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级警备！一级警备！工厂护卫队马上到后山集合！重复，工厂护卫队马上到后山集合！”
先是零星几个人稀稀拉拉的跑过来，然后越来越多。
沈夜白拉了李文州，两人藏到一堆旧箱子后面。
“我建议你快走，他们还在找你。”沈夜白压低声音，“他们发现了你，肯定会杀了你。”
李文州露出纠结的表情，说道：“不行，我不能走。”
“这厂子是我看着一点点建起来的，这里是我的家。我不会放着不管，让丧尸把这地方冲破。”
“那么多人呢！不差你一个！”
“反正我不走。”
“疯子。”沈夜白骂了一句。
他看着从后山涌过来的丧尸，设在门外的机枪已经开始射击。火力覆盖下，丧尸纷纷倒下。
沈夜白挺乐观的，说：“你看，你们工厂应对得挺好，你快走吧，别让他们抓着你。”
李文州刚想反驳，抓到他话里的关键，反问：“怎么？你不走？”
沈夜白说：“我留下来能收几波丧尸。不是和你吹——我一个人对抗一批尸潮都没问题！”
情况很危机，但是李文州还是笑了一下。
“我认真的，打丧尸可是我的专业！”沈夜白说，“而且，他们又没找我的麻烦。我是帮他们对抗丧尸的。你不一样，他们发现你肯定会杀了你的。”
李文州很坚定：“我不走。你都不走我为什么要走？”
这两人一个以工厂为家，责任感爆棚的不想离开；一个以对抗丧尸己任，见到有丧尸进攻便决定相助。
两人在这里争执了几句，最后都没有走的打算。
他们声音渐高，直到一个人站到他们后面都没发现。
“他们在这里！李文州——他还活着呢！”一个尖细的男声一边跑一边喊。
漂亮，这下真的一个也走不了了。
沈夜白幽怨的看着李文州。
几十秒后，唐杰拿着枪站到他们跟前，身旁跟了四五个人。
李文州：……
沈夜白：……
唐杰皮笑肉不笑的扫了他们一眼：“挺厉害啊，沈夜白，真给你救下来了。”
沈夜白：“你放他走吧，我可以帮你们对抗丧尸。我保证，只要我在尸潮连你们的工厂大门都挨不着。”
唐杰：“不行。”
唐杰和周围的几个人快速商量了一下，那几人都点了头，似乎达成了一致。
他招了招手，一个身上挂满武器的人走过来。
唐杰说：“丧尸来袭，而且是大尸潮。刚刚我们几个商量了一下，李文州，你愿意的话，拿上这把枪去冲最前线。你死了自然一了百了；若能活下来，你就离开厂子，永远不许回来。”
李文州看了他一会儿，答应了：“可以。”
军需官塞了把枪给他。
唐杰转向沈夜白：“你听到我们的判决了，不要再干涉我们厂子内部的事务了。”
沈夜白摊开双手：“我没想阻止。”
唐杰说：“很好。至于你——我们的事已经两清了。你现在可以去财务室，那里有战时留守人员，他们会给你钱，你可以从正门离开了。”
沈夜白指了下李文州：“我要和他一起冲前线。”
唐杰皱起眉毛：“你没有必要这么做。这不是普通尸潮，是一级警备的规模，死亡率很高。”
“我知道。”沈夜白说。
但他不可能坐拥一身本事，干看着这些人和尸潮对抗。正如唐杰所说——前线死亡率很高。
他在，他可以避免很多伤亡。
唐杰的目光在他和李文州之前游移了一下，说：“虽然我们目前没有雇佣外援的打算，但是你如果留下来的话，你要多少钱？”
“不知道，你看着给吧，按市场价就行。”反正他目的也不是要钱，但是都有人把钱送到他手上，他也不至于往外推。
“给他枪，让他上最前线。”唐杰应允了。
军需官把步枪塞给他。
工厂外围的机枪还在不停射击，一波波丧尸倒下，但是更多丧尸涌上来。
机枪很厉害，火力覆盖很猛，但是丧尸太多了。
冲得最快的一小簇丧尸已经开始撕咬铁丝网了。
“让我出去，我要去打丧尸。”沈夜白拿了枪，和唐杰说道。
其实他不拿枪也能应付，但是多一重保险总是好的。他掂了掂手里份量很足的步枪，这东西握在手里还真是有安全感。
唐杰冷笑一声：“没见过送死这么积极的——你等着，我们正在点前锋的人数。”
“不用麻烦了，我现在就要出去。”沈夜白很着急，他们用子弹射击的法子太慢了，其中一个机枪已经卡了壳，另一个没子弹了，几个丧尸都要翻过铁丝网了。
李文州也终于开口了：“我们要出去，就现在。”
唐杰扬起眉毛：“就你们两个？”
沈夜白和李文州对视了一眼。
“对，就我们两个。”
“反正，你们想让我死，正合你们意，不是吗？”李文州说。
唐杰又和旁人商量了几句，命令道：“把后门打开，让他们上。”
几人一同走到工厂后门，等待大门打开。
“李文州，你知道吗，我一直不喜欢你。”趁着开门的当儿，唐杰冷声道。
李文州没说话，但是他肯定听见了。
“上次丧尸来袭，你是哪个岗位？我没记错的话，督战官是吧？”唐杰继续说。
“我不想听了。”李文州面无表情。
黑峰山常闹丧尸，后门一向重防御，封得死，打开着实得花些时间。
唐杰慢条斯理的继续说，李文州不想听也只能听着。
“……你对着阿卓开枪，敏敏和刀疤也是你杀的，因为他们不想送死。你明知道他们没武器，那时候弹药紧缺……”
“我说，唐杰，我不想听了！”李文州抬高声音。
大门终于开了。
“李文州，我希望你死在尸潮里。”唐杰冷漠的说完最后一句话。
李文州大步离开工厂。
“你还好吗？”沈夜白问他。
“不是特别好。”李文州说，没再说其他的。
他们出去之后，大门又缓缓合上。李文州本来想留一个潇洒的背影，一想到无论生死，以后再也不能回到他生活了十几年、视作家的工厂，终是不忍，回头看了一眼。
“我不会让你死在尸潮里的。”沈夜白说，他不知道这样能不能李文州好一点。
李文州叹口气：“谢谢。”
炼油厂常年封死的后门之外，是一排可以自动射击的机枪。机构再外面，是一层高大的铁丝网。
这层铁丝网是外一层防线，有三米多高，上面还带着刺。
若是少量的尸潮还可一挡，大量的丧尸冲击下，丧尸叠着丧尸，最前面一波的踩着同类的躯体往上爬，不多时就能翻过这三米高的铁丝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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