王爷有这般积极,花枝招展的绿孔雀!
沈星亦看到他骂人的脸色,微微一笑,他今日心情好就不予计较了。
此时,含宜殿中的二人也在仔细收拾装束。
前两日,尚衣局就将沁珠和安池儿的衣服送至,沁珠衣饰合身,安池儿的送来时稍微宽了些,便又拿去修改,而改好了的也在昨晚送来。
今日徐皇后的簪花宴主题是黄楼子。
为了与黄楼子做衬,皇后费了些心思。沁珠的衣饰以富丽的金色为主,尊贵有容。安池儿则选了珍珠绸缎罗裙,珠光质感、优雅高贵,两人远远望去如亭亭仙荷、如山顶青松,枝蔓挺直,各自生姿。
乐晴从门外走来,手中攥着物件。
“小姐,夫人命何在送来这套饰物,希望小姐今日佩戴。”
她看向乐晴掌中的金枝套件心有酸涩,却只从中取出金枝耳饰。
“今日皇后是给公主做宴,乐晴,把其他的收起来吧。”
“若是小姐佩戴,定是光彩夺目。”乐晴小心地将发簪、步摇和花钿等收入妆奁之中,又转过身子,“小姐当真不装饰吗?”
她温柔地笑着:“金玉之身,富贵只是点缀,低调些,于你我、于安家,皆有益处,不必在这细枝末节上费心思。”
“知道了,小姐。”
安池儿坐在梳妆镜前,垂首凝视着耳饰叫乐晴给自己戴上。
这金枝耳饰做工繁琐,上方是玛瑙色的玉石打磨而成的玉球,一旁与玉球并排垂列的是金片和金珠,其沿着细微的金枝交叠排列,耳饰通体由金器精细熔炼,这一片片金片均由金匠正反面交替敲打,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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