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你才不是所谓的‘继承者’,你只是觉得乌丸莲耶不切实际的美梦对你有利,以此为借口扩张你的□□世界罢了。”站在警报声中的男孩浑身浴血,血珠沿他削瘦的下颌一颗颗坠落,砸在碎裂的大理石地板上,溅成细小的红雾。
他举枪冷笑:“你好啊,‘那位先生’。”
几百米外的临时指挥部,众多警察、各国情报机构的特工们反反复复地试图重新连接到深入禁区的那支汇集了各国精英的小队。然而,公安、CIA、FBI、MI6,没有任何一方能再与里面接通讯息。那幢深山里的别墅四周已经燃起熊熊大火,灰尘和烟雾迷得人睁不开眼。
茱蒂·斯塔林心乱如擂鼓。她的指尖死死扣住对讲机,塑料外壳发出不堪重负的轻响。耳麦里只剩电流的嘶嘶声,像钝刀锯着神经。赤井秀一和江户川柯南的讯号是最后两个消失的——在那之前,每一次“断联”都意味着一条生命的终结。她强迫自己深呼吸,喉咙里却全是铁锈味。身旁的FBI探员们屏息列队,枪机保险开合的声音此起彼伏,像濒死的心跳。
“呲啦——呲啦——”
“有信号了?” 赤井务武几乎是冲进来的,靴底带起的泥水溅在战术地图上。
风见裕也的嗓音已经劈了叉,却还在嘶哑地吼:“都别说话!那孩子有回音了!”
一时间,所有人都停下了手里的动作。世界忽然安静。雨声、风声、燃烧声,全被耳麦里那串微弱的电流吞没。这个死灰复燃的通讯频段属于他们小小的指挥官,那个奇迹诞生的孩子——此刻,他的声音正从地狱深处浮上来。
“你——呲啦——我会——呲啦——选择自己——”
电流像一把钝剪,把每个字剪得支离破碎。茱蒂的指甲陷进掌心,她却感觉不到疼。
“呲啦——呲啦——你没听过……夏洛克——”
“如果——呲啦——毁灭,为了——呲啦——公众——呲啦——,我很乐意——呲啦——死亡。”
风见裕也的肩膀垮了下去,仿佛有人抽走了他的脊椎。赤井务武的右手悬在半空,指节泛白,像要抓住什么却只剩空气。
完整的句子在每个人脑中自动拼合,像玻璃碎片拼成一把匕首,笔直插进胸腔。
——你以为我会选择自己活命?你没听过夏洛克·福尔摩斯的话吗?
——如果可以确实地将你毁灭,为了公众的利益,我很乐意迎接死亡。
对讲机里传来极轻的一声笑,像孩子终于解开一道难题后的叹息。
“对不起啊——”
茱蒂的瞳孔骤然紧缩。她听见自己喉咙里挤出的声音不像人声:“不要——!!!”
五月四日凌晨零时,长野深山别馆地下室爆炸,火光把夜空照得宛如白昼。混凝土碎块与燃烧的檩木暴雨般倾泻,将一切声响、一切呼吸、一切尚未说出口的话,统统埋进滚烫的废墟——整栋建筑全面坍塌,进入者无一生还。
三分钟后,最后一块楼板轰然坠落,尘烟升腾,像一场无声的默哀。
工藤新一猛地睁开眼。
窄仄的老旧宿舍里,潮气从地缝往上爬,带着旧榻榻米特有的霉味。窗外的柳枝被夜风拨得沙沙作响,碎影在纸门上晃,像是谁在反复擦拭一道永远擦不净的血痕。
……是梦。
然而,那日火光冲天的别馆、那场用鲜血引燃的烟花仍在视网膜深处灼烧——别馆的玻璃在热浪里扭曲成泪滴,横梁炸成漫天火鸦,血与火交织成一场无人观赏的烟花——那不只是幻梦一场。只是对于现在的工藤新一而言,都成为了前尘旧事。
简而言之,他重生了。
一个月前——
所以说,他还是死了。
爆炸当日,工藤新一飘在自己的尸体——不对,他肯定留不下尸体,应该说是在爆炸上空——心想。
嗯……不过,他都被炸成灰了,那些资料、药剂必然也存留不住。如果他的计划不出差错,那外围的警官先生们应该能在安全范围内包围别馆,灰原那家伙也能平安无事。一命换一城,听起来还挺划算的。
只是,他明明答应了爸爸妈妈、大叔、小兰、阿笠博士……还有好多人,他一定会回去的。
又食言了啊。
“小弟弟?小弟弟?”
