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晓天找人需要镜,可镜被那蛮横无理的藤妖霸占,只好让三夭出头带路。
镜子自从回到霍晓天身边,旁人如三夭就不能像从前一样使用它。
可三夭不放手,霍晓天一让再让,以灵力聚成一颗拇指大的红色珠子,三夭催动珠子,珠子就会释放属于霍晓天的力量,让镜子发力寻人。
三夭一边带路,一边悄悄动用珠子的力量试图解开镜子的通道。却被身后之人看得一清二楚。
“珠子的力量只够你带路,别生不该有的心思。”霍晓天威胁道。
“好好听少主的话,等找到掌门,自然会放你走。”梅年连声帮腔。
这句话的信息颇丰,原来只要霍晓天的力量就可以打开镜子,只是珠子力量还不够,还得想其他法子。
三夭琢磨,而且他们要找的人不是普通人,竟是一派掌门。
一派掌门需要徒弟出动去找,还只有这三人,偷偷摸摸的,一定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而且他们找来的这个地方也很怪,看似幽暗的密林,却安静得不同寻常——再安静的林子也该有一些虫鸣鸟叫。
可这里什么都没有。
整个林子里没有一点声音,甚至连空气都是凝固的,没有一丝风流动的痕迹,所有植被都像被时间之手按下暂停键,纹丝不动,只有他们走过的草会反弹回来——这很不对劲。
变成灵体的他们不该影响到现实世界才对。
不对,不是“他们”。只有三夭一人能碰到这些东西。其他三人所行之处,草木依旧是原样。
只有她不对劲。
三夭反手又触碰那三人,能碰到他们灵体。虚像镜出来的灵体占据了虚像的空间,因而他们能相互触碰。为何偏偏自己是那个特殊?
可更奇怪的是,三夭越往里走,周围一草一木有种极为熟悉的感觉,就和刚入林时给她的感觉一样。
掩藏在记忆深处的零星片段呼啸而出。
叮铃当啷一串银铃声响,阳光透过浓密的绿茵撒下斑驳的光影,金黄的小兽在其中若隐若现。穿过沙沙而动的绿林,她怀中的铃铛听了声响,传出一道说话声:“阿泠,你又偷偷跑出去了?”
小兽惊得身子一哆嗦。
三夭也惊得一哆嗦,一下子从记忆中醒来,听到一声嘲笑:“走路都能发呆,还真是个傻子。”
“我不是傻子。”
三夭固执道。
脚步一顿,虚像镜所指方向竟到了脚下。三夭往四周又转了转,方向不变,确定是在脚底。
底下一定还有空间。
少主连同他的两个侍从几乎将方圆十里的地皮都翻找了一遍,都没找到通往下面的路。霍晓天暴脾气直接甩了一道暴击,却无奈于自己影响不了片空间,反倒是殃及了附近兢兢业业找路的兄弟俩灵体受了伤。
三夭呢?
霍晓天一惊,找路太专注,竟没注意到那小妖的去向。
难道她趁这段时间逃跑了?霍晓天连忙探查虚像镜的动向,好在离他不远处有了动静,他连忙追过去,却见三夭蹲在一处枯枝败叶间,竟又在发呆。
三夭的确走神了。
自打进入这片密林,她的记忆和情绪就不受控制起来。脑海中总是浮现一声又一声“阿泠”。
那声音是苍老的,即将遗忘的记忆碎片重新浮现,并一片片按照顺序拼接,三夭便看到所所剩无几的碎片组合成一张完整的布满沟痕的脸——
白发苍苍,那是她当梦兽时的老祖宗。
阿泠,不要调皮。
阿泠,不要偷跑出去啦。
阿泠,不要乱用你身体里的力量。
那是祖宗威严的声音。每次做错事,慈祥的祖宗就会故意沉下声来教训她。那一世的她怎么那样调皮,爱玩闹,却不爱听训。不只是她,似乎那一窝子的梦兽都是那般皮,只有祖宗沉了脸,才会心虚,一起缩起脖子,听祖宗没有尽头的唠叨。
“你到底发现了什么?”霍晓天不耐烦道。
“我知道怎么进去。”
一句话让暴躁少年闭了嘴。
三夭再一次回过神,顺着模糊的记忆,她拨开故作掩饰的枯叶杂堆,露出底下结实的地面,又从四周找来形态各异的石头,摆出一道凌乱的图案。
图案是祖宗布置的机关,为了保护他们,祖宗琢磨出了很多奇巧,大门的机关如此,那个传音铃铛亦是如此。
那地面倏忽一变,便露出了一条极其狭小的通道——人类庞大的身躯必不得入。
三夭化作记忆中梦兽的模样,轻而易举钻了进去。
身后三人面面相觑,待三夭不见影了,才连忙化作同样的妖兽钻了洞。
真是丢尽了斯文!霍晓天暗想,等找回老头子,一定要像他从前骂自己一样把他骂回去!还有梅童梅年,回去必定敲打一番,否则他的威名不保。
这么想着,前面却到了尽头。
四兽形态头尾相联,洞府着实狭窄,还没小孩子的手臂高,将将够梦兽匍匐着前行。霍晓天鼻头碰着三夭的尾巴,自己的尾巴扫过梅童的毛脸,对人来说,这个距离着实冒犯了,让他觉着好不自在,又狠声催促道:“走啊,你停下来做甚?”
“还有道机关。”
“那快解啊。”少主理所当然道。
“我、好像记不太清了……”
三夭蹙起眉,拼命想啊想。关于梦兽的记忆就像摔碎的酒缸,有部分溅落挥发出浓厚的纯香,有部分却如稀碎的瓷缸,洒落一地,连碎片都无从寻起。
她依稀记得当年逃出来,两道门都是她自己合上的。可当时怎么合上的,如今却想不起来了。
丢失的星碎连带着记忆一起消弭无踪,她终于知道为何昭风要随走随记。他们俩都是星星的内丹,同病相怜,对方却能想出记事刻入灵魂的法子,果然厉害。
三夭四处摸寻了一番,还是没有任何记忆,索性放弃,反正寻人也不是她该着急的事。
便要离开。
后脚一抬,正好踢到少主金贵的鼻,霍晓天顿时哀嚎一声,抬手就要报复回去。
一无所知的三夭缩回了腿,忙道一声抱歉,却又听金凤凰气急败坏的声音:“你还踢我!”
三夭无辜道:“我没呀……”
“啊!”更高亢的声音响起,“还说没踢!”
“啊啊啊啊——到底是谁!藤、不对!”金凤凰气炸了,“后面的梅童你胆儿肥了!”
梅童:“我早退出洞口了少主。”
梅年帮声:“少主我瞧着弟弟出来的,您叫的第一声我们已经出来了。”
那边还在这撇清罪责,这边霍晓天似乎被揍了十万八千遍。声音异常凄惨。三夭缩小了一圈,转过头去,乌漆麻黑的啥也瞧不见,便拿出虚像镜,对准洞口微弱的亮光一照——
霍晓天化作的梦兽和她长得一模一样,浑身金灿灿的,却又在一道黑影黑影绕着他打转,贴哪哪儿抽筋,似是痛极了。
明明此地所有东西都碰不到,可为何那黑影能伤到他?霍晓天自己也不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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