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的长安,晚秋萧瑟,街道上的槐树叶片发黄,枝头上挂着长长的豆荚。
朝阳公主月份愈发的大,她鲜少出现朝堂之上,下朝之后常常由帝师转告。
“阿许怎么还没回来?”朝阳躺在榻上,身边的驸马楚时泽精心伺候她。
符明光对此见怪不怪,冷冷道,“不知道,随赫都不操心这么多。”
“哟,你怎么知道人家随家主不关心,难不成你上门问过了?”
朝阳眼中的戏谑斐然,符明光目光寒冷,不吃她这一套,“听不懂好赖话,分明说你越俎代庖,不愧是一孕傻三年。”
楚时泽好言相劝,“公主和帝师皆是关心随娘子,不如我去问问丛相,免得二人担心。”
符明光冷哼一声,“用不着。本官才不关心她。”
“这……”他回过头眼神询问朝阳,朝阳挥手让他去,他默默退下。
“你又怎么了,有脾气冲我的驸马发?”朝阳挑眉看她。
“没什么,朝堂上你也知道,现在圣上让内务府陆陆续续安排各家婚事,唯独寻王和卫王世子怨气颇大。”
“卢家倒了,圣上念及血脉情深没有处理寻王,又安排了太常卿家的娘子与他成婚,他在朝堂上已然没有帮手,不足为敌。但卫王世子嚣张跋扈,在长安惹出诸多祸事,卫王不作表态,此举朝野上下议论纷纷。”
“卫王镇守幽州北地,兵权甚重,你是说……”
朝阳的态度谨慎起来,符明光却摇头,“此事不好说,卫王多年安稳又主动送世子进京,现在朝中更倾向其他说法。不过丛澜得到了其他的消息,宣平郡王现如今在黔州苗疆山中苗寨。”
“他居然私自出长安!难怪最近没有听说过他参加诗会。”朝阳微微起身,一手撑住腰说道。
司马显一向很有自知之明,近些年关于他的事,他从来不直接插手。
“圣上的心思臣不好揣摩。”
前些日子满堂文武吵吵闹闹,一度认为圣上要夺侄子侧妃,结果圣上把戏玉珍封为县主,婚事作废了。
“不过戏娘子的相貌有几分像文昭皇后。”
“贵妃娘娘?”朝阳喃喃道。
“父皇前一阵去看过宫女陶凝,不久她暴毙身亡,难不成父皇怀疑……不对,戏娘子的年龄对不上。说起来,我还没有见过戏娘子长什么样子,生辰宴上我光顾着阿婉她们几个小混蛋了,改日我好好瞧瞧。”
符明光看了一眼她的肚子,“不着急,再过几个月。戏娘子从前经常出入宣平郡王府,甚至一开始戏玉绍进京赶考便是宣平郡王收留了他们。多少人把目光放在你的肚子上,明枪难躲,暗箭难防,你还是多加小心。”
“戏玉绍?”
符明光摇摇头,朝堂上的消息是下落不明,戏玉珍好生哭闹了一番,为此圣上借此由头封了她为县主,毕竟明面上戏玉绍是救援荆州大劫的,戏玉珍作为他的妹妹,更是他唯一的亲人,死后的荣耀应该在她身上。
比起戏玉珍,符明光听说过坊间另一道传闻,戏玉珍和司马显的外甥女陆蔻长得很像,尤其算算日子。符明光眼底划过一丝暗色,眼神晦暗不明。
“我需要找丛澜商议一件事情,你安心养胎,注意点宫中的人,或许你该休息休息……”
朝阳眼神闪烁,她掌管后宫凤印,且不说后宫仅有的妃嫔人淡如菊,闭门不出。朝阳与她们的交谈仅限于明面上,自然不可能交给她们,剩下的只有太后。
太后足智多谋又为她的亲祖母,自然不会害她,帝师真的把驸马都排除在外。
朝阳轻笑,“我会好好考虑的。”
楚家赤胆忠心,她与楚时泽也是多年夫妻,他没这个胆子,这对他没有任何好处,他那么聪明的人应该知道怎么算。
不过符明光作为她的老师,她会把她的话放在心上的,好不容易说个软乎话呢,她怎么也要听一听。
符明光告别朝阳,朝阳殿宫门外碰巧遇见拜见朝阳的崔婉和楚时观打打闹闹。
“帝师大人安。”
“无需多礼。”
崔婉心里想事,手指不自觉的搅弄帕子,见符明光要走连忙出声,“帝师大人!您稍等一下。”
符明光停下脚步,扭头看她,“有什么事吗?”
崔婉喉咙滚动,符明光身居高位多年,压迫感十足,加上她身量高向下看崔婉时很有威慑力。
“我……”崔婉攥紧一旁的楚时观,开口道,“臣女想问问帝师大人可有戏郎君的消息?”
“戏玉绍?你喜欢他?”符明光记起她是随知许身边的娘子,见她面色绯红,好言相劝,“他没死,不过过一阵就不一定了,立场不同,小娘子还是早点收心,崔家负担不起。”
符明光说完就走了,楚时观终于喊出声,“崔婉,你不掐你自己,你掐我,你疯了吧?!我去,真痛,你看看你掐的是哪的地方,你掐我腰子干什么?铁定红了。”
楚时观时不时发出痛苦的抽气声,一边揉着腰,一边说,“祖母见你执迷不悟还专门算了一卦,凶卦!大凶!你愣是不听,不知道他给你下什么迷魂汤了。”
“你闭嘴,你还不是看见阿许走不着道。”
“我能跟你一样吗?随娘子有勇有谋,待下亲切,荆州一事全靠她解决的,反正我没看见戏玉绍干什么。我的心上人和你的根本不是一个档次的。”
“你少胡咧咧,再乱说我扒了你的皮。”
“略略略~”
崔婉顾忌是朝阳殿外,要不然她一定不楚时观踹到护城河外!
她心下发痒跃跃欲试,不知何时裴清莲出现在她身后拎起她的衣襟,“公主殿外,不得放肆。”
“阿莲你怎么不声不响的来了,你怎么偷偷过来了?”
裴清莲见她四处张望,探头探脑模样,她轻哼一声,“我不想你整日打马御街风流快活,上面安排我干什么我就要干什么。此次我是奉太后之名为公主送些补品。”
崔婉看向她身旁的几个小宫女,撇撇嘴,跟着裴清莲往殿中走,时不时和她咬耳朵。
“我听阿妍说前一阵宫中有人落水陷害到你头上。”
裴清莲淡淡道,“芝麻大的小事,掖庭不出两天就处理好了,也就裴清琢嘴碎,四处叨叨,等你知道黄花菜都凉了。”
“什么嘛,人家分明是关心你,宫中女官不易,我也是担心你出事啊。而且三郎也就和阿妍多说两句,平常就是个闷葫芦,你怎么还这么贬低你弟弟。”
“嗯,多谢你的关照,你照顾好自己我就谢天谢地了。”
至于裴清琢,裴清莲挑眉,“太常寺最近在忙立冬的北郊祀礼,他还有闲工夫跑去找阿妍,我看他还是不够忙。”
崔婉尴尬地笑了笑,裴清琢匆匆忙忙跑来见宁妍,聊了一个时辰又匆忙跑回去,确实很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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