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兰仪的哭泣停住了。
她不敢置信的看着贵妃,有些结巴:“太、太子……”
陈贵妃毫不避讳:“你如今长大了,这些事也没必要瞒着你。太子当年的确是病死的,但那病也没有多严重,是因为我拖着不叫人请太医,才错过了救治的最佳良机。”
这话一出,李兰仪顿时吓得脸色惨白。
“母……母妃是为了兄长吗?可兄长那时才一岁多,太子也才三岁……”
陈贵妃很平静:“是,也不是。”
李兰仪嘴唇颤了颤:“母亲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件事,如果父皇知道,那我们……”
“兰仪,你还没有明白。”陈贵妃唇角噙了一抹笑,淡淡的,却带着嘲弄。
“赵青蘅做皇后时,掌管着彼时的皇城司。那青鸾、朱雀二使都是何等厉害的人物,我一个平平无奇空有美貌的后妃,怎可能在他们眼皮子底下害了太子?”
“如果没有人授意并配合,我能做成这件事吗?又怎可能在事后还毫发无损,反而当了贵妃?”
这话中的暗示意味太浓了,甚至基本都已经变成了明示。
这样的明示,吓得李兰仪不敢再往下想:“母妃,别说了,别说了……”
贵妃攥住李兰仪的手腕,道:“我不想吓唬你,只是想告诉你,我们和李嘉懿之间,隔着血海深仇。所以不要期望与她做姐妹,也不要盼着她好,她也不会盼着你好的。”
“我们和她之间,只会不死不休!”
……
马车离了京,一路奔向遇龙寺。
云菅要做的事很多,一日时间远远不够,这其中还要加上来回赶路的功夫。所以时间仓促,云菅也不敢在路上多停留。
到了遇龙寺后,她几乎是连遮掩都没有,直奔向段姨所在的后院。
门一推,就瞧见郑归真在院子里喝茶。
老头儿倒是自在,躺在阿娘原来用的那只摇椅上,悠哉悠哉的晃。
树荫遮蔽日头,他摇着蒲扇,抿一口茶,然后意气风发的吟一句诗。
都给云菅看沉默了。
郑归真也是过了好一会,才发现院子里来了人。
瞧见云菅,他顿了下才说:“哟,公主怎么来了?”
云菅轻咳一声,对他行礼:“老师。”
郑归真也没拒绝,点点头道:“过来,陪老夫下一盘棋。”
云菅:“……今日实在匆忙,学生恐怕抽不得空。”
郑归真拿眼斜云菅:“臭棋篓子这是找到好借口了?你有多忙,比那大名鼎鼎的谢指挥使还忙?”
臭棋篓子云菅:“……”
感觉一句话骂了她和谢绥两个人。
郑归真也就是唠叨几句,知道云菅是来找后院那两人的,便晃着扇子说:“去吧去吧,明云大师正好刚从外面回来。”
云菅这才松口气,又行了礼,便快步去了后院。
她来的确实巧,段常曦刚卸了易容,只是衣裳还没换,那身属于明云大师的僧服还穿在她身上。
看到云菅后,段常曦笑道:“嘉懿?今日怎么有空过来?”
“约了个人在这里见面。过些时间又要去行宫避暑,担心不能经常来看你们,就先过来瞧瞧。”
云菅说完,环视一圈屋子。
赵青蘅竟不在。
云菅觉得有些奇怪,段常曦解释:“这院子后面,还有个荒了的小园子。主子将其开辟出来种菜,想着做些事情打发时间。”
云菅这才点点头,等段常曦换好衣裳,两人一同往后边的园子去。
路上,云菅问了关于韩惟良的事,段常曦果然笑了:“他在上京盯着你,叫你做事难免碍手碍脚的,将他支开,你也能轻省些。”
云菅被逗笑,随后又说收到了韩惟良的来信。
“鹤川很远,他却这么早就送了信来,怕是察觉到不对,想试探试探我。”
段常曦眼眸微弯,叹了口气:“韩惟良向来谨慎多疑,也就是主子的事才会叫他方寸大乱。他如今半信半疑,已经是最好的结果。因为不管怎么样,他必然会去鹤川。”
只要有主子的消息,不管是真是假,韩惟良都会去亲自验证一番。
云菅感慨段常曦对这些旧人的了解,又对韩惟良这人的感官有些复杂。
虽然她能察觉到,韩惟良对阿娘有些男女之情,可还有些复杂的感情超越了这男女之情,叫人理也理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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