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打一掌!”
雀铭说着话,满脸都是被满足后的惬然,越清宁忽然回过神来,她望着自己的手心,又瞧了瞧他红彤彤的侧脸,满心满眼皆是悔意,甚至连他脸上怪异的兴奋也错过了。
“对不住!雀铭,大半夜的我没想到你会在这。”
她轻轻捧住他的脸,看到那上面慢慢泛起的粉红,更加心疼他被自己无意识的又伤了一次。
然而雀铭捧着她的手,着魔似的闻她手中香气,鼻尖,唇瓣在她掌心蹭了又蹭,还是难以克制身下的浊念。
“小姐!罚我吧!”他跪在地上,紧紧闭着眼睛,生怕自己一睁眼看见她柔弱无依的外表,听她动人心弦的怜爱,忍不住要犯错了。
然而他的小姐从来都不是那般跋扈的姑娘,见他跪求,也只是将他抱在怀中,柔软的轻纱笼罩在他脸上,他红彤彤的侧颊好像触到了一团云。
登时,那些不应出现在他脑海里的见闻,争锋一般从他最深埋着的记忆里涌溢出来。
他慌张的想要将它们压下去,却惶恐的发现,那些人物无论男女,竟然都变成了小姐的模样,她就躺在他掌心,飘带轻解,缠着手勾着他伸舌来舔。
雀铭彻底吓坏了,但他所做的反应完全跟心灵做了两个极端,他抱着小姐的双手越来越往下,直到快触到那浑.圆隆起的弧度。
心跳的快要从胸膛里蹦出去,他不敢张嘴,生怕自己一张嘴,自己这颗心蹦跶着就敢去亲小姐,于是,只能紧紧的抿着嘴。
也是察觉到他长久的一动不动,越清宁好心将他推开两分,见他腾红的脸颊上,那红晕扩散的迅速,已经到了耳朵后颈里。
她捻着他的耳朵叫他,刚开始他还没办法回应,好一会儿才从胸前锦缎里抬眼湿乎乎的瞧她,像是被她欺负着委屈到了极点。
可她干什么了?
“雀铭你怎么来了?”
小姐问话不得不答,雀铭向后躬着身子,生怕她察觉到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低垂着脑袋回道。
“思念小姐,想到有半个月不得见面,不想离开!”
越清宁见他匍匐在地上,如同小狗似的姿势,忍不住坐在床沿上,将他扶起来靠在身边。
只是他起来的时候一直猫着腰,像是躲着什么东西似的,坐下也两手恭敬的合在一处按在外袍上。
她奇怪了一瞬,但并没多想。
目下月光穿透窗纸照在地上,形成一块块的光斑,她伸出手去接住光斑,仿佛从中察觉到什么温度,舀着一捧月光倒在他手上,紧接着靠过去枕在他肩上。
“过了这些日子之后,我们就是夫妻了!你还怕什么?”
她又伸出手来接满月光,雀铭也同她一样伸手,将月光满盈在掌心。
他心底的恐惧不能说,也不敢说,甚至不值当说。
但面对现今的小姐,面对如今的月亮地,他好似生出些胆量同她道明。
“我害怕耽误小姐,害怕小姐跟我受委屈。”
越清宁笑着反问:“你会叫我受委屈?”
“不会!”
答案比心酸更快脱口而出,雀铭自己也明白决计不会让她有所短缺,她可以一直做他的大小姐,一辈子做大小姐。
但他害怕的是……他做不成事,死也不能瞑目,而她要扶着他的棺椁后半生背负他的姓氏。
凌家啊,出了他一个已经足够了,再别有旁人来落于凌姓家族了。
头顶上的那人,他不允许有任何人再姓凌了。
他要做的,是反抗皇权,将凌姓重新摆在天下人面前,叫他们知道凌氏没有背叛。但这条路如此荒芜,甚至荆棘丛生,他走得下去,却生怕将她牵连刮掉一缕裙边。
他生怕她受伤,见她因他皱眉都是要责备自己的人。
本不想,也不敢把她带在身边的,可她自己也不走常路,偏要往那条荆棘丛生的路上去,那他便只好搀扶住她,护好她不叫她再有折损。
夜色寂静,满地生霜。两个影子交相依映的靠在一起,这一瞬间竟让他生出眷恋,想要再多活久一些,久到能和小姐多厮守一阵子。
人的贪念,真是越养越肥,刚开始只是知晓她安好就算安心了,后来想见到她,再后来甚至把人带到了身边,要求娶为妻了。
他如今真的不能清心寡欲下去,更是从来不曾是个单薄孤高的君子。
他的心里脏极了,黏腻阴湿的仇恨附骨之疽似的攀附在他身上生长,他仰头望天,也只能瞧见有限的日光,更是做不到爬出来光明正大的站在她身边。
他所见所闻都是龌龊,直到被越家保护这些年,才渐渐忘记从前的那些腌臜记忆。
但每每瞧她,他的幻想中也不能将她摘出去,让她与世无争的独处于他的脑海,他总是想象她或坐或卧,没穿衣服的模样。
连自己也要鄙夷自己的龌龊。
想来他终究只是个无耻的下等人罢了,怎么敢去攀附月光。
越清宁根本尚未想到这些,她想得满是萧衍今日见他的场景,她鄙夷萧衍之甚,甚至迁怒到了雀铭身上,这实是不该的。
因此,她的脸上更带上些悔意,抱着他的胳膊想要安慰他这些天以来的心酸。
不过面前这人,到底不是圣僧,做不到坐怀不乱,她还没坐怀,他的心就乱得只想的得到一件事了。
他越发坚硬的臂膀到底叫越清宁察觉到了点异样,她刚要说些什么,雀铭突然被人戳到痛脚似的站起来,同手同脚的跟她道别。
“小姐早些睡吧!我也该回去了。”
越清宁无法抓住他,只歪着脑袋盯着他通红的脸颊道。
“这是最后一次你叫我小姐了!以后该叫什么,回去好好想一想。”
她最后一回逗他,便放他回去,其实这么久见不着面,她还想抱一抱的,但瞧着他如临大敌的模样,又说不出口叫他抱抱。
怎么来的,便怎么回去,雀铭来时利索,回去时翻个窗子也显得笨拙。
她站在窗边上,往下瞧着他偷偷与之相会的场景,忍不住噗嗤一笑,握着他的手摇着。
“像不像话本里男女私会的桥段?”
雀铭也乐,不过他乐了一会儿突然不笑了,左右看了看没有旁人,点着脚盯着她的脸开始放空。
越清宁也是个知情识趣的,见他一动不动,弯下腰去,在他唇上轻轻一触。
这是她两辈子以来第一次去亲男人,但这事没她想象的那般困难,她只是一低头雀铭就在仰面等着她,不动也不为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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