这是……哪?我怎么……我怎么还能听见声音?
“——能听见我说话吗?”
这声音……没听过啊……
工藤新一耳边嗡鸣声阵阵,全身灼烧一般的疼痛。他艰难地撑开眼皮,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张圆圆的、被汗水蒸得发亮的脸——一个看起来才二十出头的胖警察正俯身看他,警帽下的刘海被汗水黏成几绺。
“小弟弟,你还好吗?你爸爸妈妈呢?” 胖警察的声音放得极轻,仿佛怕吓着一只刚断奶的猫。
工藤新一心里咯噔一声:这张脸他没见过,警衔样式也老得离谱。他本能地警觉,面上却迅速切换成稚童的懵懂,睫毛扑闪两下:“警察叔叔,这里是哪儿呀?”
“这里是长野县警察本部,孩子。”
旁边传来玻璃杯与木质桌面的轻碰声。一位扎低马尾的女警半蹲下来,把插着吸管的橙汁递到他手边。塑料杯壁凝着水珠,冰凉地贴在他掌心。
“宝贝,你叫什么名字?”
果汁的甜香在空气里荡开,工藤新一没敢喝——倒不是他不相信这里是警察本部,只是这一切太过离奇。
他明明刚刚才死于按下□□和“那位先生”同归于尽……可通过他旁边桌子上的报纸上的日期、他眼前警官们的着装打扮……
这里是二十二年前的长野?
瞧着那孩子怔怔握着果汁的样子,女警与胖警官对视一眼,都不忍心再追问。可流程像一条冷冰冰的传送带,终究要把人往前推。
“再试一次,好吗?”女警蹲下来,掌心覆在新一冰凉的指尖上,“宝贝,告诉姐姐,你叫什么名字?爸爸妈妈叫什么?”
工藤新一眨了眨眼,泪珠顺势滚落,在裤子上晕开深色的小圆点。他把所有惊惶、算计、怅然一并揉进颤抖的尾音里,像把锋利的刀锋藏进棉花:
“我叫……工藤新一。”
“剩下的……我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一句话,等于给自己钉上一块崭新的身份牌,也把过去十九年的人生反锁进心底。
之后的十五天,长野县警察本部的白色荧光灯下,档案夹开开合合,电话铃此起彼伏。工藤新一最初几天还提心吊胆——万一这群敬业的警官顺藤摸瓜,真把十九岁的工藤优作和十七岁的藤峰有希子翻出来,他该怎么解释?然而很快他就发现,这个时代没有DNA数据库,没有全国联网的失踪儿童系统,连传真机都时常卡纸。警官们把“工藤新一”三个字输入老旧终端,得到的只有一片空白。
最初把他抱进警署的胖警官姓佐佐木,二十八岁,单身,笑起来像刚出炉的奶油面包。值班表之外的时间,他总爱晃到留置室门口,把便利店的肉包塞进新一手心;夜里巡逻回来,他还会蹲在折叠床边,用圆珠笔在报纸边栏画简易填字游戏,哄孩子睡觉。
工藤新一默不作声地收下所有好意,然后在某个雨夜,用铅笔在便签纸上写下一句提示——三分钟后,佐佐木警官冲进雨幕,按图索骥抓到了撬车行窃的惯犯。笔录做完,整个分局震动:那个“失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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