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摊主”笑着问:“两位可有了眉目?”
“敢问能否再给些提示?”其中一位姑娘举起双手,连道了两声拜托。
另一位附和:“是啊,我们真的很想要这盏并蒂莲的花灯。”
“这……不合规矩,两位小姐不妨再想想?”“摊主”有些为难,终是铁面无情。
闻言,宁璇去看那盏并蒂莲花灯上的谜面:“有口亦难分诉,打一字。”
“想要哪盏花灯?”钟晏如偏首问她。
“殿,”后半个字还没说出来,宁璇就意识到他们都蒙着面,不能暴露他的身份,话锋一转道,“你扫一眼就都猜到了吗?”
她听出了他话里的胸有成竹。
“大差不差。”钟晏如适时谦逊起来。
少年泠泠如珠玉的嗓音在这一片格外清晰,引得那两位姑娘转过头来。
即便钟晏如戴着面具,仍旧能够窥得他姿容仪态非凡。
她们在各自眼底看见了惊艳,其中一位流转眼波,大着胆子道:“公子若猜出谜底,能否割爱将那盏花灯赠予我们姐妹俩,结段善缘?”
钟晏如选择先征求宁璇的意思,假使宁璇也看中,他自是偏心她。
不想宁璇越过他,对那摊主说出:“这个谜底可是‘哑’字?”
“正是!”“摊主”惊喜地合掌,取下花灯给宁璇。
一时间另外几人的注意力都投到宁璇身上。
宁璇接过花灯的木柄,提起端详了一圈就收回目光,双手递向那位开口的姑娘:“相逢既是缘,我便借花献佛,以此灯换取两位小姐一笑。”
对方接过花灯,略有所思地打量起宁璇,但探究的打量仅是克制的一瞥,随后携着姊妹一起欠身行礼,笑说:“姑娘聪慧慷慨,真叫人想深交。”
“姑娘谬赞,”宁璇牵起笑痕,“不过,有缘自会再见。”
得了喜爱的花灯,她们面带喜色,结伴款款离开。
宁璇这才看向钟晏如,发觉他似有郁色,本意是想调和气氛,揶揄道:“我是不是坏了殿下的桃花运?要是殿下说出答案,那两位小姐或许接着就要问殿下的名姓了。”
钟晏如心里确乎有些不舒坦,并非宁璇猜测的那般。
按说他不该为女子靠近宁璇感到威胁,可瞧见宁璇轻易就能叫人喜欢,他不免小题大做,生出危机感。
“我对她们没有意思,”他正色说,“阿璇,我不想再听见这种话从你口中道出。”
宁璇被他的严肃弄得一愣,转念想到他的性子,绝不会有她所言的唐突念头。
更何况他如今尚且背负着仇恨,步步如走游丝,哪里有心思考虑风月。
越想越反应过来自己说错了话,她忙解释道:“我一时嘴快,并非有心,还请殿下权当我没说过这话。”
“今夜殿下带我出来游园赏灯,本该高高兴兴,殿下大人大量,不要同我置气,好不好?”
她肯放软声音哄他,钟晏如神情稍霁,却是有意趁机讨些好处:“你伤了我的心,便只口头哄两句,岂不是太敷衍?”
毕竟跟在他身边三年多,宁璇立时领会他的暗示,顺竿上爬:“殿下教训的是,我这就给你看小人的诚意。”
钟晏如挑起单边眉,好整以暇地看她打算如何行事。
宁璇灵光一现,将这位苦主晾在边上,转向摊主,精准地说出余下每一盏花灯上的谜底。
她的所向披靡引得“摊主”啧啧称奇:“姑娘果真厉害!”
她猜谜的工夫里,换了批看客围过来,众人见状纷纷为她喝彩。
她看似淡然笑笑,然而许久没被这么多人夸赞,心里难免兴起激荡,耳廓亦染上薄红,好在灯火交相辉映,旁人也辨不出她的羞意。
钟晏如瞧着她不用藏拙、大放异彩的样子,不由得替她感到喜悦。
她这般钟灵毓秀的姑娘,就该立在天阳下,受尽瞩目。与此同时,他又闪过卑劣的私念,希望这颗明珠只属于他,她的光芒单单照耀在他身上。
为什么世间不能仅有他们二人呢?
这种念头就好像厝火积薪,一下就烧起来,烧得他握紧拳头才克制住,不在宁璇面前露出马脚。
人太多,不好讲话。
宁璇一手将所得花灯的木柄收束在一起,一手拉着钟晏如走到稍微安静的角落。
随即,她松开手,左右张望周围没有人靠近。
因此她没看见,钟晏如的手在虚空捞了一把,舍不得与她分开。
宁璇确认没人会注意到此处后,将那一束花灯递给他。
“这是何意?”太子殿下口是心非地接过这把灯,手柄上还有她的温度,他用指腹覆盖上去,当作他握着她的手,“如此赔礼,我自己也能获得。”
“那怎么能一样呢?这是我耗费了脑力为殿下赢来的,”宁璇面具后的眸子弯起,“若非怕招惹太多人注意,我原本打算将那些花灯都猜一遍的。”
“殿下博闻强识,可曾听说过摘取天上星讨人欢心的说法?”
“略有耳闻。”钟晏如颔首,此事是寻常人力所不能及之事,方能显出深情厚意。
“但这与你我有何干系?”
想到接下来自己要搬出的说辞,宁璇有些藏不住笑。
“繁星位于天上宫阙,遥不可及,想来极其清冷,不如我送给殿下的花灯,既亮又暖。殿下说,我的赔礼是不是比星星还要珍贵?”
钟晏如听完她这头头是道的说法,偏首轻笑。
他拿她,一向是没办法的。
“殿下笑了!”宁璇捕获到他上扬的唇角,惊喜道。
“殿下既然笑了,可见我这份礼物果真送到了殿下心坎上。”
钟晏如垂眸看了眼那些花灯,又抬眼去看宁璇。
女孩娇波流慧,肌映流霞,比起花灯,她是砸落他心上的那颗星星,或许更为贴切。
“油嘴滑舌。”他提灯往前走。
宁璇看破他的心情:“那殿下原谅我了吗?”
太子殿下丢下一句:“下不为例。”
两人又逛了会儿灯会,突然有位太监过来通传,说是成帝叫太子过去同游。
钟晏如沉默片刻,眸底闪烁道好,转过来将花灯给她,自己留下一盏,低声道:“你先替我拿着。”
“我让夏封留下陪你,你若还想看看,就再走走;若是累了,就回东宫,不必等我。”
宁璇点头。
交代完话,他随那太监穿梭人群。
隔着一段距离,宁璇瞧见他又咳了两声,清瘦轮廓跟着颤动,不知是有意做戏,还是真的难受。
少了他相伴,宁璇心中有些形容不出的失落,空落落的。
她收回目光,陡然失去游玩的兴致,对夏封说:“我们回去吧。”
夏封自是顺从她的想法。
两人往回堪堪走了几步,她余光瞥见夏封停下,捂着肚子,一副欲言又止的神情。
“你这是?”
夏封憋得脸通红,面子终究敌不过急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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