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眠的速度太快,其它人还沉浸在信息接收中,没有人想到她会出尔反尔。
“毕竟我一个会翻人地下室的囚犯,可不是什么君子。”步眠将枪支重新上了保险,随意的勾在手上,笑的鬼里鬼气。
原本充当和事佬的男人的惊讶极了,一双眼瞪得极大,一个箭步上前!
余光中瞧见男人的动作,步眠无声捏了捏手腕,准备动手。
“我是二十四区易风,很高兴认识你!”他伸出一只手,表情诚恳极了,“你太帅了吧,你知道吗,你是我见过最干净的人!你身上没有枷锁没有道德!”
步眠:“……”
这是在夸她还是在骂她?总觉得下一句是没教养。
步眠默默的收回了自己准备打人的手,“说不上,不乐意受气而已。”
舒楠和苏文文两人看了一眼,没表现出任何的幸灾乐祸,很淡的收回目光。
“消气了吗?”兰微渺揉了揉自己的手腕,意外的没有愤怒也没有发火。
步眠意外她的态度,诚实道:“老实说没有,我这人喜欢以眼还眼以牙还牙,你将我置身险境,一来一回,才算上是公平。”
兰微渺深深的看了她一眼,“这件事是我失误对不住你,算我欠你的。”
在步眠的注视下,原本鲜血如注的血液也在瞬间止住,伤口缓缓愈合,连疤痕都消失的无影无踪。
原本需要好几个月的生长过程,不过瞬息,就在她的眼皮子底下完成了。
步眠的眼神一凝。
即使看过一次,还是觉得震撼,那样的能力,如果在自己的身上……
“我的梵印是【复苏】,作用是治愈,在不触及法律的红线下,你有什么需求,我都可以动用管理局的势力帮你,这是我能给予你的诚意。”
兰微渺早就说出过足够多的信息,当然也不怕再暴露些什么,她知道自己做了什么,对方有火气才是正常,而且,她很庆幸,步眠没有死在自己的过失中。
蓝发女人的动作顿住了,眼神微变,似乎是心动了。
这个条件对别人来说也许是空头支票,但对步眠来说,反倒是想打瞌睡有人送枕头。
她的确需要机构帮忙,因为步眠没有居民编码。
编码是岚观的传统,早在几百年前,岚观是个战火纷飞的国家,死在战场上的人不计其数。
死在战场上的人太多了,被割了首级拿去领赏,变成残肢断骸的人太多。
岚观人民认为,他们的双手可以拔起利剑,是双手赐予了自己想要的生活,是除了心脏、大脑外最重要的东西。
写着编码的手就成了唯一可以从战场上带回来的东西。
如果步眠想要回到岚观,想要到二十四区去寻找何星澜,编码是绕不开的东西。
步眠试探性问:“包括居民编码?”
“包括。”兰微渺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人,双目不动声色的扫过步眠空空如也的掌心,坚定点头。
一旦有利益挂钩,两方都会放松警惕,步眠正是知道,才会继续探查自己想知道的消息,“你的能力是治愈,当时在地下室,除你之外,还有别人吗?”
“是我的下属,梵印与我不同。”梵印是属于压行者的能力,即使被登记在册,有的时候,适当的保留底牌,才可以成功的活下去。
应当与控制、土地有关。
步眠不意外对方的隐瞒,两人一高一低,在亮堂的房间中直直看着对方双眼,像是要深入对方的思绪。
半晌,步眠笑了,“兰长官这么信任我,倒是让我有些受宠若惊了,您就不怕,我会反水不认账吗?”
不过对方可以自愈,完全没必要害怕自己,更没必要委曲求全暴露自己的底牌获得信任,那是为了什么?
向上看的视角其实并不好,会让人产生一种在下位者卑微乞求的错觉,一旦开始产生这种失去掌控的感觉,人就会忍不住的往里面投加更多的注意力,直到彻底失权。
尤其是圆楼的光照过于亮堂,好像所有不安地心思都会被光影驱散一样,抬起头的时候,即使在余光中,发亮的灯泡也让双眼灼烧的生疼。
但是兰微渺从来不会这么觉得,她只要站在那,就知道自己拥有足够的底牌,她不需要倚靠任何人,她拥有谈判的底气,也明白自己想在谈判中得到什么。
“我希望我们能一起出去,而不是虚以委蛇的互相欺骗,我怕我冲上前,回头发现自己的背上插着一把刀。”
兰微渺说的极为认真,“而且,我不相信一个会因为生气想泄愤的人,可以藏住自己的愤怒。”
步眠没说话,兰微渺话锋一转,“我看人一向很准,而且,我的也想知道,你是怎么从魇中逃出来的,我想要获得一些消息,总得付出点什么,不是吗?”
监控室中。
“你今日怎么专门来了监狱?真是稀客,我这边一点准备都没有……是担心生产过程吗放心好了,营养液的每一环我都有查看,有我在不会出差错的。”
这是一个巨大的房间,最顶上是一个巨大圆形盘子,垂落下的电缆几乎贯穿整个房间。
从上往下排列着尺寸一致、颜色相同方方正正的液晶屏幕,如果仔细观察,就会发现这些一眼望不出数量的监控,播放的不仅是步眠那边的东西,还有遥远的监狱各个角落。
咎谣推了推自己的眼镜,手上放着一碗土豆泥,他扒拉了好几下,直到带着热意的土豆泥变得冷硬,凝结成块状。
“监狱穷的连白糖都买不起了吗?这些土豆泥都放了多久了。”
监控前的人耳机挂在脖子上,她紧紧看着上面的监控,“所有资金都投进去了,等对方收了营养液,资金一周转开,您想买多少白糖就买多少白糖。”
“赏你了。”咎谣还是没对那碗土豆泥下手,他丢给面前的女人,“西纳德联系上了吗?”
“没,电话不接,监工也找不到人,啧,当初要不是我们把他带回,他能活这么久吗?”
男人透过眼镜看了她一眼,他坐在高高的椅子上,双腿随意的晃荡着,这个视角可以看见女人微微绷直的脊背,“一个人而已,我都不生气,你怎么恶意这么大?”
女人没有回头,“是您从监狱救了我,我愿意拿一辈子回报您。”
咎谣乐了,他说:“你这种话我听得太多了,更何况,我救的人也不少了,我完全接受你们会离开我,毕竟脚和嘴都长在别人的身上,可不是一句救命之恩就可以要挟的。”
“不是要挟。”女人转过头来,右脸处落着一道长长几乎贯穿整张脸的伤痕,那双眼执拗的盯着男人,嘴唇翕动。
见她想解释,咎谣抬手,笑容依旧完美,“不必了,我不爱听那些场面话,说的天花乱坠都是虚的,用你的行动向我证明吧。”
面前这个女人是他刚在监狱入职时遇上的,咎谣刚好需要一个人来看守那些监控,也需要一个心腹,帮助他来更好的掌控这个监狱。
对方刚好是自己来监狱遇见的第一个人,仅此而已。
“你看着吧,一旦有什么异动记得告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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