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了二十四年,姜绒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她会和家族联姻这件事情扯上关系。
准确来说,半个小时以后,她从民政局里出来,就会成为名义上的有夫之妇。
毕竟作为家里锦衣玉食,备受宠爱长大的小女儿。
自高中开始,她就被家人安排,去了英国的贵族高中上学,接受完全西式的教育,住在安排了管家与厨师的姜家私人庄园里。
一直到她从伦敦中央圣马丁艺术学院,顺利大学毕业,她正热火朝天准备举办自己在伦敦博物馆的首场个人画展时。
便被母上大人苏砚清的一通电话,直接召唤回了国。
当姜绒接起电话,从苏女士嘴里听到“联姻”这个落后无比的词汇时,迟钝的大脑,还并未反应过来。
恍惚间她还以为,自己是骤然穿越到了某个封建年代的狗血剧里!
然而,当她坐上头等舱,风尘仆仆的回到姜家,那偌大的别墅里时。
看到一向乐观,没个正形的父亲姜新鸣,竟然头一次没了笑容,蹙起一双愁眉,一脸凝重。
她这才明白了,家里经营的连锁画廊,资金链断裂这件事情的严重程度,到底有多大。
因此,为了缓解家里的情况,度过这场难关,与拥有强大财力的世交,陆家联姻这件事情,无论如何姜绒都必须去做。
虽然一开始,陆母就已经通过苏女士,给她吃了颗定心丸,告诉了她。
这场婚姻是假结婚。
完全是为了给病重的陆老爷子冲喜,让他在临终前知道。
他最疼爱的,陆家唯一的孙子——陆沉渊,已经成了家,完成了他的夙愿,不带着遗憾离开这个世界,而安排的。
而陆家也承诺了,会在他们完成假结婚这件事情后,无偿赠予姜家足够多的资金,来帮助姜家彻底完成周转,度过危机。
红色阿斯顿马丁跑车里,等待绿灯的间隙。
姜绒放下车窗,伸出纤长的手指,随意抚了抚自己那头,被窗外的风,吹起弧度,蹭过脸颊的酒红色波浪卷长发。
又摘下了鼻梁上大大的墨镜,看向前视镜里,今天那张化了嚣张大红唇,以及上扬眼线,显得明媚而张扬的白皙小脸。
越是接近民政局,便越令她觉得心情烦躁。
毕竟,她对于自己这联姻对象,不仅算不上喜欢,甚至还觉得无比讨厌。
此时,一阵刻意加大的刺耳轰鸣声,兀然从她耳边传来。
姜绒皱起眉毛,转头看去,身边不知何时多了辆银色法拉利跑车,车窗落下,里面露出张气质油腻,桀骜年轻的脸。
显然,这男人是在故意引起她的注意,甚至在看到她疑惑不解的目光时。
对方还朝她大胆的挥了挥手,吹了声痞里痞气的口哨:“大美女,能认识一下吗?”
姜绒胃里直泛恶心,但随即她戴上了墨镜,勾了勾唇角,涂了蜜桃粉指甲油的纤长手指,牢牢握在方向盘上。
伴随着前方路口的绿灯,骤然亮起,她的红色高跟鞋,利落的踩下阿斯顿马丁的油门。
五分钟后,身旁那辆紧贴她不舍的银色法拉利跑车,被她成功别停在了转向前的路口,无可奈何的熄了火。
对方气急败坏的咒骂声,从车里传来,姜绒却突然觉得心情舒畅无比,像是出了一口,自己被迫联姻结婚的恶气。
更不必提,自学生时代开始,飞扬跋扈就是她的代名词。
于是,她心满意足的哼着小曲,扬起唇角,无视对方的一切行为,驾驶着自己的跑车,扬长而去。
在约定好的时间里,卡点到达了民政局门口,姜绒不紧不慢的开着车到了停车场。
却意外的发现,今天结婚的人数,比她想象中要多的多,竟然连多余的车位都找不到了。
一边在偌大的停车场里绕道寻位,她一边再也忍不住吐槽的心情,向闺蜜林晚发了条语音消息过去:
“今天到底是什么黄道吉日呀?新闻不是早就说,国内的结婚率屡破新低吗?我竟然连停车位都找不到!”
