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一场硬仗啊。
兰微渺苦笑着,看着所有电子人空空如也的心脏,轻声道:“【复苏】。”
不少人在得知兰微渺能力的时候,第一反应会将她当做一个治愈系没有任何攻击性的家伙,绝对正派也是一种刻板印象,但是一种梵印怎么可能是百分百无害的。
就像是一把刀,它没有明显的界限,取决于使用者的想法。
如果使用者选择这把刀切割分解刺入别人的心脏,那么这把刀就会沾满献血;如果使用者选择用刀切除本不该长在人类身上的组织,那它带来的就是善意。
电子人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被拉到这里,在这个地方被洗脑信仰神明,浅淡心脏形状的电子从点状开始蔓延出线的形状,一个缩小看起来格外迷你的心脏就出现在了那些怪物的胸腔中。
与这个弱小的心脏一起生长出来的,还有一些被抛弃的羁绊与情感联系。
“我怎么会在这?我妈还在等着我回家呢。”“我居然在这个地方呆了那么久?不行,我的伴侣会担心的。”“怎么回事?完全想不起来,自己到底是为什么来到这里了。”
他们茫然的互相望着,似乎想在对方的脸上找到一个答案,但是里面空空如也,当然什么都看不见。
那些电子人抬起头,慢慢的,被抛弃的恐惧逐渐生长在心头。
“这到底是什么地方?太可笑了,怎么看起来,会这么的虚假?”
“妈妈我误入异世界了!谁来救救我,好可怕。”
那些人是怎么想的,兰微渺并不在乎,她的复苏梵印很强,但与之挂钩的就是自己的掌控能力。
她可以让那些人原本被同化的心脏复苏起来,只要它们拥有,那些人人数众多,能够复苏的时间很短,但这些时间,也足够兰微渺找到咎谣了。
四周很安静,仿佛进入了无人之境,她在漫长不见五指的地方奔跑,身上的光渐渐地暗淡看不见形状。
光线和生命力挂钩,如果是平时,这么使用【复苏】的力量,自己肯定会脱虚倒下来浑身冷汗,但因为失去了对健康情况的感知,同样也失去了疲倦感。
好处是自己可以经历一场痛痛快快的战斗,没有人会看见,坏处是自己一旦没有注意,不小心消耗过大,在这个电子世界中,可能会被判定为死亡。
一旦在魇中死亡,就没办法回到现实世界了。
“我以为你不会来找死。”
很淡的嗓音传来,与平时含着笑意总是戏谑的典狱长相比,声音虚弱了不少,还带着些阴沉。
兰微渺赫然抬起头,看见的是巨大的咎谣。
他身上密布着那些电缆,不,与其说是他身上密布着那些电缆,不如说,他成为了电缆共生的一部分,而他就是那个给予能量的人。
兰微渺的心渐渐地沉下来,这个样子没办法判断,咎谣究竟吸收了【世界】的多少,不论横看竖看,都像是已经成为了这个世界能量的给予者。
最坏的可能,就是对方已经吞噬了世界。
*
一个穿着防护服的女人慢慢的晃悠到到情绪调节公司,好在这个地方本来就足够乱,不论自己怎么做,都不会有任何的不良影响。
她带好了自己的贝雷帽,穿好自己身上的防护服,身上还有几处绷带,虽然狼狈,但步履坚定。
任春站在公司下,抬起头往上看着这个高大的公司。
情绪调节公司经常出现在各大媒体中,它调节人的情绪,给予那些人救赎与舒缓,那里面的员工被褒奖成为其中的一环,却没有人想过,被保护的客户,在知道对方只会安慰自己对自己好的时候,会做出什么样可怕的事情。
“任春。”
终端不知道什么时候变换成了一个小小的耳机,里面的声音很冷淡,“回来。”
“师父。”任春有些惊讶,半晌,她才恍然大悟,“师兄虽然没有告诉你,但是你一直在看着我,是吗?”
女人没有接话,她的嗓音带着许些颤抖,“回来。”
“为什么?”
“你知道除了治安局,还有一个管理局吗?这里面涵盖着非凡力量,不是我们这些普通人可以参与进来的。”女人的声音竭力冷静着,却还是没有掩盖住声音中轻微的颤抖。
“那些非凡能力者,难道生下来就是拥有异能的吗?”任春问。
她当然知道里面可能参杂了一些自己不能够理解的力量,而凌元忠提到的一个理论,让她很感兴趣。
也就是抢夺梵印,成为新的神。
女人没有说话,她意向不善言辞,对于某些事情也只会强硬的命令,也不知道要怎么说那些煽情的话语,而任春向来尊重她的师父,很少会反驳师父或者唱黑脸。
“师父,你对我有什么期望吗?”任春看着自己被包裹在防护服中的手,声音很轻。
她是装在套子里的人,似乎不管是什么东西,一旦被精致包装,总是会透露出它的脆弱。
任春知道广泰平是在踩着自己获得关注,也许那个人自己没有发现,但他的确做出了帮助之举,只是依旧高高在上,自己没有察觉而已。
那师父呢?
任春其实看不懂她的师父,但是人本来就不是薄薄的一片,有善意的一面,当然也会有不好的一面。
人性幽微,总有一些灰白的界面。
“我希望你长命百岁。”女人说:“从我把你从那片废墟中带出来,我对你没有任何的期待,我只希望你活下来。”
“师父。”任春顿了顿,半晌才轻声道:“长命百岁,是对我最大的诅咒。”
女人没再说话,通讯那头传来了大声的话语,“西南方向狙击手准备,一队收住前门二队后门,争取把那些逃犯一网打尽,如果看见任春,请保持冷静,最大程度的保护我们自己人……师父,你怎么在这?”
最后一句话的声音弱了下来,任春当然可以听出来,那人是谁。
是她的师兄。
“任春。”女人的声音很轻,“去做你想做的任何事,如果这是你的选择,我尊重你。”
通讯被挂断,可惜的是,任春看不见广泰平的表情。
她在想,如果广泰平知道,自己所有的行动都是被默许的,他会露出什么样狰狞的表情。
如果她死了,那人是会伏在自己的尸体上痛哭,感谢自己死亡带来的解脱,还是后悔让自己早早地脱离掌控,或者说,留下几滴真情的泪水呢?
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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