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尔摩德在落脚处停下,掏出手机,收信箱里又多出了几个红点。
首先是朗姆的。连发了四条,真是急性子。
“既然是那位的要求,那你也参与吧。”
“三天后行动,你去找皮斯可。”
“既然入局,该说什么不说什么,就要记住。”
“Time is money.”
若是论资历,贝尔摩德自然比不上朗姆,但她倒也不需要伏低做小,淡淡回了一句:“耐心才有收获。急躁只会惹来黄雀在后。”
然后是一个不记名号码的来信。
“我同意你参与这次行动,实验室你也可以进。这样可以吗?”
贝尔摩德嘴角一勾,眼神里却没有感情。显然,这个答复她并不奇怪,在刚刚看过朗姆的讯息后她就已经知道了。
“好的,boss。感谢您的厚爱。”
“刚刚截获的情报,黑田长官。CIA那边也已经同步了。”
已至深夜,两份通讯记录被呈到黑田兵卫面前。通讯的一方是目标所在的山间别墅,另一方则是组织的某位干部。
第一份记录写着:
“大人有什么需要吗?”
“时间地点。”
“您是……朗姆大人通知过的那位?”
“嗯。‘Timeismoney.’”
“好的大人。地点没有变,还是松户那边。时间则是6号的凌晨0点——”
这段通讯像是忽然截断了,第二份通讯记录显然是紧接着的下一段对话。
“怎么回事?”
“抱歉大人,这边许久没人住,电路有些问题。”
“时间。”
“哦,6号的0点,大人。”
“知道了。”
“嗯……”诺拉·加西娅沉吟片刻,“你们核验过了?”
“是的,加西娅长官。”下属说,“我们和公安一起截取的情报,没问题的。”
“行。”诺拉摆摆手,“你们下去吧。”
三分钟后,“江户川先生”的邮箱里面收到了两份几乎一模一样的邮件,上面写着同样一句话:“行动时间6号凌晨0点,地点不明确,在松户附近。”
工藤新一咔哒一下锁屏,屋里失去唯一的光源,越发显得寂静。他躺在床上,看着天边一弯明月,渐渐困意上涌。而窗外的月光逐渐淹没在晚风中。
此次行动的总指挥官是黑田兵卫。
与前世晚些时候不同,“江户川先生”并没有那时江户川柯南的凝聚力和大家的拥护,也许他的立场和情报能力值得信任,但策划行动仍无法服众,就连更亲近些的CIA也是。而作为他“代理人”的工藤新一,现在也只是一个在大家眼中聪明非凡的天才少年罢了。
工藤新一明白现状,也不强求。黑田兵卫的能力值得他信任,他们之间的差距更多的是在信息差、对抗黑方的经验,而不是个人能力。因此工藤新一只在一旁给建议,如果采纳当然最好,不然,那他就多看着些。
“我们这次的行动,主要目的有两个。”黑田兵卫说,“其一,解救被困儿童;其二,找到组织的基地窝点。”
会议室内,CIA和日本公安相对而坐,而特许参与的工藤优作和工藤新一则坐在整间会议室的后方角落里。男孩手里甚至还抱着不知道谁给他的一杯果汁。
“根据我们目前对组织的了解,这种行动他们一定会故作疑兵谨慎行事,所以要做好分头行动的准备,没有统一指令时一定要注意隐蔽。”他接着说,目光扫过会议室的组长精英们,“公安这边出二十人,七辆车,CIA是七人三车,各自留一辆车留守组织别墅驻地,沿线有哨岗,其余根据实际情况调整,没有问题吧。”
这话主要是对CIA说的,诺拉和怀亚特对视一眼,点点头。
“至于工藤先生和新一君,”他转头看向角落里的二人,“为了保证安全,还请与信息人员一道在安全的地方等待吧。”
只要能看着新一,工藤优作对这安排是无所谓的。毕竟他只握笔杆子没练过身板子,这种硬碰硬的追逐缉凶副本本就不大适合他。
工藤新一目前也不好提出意见。左右临场出事,他用滑板跟去也不费力,于是也同意了。
会议结束,工藤新一和工藤优作并排走出公安的临时安全屋。老旧的筒子楼,楼道里是灰尘和某种腐败的气息。窗外已是漆黑一片,感应灯在安静的环境中“呲啦”地亮起,和鱼贯出入的精英们形成了难以言喻的对比。
工藤优作的手机在他口袋里遮遮掩掩地响起来。
“喂?”
这一栋楼都是公安的地方,安静得有点紧张,工藤优作莫名觉得“私人电话”这种东西就不应当存在其中,拉着工藤新一一路跑上了屋顶。
果不其然是有希子。
“优ちゃん,佐藤警官被车撞伤了。”有希子似乎是在某处人流密集的地方,隐约听得见嘈杂人声与车辆的轰鸣,“我刚刚看到佐藤警官被送上了救护车,旁边还有警车待命……会不会是之前那个抢劫案啊?”
