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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 证明情分

小说:

招惹阴郁太子后她死遁了

作者:

雨星澄

分类:

古典言情

钟晏如将纸揉皱卷成团,恨恨地丢到地上。

他明显是使出了九牛二虎之力,仿佛欲把积压在心底的情绪全部发泄出来。

使的力太大。

少年被反噬,单手撑在桌沿,一手扯着领口,垂眸粗粗地喘。

见状,宁璇忙停下手中的动作,劝道:“殿下,你何苦拿自己的身子出气呢?”

钟晏如不知晓他缘何越来越难按捺住自己。

那些阴暗的情绪像是乌云,一片又一片地朝他裹来,缠得好紧,叫他喘不过气。

他开始厌恶日光,那朗朗日光简直要将他的丑态照得无所遁形。

这副皮囊迟早要化为齑粉。

为何要将他逼到如此地步?

他做错了什么?

痛苦到额角的青筋都迸发出来,钟晏如抬起猩红的眼尾看向她,瞳孔里映出宁璇眼底透出的担忧。

“殿下。”宁璇不太确定此时是否该说话,钟晏如的眼神实在有些瘆人。

然而殿内仅有他们两人,她没有坐视不管的道理。

寒冰撞上绵软的春雨,一点一点被暖意融化。

宁璇,他还有宁璇。

他并非孑然一身。

一动不动的目光贪婪|地掠过她的容颜,钟晏如的呼吸渐次得到平息,锐利的眼神亦放软。

这个过程好像度日如年,但真正也就是几个呼吸的工夫。

于是他佯作无事发生般偏首,重新铺上一张纸,问:“你读过哪些书,会写字吗?”

她读过不少书,会写不少字,偶尔也能冒出几句佳句。

几乎不输于其他与她同龄的少年。

彼时宁璇瞧见容决为容清请了夫子上门授书,又买了好多笔墨纸砚,一副齐全派头。

那日宁璇回府后便不甘示弱地囔囔起她也要读书习字。

宁兹远是位开明的父亲,并没有拒绝,却与她约法三章。

其一,她不得对夫子不敬,务必听从夫子的教诲。

其二,她不得一时兴起,三天打鱼,两天晒网。

其三,她不得胡乱挥霍纸笔,需得爱书。

因此,宁璇就这样懵懂开始习字。

宁兹远请来的夫子是位年轻的举人,因为囊中羞涩不得不以此法赚取盘缠赴考。

不过他并不因宁璇是女子便敷衍教习,宁璇在他那儿受益匪浅。

也是在真正接触这些后,宁璇才展现出天资。

一来二去,宁兹远愈发支持她读书。

毕竟读书可以明志,可以明理,有助于她成人。

但……现在她不能在钟晏如面前暴露这些本事。

宁璇:“奴婢粗笨,只略认得几个字,不至于睁眼瞎而已。”

钟晏如点点头:“会写自己的姓名吗?”

宁璇依稀觉察到他问如此细致的缘由,颇有些紧张地搓了搓指尖:“会写……但写得不好。”

“过来,”果不其然,少年侧身,腾出位置,“写给我看看。”

“奴婢不敢在殿下面前献丑。”

“况且这是上好的宣纸,奴婢的字岂不是玷污了它。”宁璇自以为头头是道地搬出两条借口。

奈何钟晏如没有给她推拒的机会。

宁璇败于他的目光,乖顺地走过去拿笔。

她刻意用笨拙的手势执笔,蘸了墨后迟迟不落笔。

希望钟晏如能够就此放过她。

岂料她的犹疑惹来钟晏如的靠近,他环臂仿佛将宁璇抱在怀中。宁璇的身子当即一僵。

钟晏如接着包住她的手。

少年的掌心比她设想得要热,烙在她的手背上,叫宁璇不由自主地颤抖。

但钟晏如牢牢地禁锢住她的那点抖动,沉腕带动笔尖触碰到纸。

他带着完全僵涩的宁璇,一笔一画写下她的姓名。

但凡宁璇稍微转下头,她的耳朵便会蹭过他的脸颊。

因此宁璇全程屏着气不敢乱动。

钟晏如自然感受到她的呆滞别扭,有心宽慰道:“放松些,手腕太紧写出的字不灵。”

