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下,云见月看着陷入痛苦挣扎的萧星尘,眼中充满了理解和疼惜。
她掏出手帕轻轻擦去萧星尘的泪痕,声音温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
“星辰,抬起头来,看着为师。”
萧星尘依言抬头,眼中满是迷茫和无助的泪水。
云见月握住他的小手,指尖的温度透过掌心传来,她的声音温和却带着洞穿世事的深邃。
“你的顾虑,为师都懂。孝道,是立身之本,为师明白它在人心中的分量。
但星辰,真正的孝,并非流于形式,更非将自己置于刀山火海,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去成全他人的偏见与恶意。”
她停顿了一下,目光如炬,直视着孩子的眼睛:“为师告诉你,这寿宴,我们不去。”
萧星尘猛地一震,眼中先是闪过一丝解脱,随即又被更深的担忧覆盖:“可是师尊,不回去,爷爷和族人还有外人,他们会说我不孝,会说爹娘没教好我,我”
“星辰。”云见月打断他,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却并非责备。
“你是个善良的好孩子,这份赤诚之心,是世间难得的珍宝。但正因如此,为师更要告诉你,越是善良,越要懂得保护自己。
善良若没有锋芒,就如同怀抱珍宝行走于闹市,只会引来贪婪的恶狼。”
她捡起地上一片落叶,指着上面的虫洞:“你看这片叶子,被虫子啃了个洞,它没有硬挺着和虫子较劲,而是借着风势落回土里,等到来年春天,化作养分让新叶生长。”
“你看那林间弱小的刺猬,遇到强敌时,它会怎么做?它会蜷缩起来,露出尖刺,保护柔软的腹部。”
“再看那枯叶蝶,它生来弱小,却懂得将自己伪装成一片不起眼的枯叶,避过鸟雀的啄食。”
“它们并非懦弱,也非不勇敢,而是懂得隐忍和避让。
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
这不是认输,而是为了积蓄力量,等待时机,不可争一日之短长,只凭血气之勇,只会以惨败收场。”
萧星尘的眼神渐渐清明,小声问:“可……可是族人会笑话我……”
“笑话又如何?”云见月笑了笑,“当年司马懿被诸葛亮送巾帼女装羞辱,全军将士都气得
要出战,他却能忍常人所不能忍,坦然穿上女装,硬生生熬**诸葛亮,为子孙奠定一统根基。
世人笑他怯懦,可笑到最后的,正是能忍的人。”
“他忍的是一时之气,图的是千秋之功,《道德经》有云:曲则全,枉则直,洼则盈,敝则新。懂得弯曲、退让,才能保全自身,才能迎来新生。”
她轻轻刮了下萧星尘的鼻子:“星辰,你如今在萧家眼中,便是那弱小的一方。
你是个善良的孩子,总想着我是萧家人,该尽孝,可这份没锋芒的善良,在恶人眼里就是可欺。
他们嘲笑你,打压你,并非因为你做错了什么,仅仅是因为他们能,并且想这么做。
这个世界,很多时候不是靠嗓门来说话,也不是靠道理来辨明,而是靠实力,靠拳头来定夺。
在你羽翼未丰,力量不足以自保、不足以震慑宵小之前,避其锋芒,韬光养晦,是最高明的自保之道,也是最大的勇气。
为师不希望你做一个‘愚善’之人,为了一个虚名,将自己置于险境,任由他人践踏你的尊严,消磨你的心志。
也不希望你做个睚眦必报的狠人。”
云见月凝视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道:“为师希望你的善良,是建立在正心正念正行的基础之上。”
“师尊,什么是正心正念正行?”
云见月的声音斩钉截铁:“是对值得的人守礼,对恶意的人亮剑;做事无愧于天地,更无愧于自己。”
“记住,你的心念和行动,首先要对得起自己!”
“萧家的寿宴,不去不是不孝,是不想让你在不值得的人面前受委屈。”
“星辰,待你长成参天大树,枝繁叶茂之时,今日的种种委屈,不过是你强大路上微不足道的尘埃,届时再回萧家,他们只会敬你,而不是笑你。”
“为师愿你:俯仰无愧天地,行止无愧于心,此乃大丈夫所为,这,才是为师对你的期望。”
夜风拂过,萧星尘突然觉得心里那道“必须去”的枷锁,好像松了。
郁结于心的阴霾,在师尊孜孜不倦的教诲下,一扫而空。
他的一张小脸上满是坚定,“师尊,徒儿明白了。”
云见月冲他一笑:“为师就知道我家
星辰最是聪慧,你要记住,绕的是弯路,避的是陷阱,最终要走的,仍是你自己的道。”
“嗯。”萧星尘重重点头。
月色溶溶,安抚好萧星尘后,云见月先行送他回去,随后带着一丝疲惫走回自己院落。
刚至月洞门前,却见那株繁茂的月桂树下,站着一道颀长的身影。
虞青焰不知何时等在那里,月光为他镀上一层清辉,手中折扇轻摇,更添几分风流。
“你怎么在这?”她有些意外。
虞青焰桃花眼中含着少有的认真与欣赏,唇角微勾:“感觉自己上了一堂人生哲理课,受益匪浅。”
“云宗主,你上辈子怕不是个开馆授徒、诲人不倦的夫子吧?”
云见月心道:嘿,你还真猜对了,姐上辈子就是专业带娃的幼师,哄孩子讲大道理是专业的。
不过她面上不显,笑道:“被你发现了?我的课可是很贵的,下次再偷听,可就要收费了。”
虞青焰“唰”地展开折扇,掩住半边俊脸,只露出一双含笑勾人的眼眸:“要钱?没有。”
他拖长了尾音,带着惯有的散漫,“要命么……倒有一条鲜活的,要不要?”
又开始没正行了。
云见月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懒得跟你贫,我要睡觉了,明天还得早起给孩子们做饭、上早课呢。”
提到“早课”,虞青焰忍不住想起她教孩子们的那些“奇言怪行”。
什么“三人行,必有我师焉”:有三个人,只要其中有一个是我,战力就相当于一个师。
什么“凡事预则立,不预则废”:但凡打架,只要犹豫,对面便站起来了,不犹豫便能直接将对面打废。
偏偏孩子们听得比谁都认真。
他嘴角噙着笑意,眼底却掠过一丝认同:她教孩子的法子,确实独到。
不论是郁仙被欺负时,她那句“欲解心头恨,拔剑斩仇人”的果决;还是对江迷雾的耐心托举,让那孩子变得坚定更有信心;亦或是今夜对萧星尘那番振聋发聩的教导,字字句句直指本心,化解枷锁。
看着她渐渐远去的纤细背影,虞青焰唇角的笑意加深,唇边那点红色的朱砂痣在月光下愈发显得妖冶惑人。
转眼三日过去。
花影那边传来消息丹药铺已准备妥当。
今日既是萧老爷子七十大寿也是“长春堂”开张的日子。
青璃早已提前到店中待命为了遮掩她那双金色的异瞳云见月特意给她系了一条青色丝带遮住双眼。
这非但没有折损她的气质反而为她清冷绝艳的容颜增添了几分神秘莫测的疏离感。
一身青色流云广袖裙衬得她身姿挺拔如青竹静静伫立在柜台后如同一位不可亵渎的神女。
此刻云见月、虞青焰带着孩子们正坐在与“长春堂”隔街相望的酒楼二楼雅间。
此处视野极佳能将对面铺子的盛况尽收眼底。
只见铺门上方悬着一块墨玉牌匾
两侧挂着一副气势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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