工藤新一似有所觉,放开抓着果汁瓶子的手,攥了攥拳,之后抬头看他。
“什么?”工藤优作一听,知道事情一定与新一先前的提示有关,忙把声音调高,蹲下来凑到男孩耳畔一起听。
“我听周围的人说佐藤警官好像是被推到车前的,大货车躲闪不及,还是撞上了。不过救护车倒是来得很快,我刚刚远远看过去,佐藤警官的意识也很清醒。”藤峰有希子站在人群中,看见了另一位眼熟的松本清长警官,“不过,刑警们好像过来抓人了,所以我才说会不会是之前那个抢劫案。”
工藤新一点点头。
工藤优作回她:“也许是。不过今晚警察先生们应该会很忙,我们明天上午电话问候一下吧。”
“嗯。”藤峰有希当然也知道,于是看见救护车离开就也离开了,转而问,“新ちゃん还发烧吗?”
“早就不烧了,你放心,今天晚上吃了一大盘意面呢。”工藤优作回答。
按说那场发烧也是奇怪。工藤新一想到。第一次的发烧应当是APTX-4869的副作用,其实只是药效发作的外在表现而已,本质上并不是生病。可凌晨四点再次发热的那一次却与先前感受不同,更像是……凭空出现的代价。
可他最近没做什么吧?就连提醒佐藤警官也是在那之后的事了啊。
等等,不对。工藤新一回忆起自己恍惚中听到的新闻播报。
“……据悉,被歹徒打晕的保安先生已经在医院接受治疗,目前仍未醒来……”
他记得当年“愁思郎”案中,银行的那名受牵连的保安是被歹徒鹿野修二当场击打致死,而不是仅仅受伤昏迷。虽然据鹿野修二本人说那本就是个意外,但现在的意思是……那个意外被蝴蝶掉了?
毕竟,关于这桩抢劫案,他从头到尾除了提醒佐藤正义小心之外没有插过任何一手。
工藤新一叮叮当当地吸了一口加冰的果汁,手无意识地摸着有些生锈的铁栅栏的毛边。蝴蝶掉也是好事,只是如果哪怕是这种完全风马牛不相及的事情都会受影响,那么以后能用的上的前世情报就得多斟酌了。
他思考的间隙,工藤优作和藤峰有希子的话题已经转到了以后要读什么大学、学什么专业。藤峰有希子享受舞台和镜头,显然要投身演艺界,所以青睐衹园艺术大学,工藤优作就陪着她分析利弊,从日本大学一路侃侃而谈到世界舞台,甚至考虑了出国留学他去陪读。距离有希子高中毕业还有一个学期,她成绩算得上优,演艺事业已经起步,对她来说,日本的演艺类大学几乎都是唾手可得,但国外的也许就有难度了。
“那就选你喜欢的吧。”工藤优作说,“去国外试一试也行,考试时间通常是十二月份以后,以有希子的天赋,绝对是没问题的——就算出了意外也不耽误国内的考试,不是还有日本的学校托底吗?”
藤峰有希子笑得花枝乱颤:“好啦好啦就你会说话。哦对了,前几天不是有个导演找我,要我去试镜龙马的姐姐乙女嘛,我已经入选啦,下周开始就又要忙起来了——还要准备升学,优作你可得帮我——”
“文化课方面本人还是在行的,你放心好了,藤峰同学。”
“好啊,工藤老师~”
工藤新一就在一旁尴尬地咬着吸管,心想:那个乙女的角色简直是一炮而红的程度,其实老妈根本不用担心什么升学问题的吧……算了,你们两个师生师生叫得高兴就好。
煲完了电话粥,工藤优作拉着男孩下楼。刚一握上手,工藤新一就倒吸了一口冷气。
“怎么了?”工藤优作连忙捧过男孩的手。
于是就在他们两人的注视之下,工藤新一左手的食指指尖肉眼可见地“裂”开了一道细细的伤口,慢慢地,有血珠从伤口处缓缓流出。
工藤优作傻眼:“我……我手上没藏刀片啊。”
工藤新一则比他更明白这种“非自然伤口”的成因,琢磨一会儿,看了看刚刚自己随手摆弄的铁栅栏:“没事,应该是刚刚不小心划到了吧。”
大约一小时之前划到的手,直到刚刚才产生伤口。这显然不是正常的受伤了……也许是救下佐藤正义警官的代价。
只是不知道这个代价会持续多久,等回去后,他还是试验一下靠谱。
说干就干。回到酒店之前,工藤新一特意买了一把美工刀带在身上。等到工藤优作去洗澡,就悄悄地拿出来,比划着在手背上划了一刀。
果然。工藤新一看着没有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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