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汉拔腿跑得飞快,留宋临风一人在原地无语了好大一会儿。
想他堂堂司魂神君,但凡给凡人透露丁点儿身份,在凡间的待遇不说呼风唤雨,好歹也是受万人敬仰供奉的。
怎么在这个醉汉嘴里他就成个妖精,而且还是个摄人心魄的男狐狸精?
幸亏褚乘清被关起来了,否则不知道会被笑成什么鬼样子。
不知怎的,这已经是宋临风今晚第二次想到这人了。他摇了摇头,又把注意力放在找艾幼这件事情上,不再去想这无关紧要的人。
“哈哈哈哈哈哈哈……”突然冒出的刺耳笑声回荡在街道。
宋临风闭眼,深吸一口气。
不是褚乘清。
虽然他也总喜欢在一些不合时宜场合发出他那种欠揍的笑声,但褚乘清的笑永远给宋临风一种内敛的成熟感,远没有这声音显露出来的张扬放肆。
宋临风还没找着笑声的来源,就听见那笑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声音道:“小风子哈哈哈哈……就说……就说你这头发颜色很异类……你还,还非不信哈哈哈哈……”
来人是姬满,宋临风听出来了。
姬满从一处拐角冒出来,笑得连声咳嗽,缓了片刻续上方才没说完的话:“大晚上顶着头白发上街也不提个灯什么的,能不吓人嘛?”
他眼前浮现出醉汉吓得屁滚尿流的场面,又笑了起来:“狐狸精哈哈哈哈哈哈哈……你别说,就你这张脸还真对得起这三个字哈哈哈哈哈……”
宋临风听够了,冷然道:“笑屁。”
有了对比,他第一次觉得褚乘清也没有他想象得那么讨厌。
姬满笑容一僵,脸拉得老长:“有没有人说过你脾气好差?”
宋临风:“……”
有。
说过。
而且不止一个人说了。
姬满没等宋临风回答,就自己把话接上了:“怎么变聪明以后还有这种副作用呢?也没人跟我们说过啊,以后要是天天臭着张脸,还不如像之前那样傻着呢。”
宋临风没搭理他,只问:“来找我做什么?”
大晚上的不待在姬府,除了特意出来找他宋临风想不到别的理由。
姬满想起来自己出门的目的,含糊说:“找你当然是有事啊,你跟我来!”
宋临风拒绝:“没空,我要找人。”
姬满急了,直接上手去拉宋临风:“不行,有空没空你都得来一趟!”
宋临风不动声色避开,站在原地漠然觑他。
“算哥求你。”姬满服了个软,“姓褚的那个小祖宗哭着闹着要找你,我给他绑起来都不安分,待会儿动静闹大被人发现,被关的就不止他爹了!”
好家伙。
难怪宋临风几乎把四处找遍了都每日见着艾幼的身影,感情是被这货绑起来了。
宋临风无法理解姬满的脑回路:“……你绑他做什么?”
姬满理所当然:“不然呢,放他去找他爹然后一起被关柴房?”
他叹了口气,把手伸到宋临风面前:“我是真没办法了,那小子也是奇了怪了,亲爹都被押起来了他不急,吵着闹着要来找你个见了几次面的陌生人。我说让他先别急,等风头过了再出来……非不听!!!你看他给我咬的!”
宋临风啥也没看见,问:“咬哪儿了?”
姬满手一抖,把手缩回去。
演过头了,忘了手上压根没留下牙印。
“消了。”他讪讪道,“你就说你去不去吧”
“去。”宋临风说。
姬满“欸”一声,心道虽然小风子变凶了点,但苦肉计这招用在他身上永远都是好使的。
从街道绕去姬府正门再前往姬满房间的路段有点远,姬满路上无聊想解闷就跟宋临风搭话。
宋临风倒是句句有回应,但应的无非都是没什么音调起伏的“嗯”“对”“行”。
姬满觉得没意思透了。
好不容易到门口,房间内突然传出一阵哐啷哐啷的声响。
姬满给宋临风投去一个无奈的眼神:“我就说这孩子皮实得不行,非要给我闹的天翻地覆。”
他说完直接推门。
然后愣了。
在原地张了张嘴,有些不可置信,好半晌也没能说出话来。
宋临风错开他一步,在姬满后面一点进房,映入眼帘的是被捆得像个粽子似的艾幼,连人带凳摔在地上,嘴里还塞了个比他拳头还大点布团子,整个脸颊被挤得鼓鼓囊囊,眼里还蓄满泪水,仰头眼泪汪汪地看着宋临风。
真是好不可怜。
宋临风马上上前把艾幼嘴里的布团取下来,一边给他松绑一边斜睨一眼姬满:“闹得天翻地覆?”