对方虽然身处律师事务所,微信却回的极快,毒舌风格仍然不变:
“我的千金大小姐,今天可是9月9号!99久久,寓意爱情长长久久,您假结婚难道也不会挑个人少的日子嘛?非得跟人真结婚的挤!”
姜绒差点被气笑,在国外待久了,她早就忘了,中国文化历来有谐音梗,奔好彩头的习惯。
但这领证的日子确实也不是她选的,而是陆家通知的。
这必然也是陆家长辈的意思,就算他们是假结婚,假领证,做戏也得做真点。
幸好,开着车转悠了几圈后,她在一个犄角旮旯里,发现一辆停的极其工整规正的黑色迈巴赫普尔曼旁边,还留有一个余位。
只是位置实在刁钻,对她的停车技术,是一个极大的考验。
顾不上那么多了,姜绒小心翼翼,紧挨着墙壁,将自己的跑车,紧挨着这辆迈巴赫,成功的停了进去。
等她熄了火,距离和陆沉渊,约定好的领证时间,已经过了半个小时,顾不上什么了,她拎起副驾驶上的香奈儿包,便一把推开车门,快速下车。
然而,刺啦一声响,在她耳边兀然响起,她愣了一秒,看到旁边的黑色迈巴赫普尔曼上,骤然多了一条白色的划痕。
这就是她把车离得过近的后果。
但没办法了,她现在已经没有时间再留下来处理这件事情了,于是她关上车门,快步离开了停车场。
然而,天公不作美,说变就变,姜绒才走出了昏暗的地下停车场。
雷声便已轰隆隆的响起,暴雨倾盆而下,席卷着地面上带来的潮湿咸气,将没带伞的她困在原地。
令她,只能隔着朦胧的雨雾,望向近在咫尺,却又远在天边的民政局入口。
包里的铃声兀然响起,姜绒拿出手机,果然是苏女士的电话接踵而至,接起时,对方的声音,已经立即钻进了她耳膜里:
“绒绒,证领到了吗?沉渊那孩子不坏,长得那么帅,又年轻有为,肯定不会为难你的。”
“前段时间,他创立的全球顶级审计事务所—普瑞维斯,还给陆家接了笔上亿的订单呢,京洲城里,不知道有多少千金想嫁给他。”
“呵呵”听了苏女士的话,姜绒无力反驳,只能尴尬的笑了一下。
她能不知道陆沉渊的优秀吗?
自己这未婚夫,在京州,乃至全国,甚至全球金融界的影响力,亦是呼风唤雨般的顶级存在。
但若说他人不坏这一点,她就无法苟同了。
毕竟,姜绒是高二时才去的英国,但高一时,她在京州就读的贵族高中时,和陆沉渊可是同班同学呀。
似乎是听出了她语气里的沉默,苏砚清笑了几声,继续劝慰了她几句:
“好啦,好啦,总归也是委屈你了。你爸今晚做了你最爱吃的菜,你哥那混账东西,也特地停了他的演唱会,赶回来了,就等着晚上给你庆功呢!”
姜绒听到这话却也笑不出来,庆功的前提是她得先和陆沉渊领到证再说呀。
这暴雨下的如此之大,而自己迟到了这么久,对方竟然对自己,他这未婚妻,不闻不问。
显然,他和自己一样,也对这场假结婚,极不上心。
与此同时,京州民政局门口。
“陆总,这已经迟到快40分钟了,要不我替您给姜小姐打个电话,问问情况?”
恭敬撑着伞的杨西,仰头望向身边,身材高大挺拔,一身高级定制西装,衬得肩宽腰窄腿长,鹤立鸡群,引来无数领证路人侧目的自家总裁,小心翼翼的开了口。
黑伞下,男人低垂眉眼,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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