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有热闹的人还在往这边走,这里的热闹却已经了结了。
新赶来的人还在纷纷打听是怎么回事儿,大妈已经带着花沐雨三个和老婆婆灰道自己家去。
说大妈小气,大妈留几个年轻人一起吃了顿中午饭;说大妈大方,中午饭吃的是前一天的剩饭,又倒进锅里煮了个开,剁进大妈新从门前菜地里拔出来的菜叶子。
一来不好多吃,二来怕吃不惯,花沐雨和曾卧雪都只要了小半碗的量。大妈没吃,忙前忙后,摘了些屋前屋后的新鲜蔬果,又打起包袱皮,要把东西带回家去。
老婆婆也盛了一碗。这种菜饭显然是当地惯吃的食物,老婆婆吃得很快,吃完又颤颤巍巍拿着碗,去灶边的小盆里自己将碗洗了,一边洗,一边看大娘忙前忙后,问她:“你的那个桃子李子,还有吗?给我点吗?”
听到她说话,大娘忙中抽空看了一眼,正看到她在洗碗,便走过来,劈手把她的碗夺过来,臭着脸自己三两下洗干净,往灶台边的窗沿上一扣:“有。给你拿点就是了,回去坐着吧!”
花沐雨和曾卧雪努力吃着,南华平日不怎么吃东西,不知为何,今日却隐秘地对这食物产生了兴趣,好奇地打量许久,凑过来同曾卧雪说:“能让我闻一闻这个饭吗?”
这饭菜没什么滋味,曾卧雪不知道他要闻什么,见他好奇,就把碗推给了他。
南华凑近嗅了嗅,又盯着看了半晌,把碗推回去给曾卧雪了。
“怎么了?”曾卧雪问。
南华摇摇头:“总觉得有点熟悉似的。”
几人都吃完,大妈手脚麻利地把东西全部收拾好,锅盖一盖,包好头巾,提着包袱,便领着他们出了门。
南华和马匹商量了一番,叫两匹马伏在地上,花沐雨带着大娘,曾卧雪带着婆婆,南华帮大娘拿着瓜果蔬菜,一行人以马代步,听着大娘的指路,往她娘家的村庄走去。
一路上闲谈,花沐雨便知道这里叫董屯子,大娘一十六岁嫁过来,十七岁死了婆婆,二十七岁死了丈夫,无儿无女,守了二十多年寡。
“不能回家去。”大娘手里拿着个啃了两口的桃子,道,“要是我爹我娘老了,用我回去伺候,那我回去行。要是不然,我还是自己个儿待着,有手有脚的,种点地,一年到头也够吃了,还自由自在地。”
她又咔嚓咬了口桃子,一边嚼一边道:“要是多早晚老了,干不动了,一根儿绳子吊死,也就完了。”
花沐雨手里握着缰绳,一边从身后看着路,一边道:“大娘真是我见过数一数二的响快人了,比起那些风流名士,也不输潇洒。”
大娘哼哼一笑,转而问:“姑娘,你们这是要干啥?”
“我们来找点东西。”花沐雨道,“有件师门中传下来的东西三百年前失落了,我们奉师命,来四处搜寻。”
“三百年前的东西,那可不好找。”大娘嘀咕着。
“我们有个法宝,能追踪师门中的东西。”花沐雨道,“只消跟着法宝的指引,师门中失落的东西在何处,一探便知。”
“你们就是跟着那东西,找到这儿来的?”大娘问。
“正是。”花沐雨道。
大娘又和婆婆搭话,花沐雨和曾卧雪与大娘婆婆聊天,南华坐在马上,扭头不住四处打量。
很快,一行人来到了大娘娘家。南华依旧叫马儿伏下,花沐雨扶着大娘下马。坐的时候还不觉得,一下来,便觉得腿软了。
“爹!娘!”大娘一边喊着,一边从打开的大门中间进去,“我回来了!”
听到声音,从窗户边先是探出个老奶奶的面孔,又从下面探出个老爷爷的面孔来。
“哎呀,姑娘回来了。”老奶奶忙说了一声。
不等她招呼,大娘已经自然地迈进门槛,正与迎出来的老奶奶碰上。
“给你拿点桃子跟杏,院子里新下来的。”大娘提着包袱跟老奶奶来到屋里,老爷爷坐在床上,大娘把包袱在老爷爷面前打开,“还有辣椒青菜啥的。”
老奶奶和老爷爷将蔬果拿在手里看看,老爷爷又道:“拿了这么老多。”
“这些是谁啊。”老奶奶又问女儿。
“他们来找东西,在我们屯前面的路上遇到个老太太。”大娘这才提起正事。
曾卧雪和花沐雨已经扶着老婆婆进来了,大娘便道:“我瞅着好像那边娘娘庙里的老太太似的,你们认不认得。”
不消她说,老婆婆一进屋,老奶奶便觑着眼睛打量着了。
半晌,认了出来,老奶奶哎呦一声,连忙上手来扶:“大姐,你咋走到董屯子去了?”
老婆婆还有点糊涂,拉着老奶奶的手,端详了半天,迟疑着问:“你是我玉芬妹子吗?”
“我的姐啊,你咋糊涂这样了啊。”老奶奶恨恨地一拍老婆婆,“可不是我嘛。”说着,又给她指床上的老爷爷,“你还记得他不,他是大强,我老头!”
“啊……”老婆婆啊啊两声,“记起来了,这记起来了。”她拉着老奶奶的手,“我想换清供,结果你说也不知道咋的,一下子啊,就啥都想不起来了。”
“人老了可不是这样。”老奶奶道。
老姐俩又叙旧一番,曾卧雪悄悄拿出寻星盘看了看,便见明星在转个不休。
“婆婆,您能带我去那个庙看看吗。”花沐雨问。
“你这样还咋自己住?”老奶奶正在劝婆婆,听到花沐雨问,便回过头来,“你们要找东西是不是?”
“正是。”花沐雨点头。
老奶奶看了自己女儿一眼:“你跟你爹在家看家,我带他们看看去。”
说是带他们去,但那庙离村子还有不近的距离,老奶奶只把花沐雨三人送到村口,告诉他们:“只有这一条路,你们沿着一直往南走,看到塌的一片,还有个小窝棚,那就是从前那个庙了。”
花沐雨三人道谢,目送老奶奶回家,又往她所说的方向看去,先是一道倾塌的土坡,上面掩映着郁郁葱葱的草色。三人趟开垂满小径的长草,循着路找去,走了许久,才找到疑似寺庙遗迹的地方。
花沐雨化出匕首,割碎斜塌在地面上的石碑上的青苔。伸手拂去绿屑,手指下,是凹凸不平的三个半字:
女榕神庙。
大半个庙字,已经埋在湿润的泥土下了。
花沐雨回头去看,后方依稀可见高出地面泥土的石材轮廓。草木的建筑结构在岁月中消陨,只剩下石质的柱子,还有当年神像的底座和供鼎。
这些早已失去了原本的功能,神像的底座上放着发黑腐坏的供果。
曾卧雪站在花沐雨身边,不知何时,南华独自走到了神像座下。
他呆呆地看了一会儿,伸手去拿供果。
供果已经发黑软烂,拿起一半,果柄便脱离。果身啪地落下去,果皮兜不住果肉,在石座上碎成一滩。
“南华先生。”花沐雨下意识喊道。
南华没有回头,他背对着花沐雨和曾卧雪,轻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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