姬满:“……”
他是装的!
宋临风:“把你当粽子捆你闹不闹?”
姬满说:“他跟我单独相处的时候可不是这么个姿态。”
艾幼“哇”的一声哭出来,哽咽着告状:“阿宋哥哥,这个哥哥是个坏……坏蛋,他把我关起来……还不给我吃饭……”
姬满放弃挣扎:“行行行,我是个坏蛋,我就多余冒险藏你。”
宋临风把艾幼搂在怀里,轻声说:“不管怎么样,他也算是出于好心,你该说声谢谢。”
艾幼乖乖道:“谢谢。”
姬满:“虚伪!不需要!多余!”
艾幼委屈地把头埋进宋临风肩窝,不出声了。
姬满气结:“……不是,他!跟谁学的!”
宋临风不答,抱了艾幼往外走:“今日多谢,我先带他回我住处了。”
姬满拦他:“就你能照顾好……”
他话说一半对上宋临风眼神,一顿,撤步让路:“行吧,有事儿随时叫我。”
宋临风微微颔首,往外走了几步,突然又停下来回头问:“姬……”他硬生生把“姬无恙”三个字咽了回去,“公子什么时候能回?”
这关乎褚乘清要在柴房关几天。
“公子是今晨出去的,要是按照往日出行天数来算,少则三日,多则半月……”姬满勾手指算天数,“也就是说快的话公子后日就能回,慢的话还要半旬往上呢。”
宋临风:“知道了。”
姬满打量他:“你问这个该不是在担心褚乘清吧?”
宋临风直接走了:“没有。”
没有。
他又在心里说了一遍,这绝不是他在担心褚乘清的状况,只是如同褚乘清之前说的,他们三人在魇境里面一旦分开就像一盘散沙,孤立无援,聚在一起好歹有个照应。
*
姬无恙归府时间并没有姬满说得三日那么短没有半个月那么长,满打满算也不过才过了六日。
这六日里宋临风柴房附近看管得严,宋临风靠近不了,也探听不到任何有关于褚乘清的情况。
薛福的尸身被放在专门挖出来存放冰块的地窖里保存了几日,姬无恙回来验尸时,还没有发生腐烂的现象。
令宋临风没想到的是,姬无恙是个讲究证据的,帮理不帮亲,直接狠狠打了一通亲爹的脸,亲自去柴房把褚乘清放了出来,不仅当着褚乘清的面数落了姬老爷的不是,还替姬老爷像褚乘清道了歉。
褚乘清坦然接受了姬无恙的歉意,最后跟着宋临风回了小院。
六日未见,褚乘清消瘦了不少。
宋临风给他倒了一杯热茶,状似不经意地问了句:“他们没给你饭吃?”
第一次喝到宋临风倒的茶,褚乘清眼睛亮亮的,一口气把茶喝到见底,才回答宋临风的话:“有饭,但难吃不如不吃。”
宋临风嗤道:“怎么不饿死你。”
褚乘清恍若未闻,摇了摇手中茶盏,说:“阿宋,再给我倒一杯?”
宋临风觑他:“你没长手么?”
褚乘清道:“手疼。”
宋临风闻言,视线落在他手指上。
十根手指,每根关节处都有一截不同程度的淤青,严重的地方青得发紫,还破皮见肉。
显然是被人上了夹棍。
宋临风轻轻蹙眉:“他们对你用刑?”
“嗯。”褚乘清语调轻松,像没把这事儿放在心上,“阿宋不必忧心,大户府邸对家奴动用私刑是常事,凡人的刑罚于我而言不过是小菜一碟。”
宋临风说:“有时候我真的觉得你脑子有问题。”
褚乘清顺着他的话说:“对,有问题。所以阿宋可以再给我添杯茶吗?”
宋临风如言给他倒了满满当当一杯茶:“他们对你用刑的目的是什么?”
褚乘清小心翼翼端起茶盏,呷了一口茶说:“无非是想趁姬无恙回来之前逼我认罪。”
“你认了?”
“没认。”褚乘清笑道,“认了我还能或者出来吗?”
宋临风疑惑:“不认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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