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的内殿很安静,皇帝的眼神也很和蔼。
云菅只是短暂的迟疑了下,就立刻起身,复又跪下去,语气铿锵有力道:“父皇,您殚精竭虑几十年,为大雍付出一生心血。有您教导,儿臣绝不会辜负您的期望,一定守护好我们大雍的江山。”
皇帝听着这话,难免也感慨。
是啊,他虽然对不起自己的妻儿,可他对大雍的江山,仁至义尽。
只可惜啊可惜……
人总归有一死,便是再不甘,也要死。
九五至尊又如何呢?
谁都免不了成为一抔黄土。
皇帝的眼中多了几分悲凉和无奈。
倘若在以前,他绝对能听出云菅话中的漏洞。
可如今风烛残年,思维混沌,他的脑海里只剩下对过去的回忆,又怎会思考云菅的话里有什么不对?
云菅应下后,又劝皇帝休息。
皇帝确实精神不济,很快便又睡了过去。
云菅站在床边看了半晌,起身出门,看向侯在外间的宝忠。
云菅和皇帝的对话,宝忠已经全部听到了。所以,以后该效忠谁,宝忠心里门儿清。
当然,从云菅雷霆手段稳定朝堂宫闱之时,宝忠就已经知道该抱谁的大腿了。
这会儿,他见云菅看过来,连忙压低声音行礼:“殿下。”
云菅颔首叮嘱:“没有我的吩咐,不准任何人进去打扰父皇。父皇醒来,第一时间通知我。”
宝忠连忙应是,云菅抬步转而往偏殿去。
好几日不曾闭眼休息,这会儿稍稍卸下心防,云菅便好好睡了一觉。
只是天刚蒙蒙亮,太极殿外就传来了喧扰声。
陈贵妃穿着锦衣宫装,发髻高束,一脸冷色的盯着守在殿外的侍卫。
同样,长公主灵云,也面色愠怒。
两人被侍卫拦在殿外,正高声与值守太监争执。
“放肆!本宫是贵妃,你们也敢拦着?”陈贵妃的声音尖利,穿透晨雾传到内殿。
宝忠脸色一变,连忙躬着身往偏殿走,刚到门口就撞见正要出来的云菅。
“殿下。”宝忠压低声音,额角沁出细汗,“贵妃娘娘和长公主殿下执意要见陛下,拦不住了。”
云菅拢了拢袖口。
昨夜为了守着皇帝,她只披了件素色披风。
晨光落在她脸上,褪去了几分凌厉,却更显沉稳。
“父皇应当还睡着,便是醒来也气息未稳,她们这时候闹,是想让父皇再晕过去?”云菅语气平淡,却让宝忠心头一凛,连忙点头:“奴才这就去回话。”
“不必。”云菅抬手叫住他,“我去看看。”
殿外,陈贵妃正叫人去推搡侍卫,忽听得身后一声冷斥:“贵妃娘娘这是做什么?硬闯父皇寝宫?想要谋反不成?”
“谋反”二字叫所有人都面色一凛。
陈贵妃回头,见云菅缓步走来,腰间佩刀,身后还跟着手持佩刀的禁军统领,脸色瞬间沉了下去。
“嘉懿公主,陛下既已苏醒,本宫身为贵妃,探望陛下天经地义,你凭什么拦着?莫不是你藏了什么龌龊,不叫我们看到?”
“镇国公主。”云菅纠正她的称呼,目光扫过陈贵妃身后的长公主,“父皇昏迷五日,太医再三叮嘱,醒后需绝对静养,任何惊扰都可能引发旧疾。娘娘若真为父皇着想,就该回锦华宫等着,而非在此喧哗。”
长公主灵云上前一步,语气带着试探:“陛下是否安康是大事,我们只是担心他的龙体。不如让太医出来回话,也好让众人安心。”
她这话看似公允,实则是质疑云菅**息,别有图谋。
云菅冷笑一声:“姑母这是在怀疑我吗?”
长公主道:“嘉懿误会了,我只是担心陛下。”
“姑母若真担心父皇,就该替他稳定局势,而不是在这时候还搅乱浑水,趁机为自己谋利。”
云菅这番话说得很不客气,长公主的脸色大变:“放肆!你怎能如此污蔑我?嘉懿,我好歹是你的长辈……”
“这里谁不是我的长辈?”云菅道,“长辈就可以不要脸了吗?”
这话让长公主和陈贵妃都气得涨红了脸。
云菅却恍若未见,反而问宝忠:“太医呢?”
宝忠忙道:“昨夜给陛下看诊过后,还都在偏殿候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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