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的这胎快生了,也不见太子对她有多少关注。
姚春盈奇怪的想,自她被揭穿身怀有孕之后,太子对她一日不如一日,甚至到了殿试结束后,更是连见她的面都不肯。
她也不知道自己是做错了什么,身怀着他们皇家的骨血,居然连个正眼都不配得到。
还是皇后宫里一月三请,请她过去做做样子,父皇面上不好表示,私底下却十分重视她这胎,经常差人往东宫里面送些补品过来,还像是个正经皇祖父应该做的。
至于太子……哼!差不点忘了还有她这么个人。
她心中十分的不忿,又想到东宫里头那些术忽塞进来的妖姬,个个都上赶着迷惑太子,若不是她早有预料,先行勾住太子,今日这太子妃的位置还不知会是谁坐。
拖着再有一个月便要生产的身子,姚春盈仍是不死心,叫人准备了甜汤前去探望书房里办公正忙的太子殿下。
如今两人是夫妻了,早不像从前还做表兄妹时偷情来的刺激,太子对她的冷淡未有预料,还以为有了孩子能多博得他的关注。
但太子这人不像是其他皇家子弟,十分的不看重延续血脉之事。
连她家老头子也因此啧啧称奇。
想起这些时日以来所遭受的冷遇,姚春盈看得很开,她不像是其他女子那般需要情爱一类的感情上的东西填补内心,她需要的只有权力和高位,有了这个,管他是不是太子,甚至就是当今的老皇帝她也下得去手。
她两手搭在肚子上护住衣襟,许是这孩子心疼她做娘亲的不易,这么长时间以来没多折腾,安安静静的在腹中一点也不闹她。
幸好,孩子祖父看重,毕竟是他第一个皇孙,自然是应得的重视。
想到这处,她便不那么伤怀了,只要父皇喜欢她的孩子就可,至于太子这头,等到他意识到没有别人可以给他生下孩子,自然会把心收回来。
姚春盈十分有把握,她姚家近乎百年的皇亲,靠得可不是不争不抢,她既为太子妃,自然有千百种办法,可以叫东宫里的其他女子不能有孕。
这些天,太子不愿见她,甚至东宫里的其他女子也不见了,想必是碰到了什么麻烦。
虽说不叫任何人靠近书房,但她身为太子妃自然要关切一二,才能显出与她们的不同,太子再烦,还能对她一个身怀有孕的人说重话?
想着,用重金贿赂了院门口的侍从,姚春盈屏退下人,自己个进入了书房内院。
书房这边连随侍都没有,平常有个日常所需,想必都是太子身边的那位漂亮脸的随侍忙前忙后。
她只觉有些对不住这位,太子不喜欢不熟的人在身边,因此凡事都要辛苦他一个多跑跑办事。
若是再培养个懂事的搁在身边多好,也不至于叫他一力承担。
太子妃走到门边,看着紧闭的房门有些松懈,还有心思去想那小随侍叫人见之不忘的脸蛋,那样貌,就是她见了也多欢喜。
随着门板轻轻拨动,姚春盈脸上还挂着微笑。
她想,自己突然来这么一遭,殿下肯定是要生气的,不过按着他往日的性子,她多哼唧两声缠缠他,也就得着自己想要的了。
但她没发现,此刻屋子里暗得可怕。
房门,窗子尽皆牢牢掩蔽,像是有些不见光的事情容不得任何人瞧见。
之所以她未有察觉,只因院子里所有女子都未能近前,而自己肚子里已经怀着他的骨肉。
姚春盈哪里能想到,自己看见的竟然是这样一幅光景。
昏暗的室内,碧水连天的屏风后头,身着状元青袍的男子玉容昳丽,清正端方,瞧其背影,十分有七分相似那天上殿面见圣上的状元郎君。
他端端的扶着腰带,站在屋子最中央,而趴在他身上仔细摩挲的男儿不是别人,正是她视为夫君的太子殿下。
姚春盈的眼前的视线一黑,她站不住似的往后摇晃了两下,无法接受的又再一次抬眼望过去。
只见扶着“状元”翠羽的她的夫君,轻轻掰过那人的脸,俯身凑了上去。
而她只感觉九个月以来从未让她难受的肚子里的孩子,猛地在身体内踹了她肠胃一脚,她眼前反酸,呕的一声差点吐了出去。
那两人迅速回头来看,姚春盈再待不下去,将手里的食盒一丢猛向外跑。
她想,她怎么是这样的命,本应该是皇后娘娘的命数的她,为什么会这么狼狈的撞见今日,撞见此事。
因婚前怀孕被拆穿还不够凄惨,居然还撞见了自家夫君的断袖之癖,她姚春盈到底是作了什么孽,落得今日的下场。
然而还没等她想清楚自己该怎么办,落顶的黑暗突然降至眼前,直将她本就颠簸的前路遮蔽。
她脚下一绊,整个人几乎向前飞了出去,脑袋猛地一撞,眼前顿时昏天暗地,什么也分辨不清了。
她在昏蒙中只听到,她心心念念的表哥,跟人嘱咐着什么话。
“……先不急……看她醒来如何……”
本就昏天暗地的世界更蒙上一层阴霾,姚春盈死死的咬了下唇睁开眼睛,看到那身着青袍的戏子不是别人,正是跟随他已久的随侍梓雨。
眼前乌黑再次罩顶,眼瞧着自己怀孕的妻子倒在地上也没有去扶的太子,还在算计着如何瞒过今日,这般无情,着实伤狠了她这位太子妃的心。
她两眼一翻,再扛不住灭顶的黑暗降临,在清醒的最后一刻,她感觉到双腿之间,一股阴寒突兀的打湿了裙子。
她惊恐的捂住肚子,想叫一声殿下,救救孩子。
但昏蒙很快将她残存的意识吞噬殆尽,太子妃前去书房看望太子,一不小心跌在了石阶下撞得临时早产。
整个皇宫因此惊动,很快皇城上下都听说了这件坏事。
同日,太子妃诞下一皇孙,但小皇孙早产加之身体孱弱,在生产之后很快夭折。
皇帝因此大怒,将太子东宫上下的所有侍从全部杖责,太子身为人夫、人父失职不察,另此惨剧发生,责令太子安抚好太子妃,另闭门思过,无事不得出东宫半步。
状元府上听闻此事,是在事情发生后的第二日。
越清宁闻此,连忙叫人驱车前往滕家,正瞧见崔景也在。
他同滕携蓟两人低声道:“此事为秘闻,我在外边的暗桩传来话说,太子一直沉迷男色,精血本就比不得正值壮年的同龄人,这次太子妃小产,皇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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