宁璇没应声,手腕照旧绷得像块宁折不弯的木头。

落下的“宁璇”二字是正楷,如宁璇这个人般亭亭秀丽。

就当宁璇以为终于写完想要收回手时,钟晏如扣住她的手继续书写。

金字才出来,宁璇不禁猜到一种可能。

他带着她在“宁璇”旁写下他的名讳——钟晏如。

两个姓名并列纸上,掺杂的含义叫宁璇心神微动,十分惶恐。

她再顾不得钟晏如高兴与否,抽身跪下道:“殿下,这张纸留不得。”

钟晏如拿起这张纸端详了一会儿,眉目间说不出是什么情态。

“为什么?”他道,“我倒觉得这张写得极好。”

“奴婢的姓名怎配与殿下相提并论,殿下着实折煞奴婢了。”宁璇道。

钟晏如似是轻笑了声,声音闷在胸腔里,震动如古琴弦。

“我觉得你配你便配,东宫上下谁敢置喙?”

见到钟晏如取出龙钮印章在纸上印上朱印,宁璇越发惧怕。

假使被有心人发现,她定会被视为秽|乱媚|主的妖女,到那时候,她是要死无葬身之地的。

“殿下,这与礼不合,”她喏喏地恳求,“奴婢……”

没等宁璇将话说完,钟晏如幽幽地看着她,审视了她一圈:“宁璇,你在害怕什么?”

宁璇骤然噤声,哑口以对。

她没法说出心底话,显得她有心多想似的。

不知钟晏如是否看透了她,说:“你大可放心,我不会让除你我之外的任何人瞧见这张纸。”

“宁璇,你根本不想与我有所牵扯,是吗?”

宁璇尚未松口气,又听见钟晏如步步紧逼地问:“……所以过去了整整七日,依然对我那日的提问避而不答。”

毫无来由地,明明钟晏如的嗓音不轻不重,面色亦平静如常。

宁璇却有一种直觉

——如果她没能道出令钟晏如满意的答案,对方真的会翻脸。

“殿下多心了,”她撩起眼皮悄悄打量他的神情,字斟句酌,“奴婢在东宫当差,殿下是奴婢的主子,伏侍殿下是奴婢的本分。”

“至于,至于那个问题,奴婢觉得应该慎之又慎,三思后再回复殿下。”

钟晏如意味不明地轻嗤一声,趋前用笔的尾端挑起她的下巴:“宁璇,你真的很会讲漂亮话。”

宁璇不得已仰面看他,少年俯身下来,锐利的目光刮骨刀一般冷冷地剜过她的眉目。

“事实上,你想要趋利避害,想要择出良主,这才犹豫不定,对吗?”

“殿下心中既有了说法,又何必来问奴婢?”

那层岌岌可危的窗户纸被划破,已经图穷匕见,宁璇滚动喉咙,选择坦率直言。

钟晏如睨着她锋芒毕露的样子,不仅不气,还觉得理所当然。

早在与宁璇的第一面,他便看出她眼底的渴求,这样的女子绝不似她看起来那般胆小柔弱。

但迄今为止,钟晏如尚未弄清她的野心。

她究竟想要往哪儿去呢?

就连东宫与他不过是她的垫脚石。

而他明知对方有所求,明知她身上藏着谜团,还是飞蛾扑火般直冲冲往她设下的捕网里栽。

说到底,是他傻得可以,怪不得谁。

谁先沉沦,谁便占了下风,再难扭转。

“可你现在在东宫,你只能听命于我,”少年把着寸劲,笔杆下滑抵住宁璇的脖颈命门,颇有些恶劣地提醒,“宁璇,假使你不能让近在眼前的我高兴,我立时就能送你去鬼门关。”

“将死之人,可没有筹谋来日的机会。”

假使宁璇审时度势,向钟晏如服软,对方未必不会被她哄骗过去。

偏生她在此被威胁的档口生出几分逆反心思。

“奴婢以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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