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道四下无人。
因着天色阴沉,光线都有些昏暗起来。
云菅坐在马车内看不真切,但谢绥那张昳丽、不似凡尘男子的脸,还是清晰的映入她眼帘。
只是往日温和带笑的眼眸此刻紧闭,那张脸也因失血过多而过分惨白。漂亮的唇更是紧抿着,毫无血色。
云菅顿住,盯着谢绥看了片刻,直到流萤提醒:“若要救他,不能再耽搁时间。”
云菅这才出声:“把他带上来吧。”
谢绥被抬上了马车,流萤给他腾出空间坐到了门口。
回头看过去时,却见云菅正垂眼给谢绥把脉。
流萤惊讶:“你也会医术?”
云菅轻声道:“学了点段姨的皮**。”
可流萤望着云菅那认真的神色,再看她仔细切脉的举动,便知云菅应当不止是会些皮**。
看起来,段常曦会的东西,她都学了不少。
流萤安静看着,片刻后,云菅再换另一只手时,突然被转醒的谢绥一把抓住。
他应是没完全清醒。
但纵是受了重伤,人虚弱着,手上力道也格外大。
若非云菅早有准备,恐怕这会儿被抓住的就不是手腕,而是脖子了。
云菅的手腕很快被捏出一道红痕。
她也没挣扎,只是皱眉看着谢绥:“松手!”
谢绥盯着云菅,在重影许久之后,才勉强看清眼前人的脸。
他强撑着吐出话来:“云……小姐?”
“是我!”云菅道。
听到熟悉的声音,知道自己没找错人后,谢绥这才手一松,放心的晕了过去。
流萤在旁边轻哂:“警惕性是有,但不多!”
云菅没有说话,仔细给谢绥把完脉,又看了眼球,然后扒开谢绥的衣服。
流萤嘴唇微动,想说什么但最后又忍住了。
她别开脸本想起身出去,云菅却道:“姑姑,搭把手。”
流萤又折回来:“……哦。”
两人合力脱掉谢绥上半身衣裳,霎时,前胸后背的伤口全部清晰的裸露在两人面前。
皆是刀剑所伤,有几道应该已经有了些时日。
这些伤口并没有愈合,反被水浸泡的有些发白。
云菅只看一眼,就皱起了眉:“他不是皇城司指挥使吗?怎得不知道处理好伤口。这么下去,非丢命不可。”
流萤也皱着眉:“谢绥武艺高强,什么人能将他伤到这等地步?”
云菅将唇紧紧抿起,拿马车内备用的药物给他擦拭伤口。
谢绥身体滚烫得厉害,云菅不用探他额头,就知道是因为受伤发了热。
想着就这么带回安国公府有些不方便,云菅便对流萤道:“不如姑姑把他带回甄府,安置在我的西竹院里。”
流萤震惊:“你的院子……你怎得不直接送去皇城司?”
云菅冷静分析:“他武艺高强却性命堪忧,想来伤他的人,不管是本事还是权势,都在他之上。若是皇城司能回去,谢绥不会在半路拦我的车。而且……”
云菅想起了孟听雨,道:“身为指挥使,谢绥出门绝不可能是独身。但他一个人出现在这里,说明他的亲使不是背叛就是死光了。这样一看,皇城司也并不安全。”
流萤也想到了这一茬,只是觉得把谢绥带去西竹院并不是很方便。
“西竹院没有主子,却要请大夫去那里,还要有人照看他,这不是个好去处。”
“那能去哪里?”云菅看着谢绥昏睡不醒的脸,皱起眉头,“我与谢绥不算熟稔,除了皇城司那些司使,我不知道他还有没有别的认识的可靠之人……”
刚说到这里,云菅脑海中突然想起一道温柔端庄的面容。
她唤谢绥“阿禧”,又与谢绥有旧……
“那我带他去安国公府。”
流萤却更不赞同了:“你与沈从戎已经成婚,周围伺候的人都是谁的耳目也不清楚,贸然带个男人回去不妥。”
云菅道:“我将他送到沈惜文手上。”
流萤顿了下:“那就更不妥了。”
云菅道:“怎会?”
沈惜文看向谢绥的眼里分明还有情义,谢绥重伤危及性命,沈惜文不可能不管。
可流萤却说:“沈、谢两家恩怨颇重,如今又老死不相往来,沈惜文怎可能冒险收留谢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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