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在街头偶遇韦丛岩时,她请他进到了店铺里一叙。
他缄默地垂着眼,脸上有些淡淡的郁色。
宋嫣见他情绪不高,没有多想,直言不讳地问道:“韦丛岩,如果你不愿接受与三公主的这桩婚事,不必勉强自己。我可以设法去为你向皇上求情,请求陛下收回成命。”口气是她一贯的爽利,还有些真诚的关心。
韦丛岩深如夜色的眼眸里凝住,身上有一种她不曾见过的清寂之气,他低低唤着她的名字,“宋嫣。”
“那你,愿意与我成亲么。”他问。
这让宋嫣怎么回答。
这问题要是在千巧会前,在将他误认为是男主前,在她还不知道真正的男主是闻祌前。
她一定会眼底盛光,雀跃且毫不迟疑地对他说,愿意的,她愿意的,只是需要一点时间。
只是现在,全都不一样了。
真相就是一坨狗屎。
这句“愿意”卡在喉咙里,她哪里还说得出口。说出来了那是谎话,是欺骗。他们之间,根本没有可能。
韦丛岩是很好的一个人,光风霁月,坦荡赤诚。她不愿意骗他,也不忍心用虚情假意去玷污他的真心。
她垂下了眸子,都不敢直视他深邃得要将人吸进去的眼睛,盯着自己裙摆下的鞋尖,有些低落地回他:“丛岩,我们之间,不可能的。”
宋嫣等了良久,也没有听到他的任何回应,才抬眸起来看向他。
韦丛岩似笑非笑,要哭非哭,唇角勉强地向上弯着,像是想笑,可眼底又漫着点氤氲的水光。
“那无须麻烦。”他说这句话时,眼角还凝了半颗泪。
宋嫣惊得用手捂住了嘴,天呀,她、她第一次见韦丛岩哭。
他真的生得很明朗秀美,平日里如朝阳清风,哪里有过这种情态。
这一含泪就带上了几丝脆弱的孤伶感,十分撩人心魄。
宋嫣只觉五味杂陈。
韦丛岩就这样拒绝了她给予的好意和帮助。
宋嫣也无法强行去为他做些什么。
随着男主身份的确定,压在宋嫣心头多年的大石一下移开。她再也不用像以前那样四处奔波赚取声望积分了,也不用再提心吊胆奔命似地去拯救散落各地的疑似男主了。
不用救这些人,是她穿书以来就日夜念念不忘的期盼。
现在得以实现,真是浑身一轻,可算能够慢下脚步来感受这里的惬意生活了。
她在金缕衣挑了十几身口碑不错的衣服,嘱咐下人送到外祖母的永庾山庄
回府里后又取出危兆本,将上面剩余的八个人名,一口气划掉了七个。笔尖停顿,最终,只留下了“韦丛岩”三个字。
于公于私,她都希望这位故友能一生平安顺遂。
随后,又咬牙切齿地额外添上了那个男主闻祌的名字和身份。
她动用了麾下能调动的全部势力和人脉网,耗费了月余的时间,才从真真假假的线索中搞清了他的身份。
宋嫣可以确定,卫国宫中那位深居简出的闲散王爷赵容煦,就是这个叫闻祌的另一层身份。
只是,她暂且还想不通,一个卫国的皇室亲王,为何要隐姓埋名,潜入南梁,建立起千机坞这样的江湖势力。
据她所知,卫国与南梁的关系一向还算融洽,特别是卫国刚刚驾崩的先帝,与皇帝大伯宋澄之间,还称得上是有几分私交的。
男主这其中的深意和谋划,只能留待日后,慢慢去探索和了解了。
这个闻祌,宋嫣咬着笔杆,她是一点没有好感,也不知是要帮他走什么剧情。
她找管事人出来问:“书里的男主被我找到了,我也没违背什么书里的初始设定,就是想问问这个剧情,我不想走,会有性命之忧吗?”
管事人:“普通剧情不用每一步都到位,但关键剧情得对应上原书里的内容,否则内容崩得厉害,这书照样会消失。”
“那这关键剧情,大概什么时候会来?”
“这个未知,根据以往数据显示,女主早些陪在男主身边,触发关键剧情的速度就会更快。”
“你们书局里这么多的穿书宿主,就没有不愿意陪在男主身边的女主?不陪着男主会怎样?”
“有过,只是这样触发到关键剧情的速度相对来说就很慢了,一直无法进行关键剧情,宿主完成任务的时间也会拉长,会一直被困在书中。”
被困在书中宋嫣倒不担心,反正都是活,在哪活着不一样。
她不仅是对这个男主无感,从偷听加打探得来的消息看,这个男主那边的情况还很复杂。
不想掺和,就慢慢等着这个剧情自己找上她吧。
宋于微与韦丛岩的婚事推进得非常快
韦夫人盼儿成亲多年,心急如焚。三公主宋于微得偿所愿,自也是迫不及待。两下里一凑合,从圣旨颁下到正式迎娶,只用了短短一个多月。
重阳节刚过,凉意渐浓。韦府张灯结彩,鼓乐喧天,二公子韦丛岩正式迎娶新妇。
这日,红绸铺满了长街,喧闹声传遍了半个京城。
宋嫣也去凑了热闹观礼,挤在熙攘的人群里,看着那支越来越近的迎亲队伍。
韦丛岩穿着一身鲜艳夺目的红袍,骑在高头骏马之上,身姿说不出的清隽美好。
他的神情平静得漠然,没有喜悦和期待,没有一丝波澜,眼睛只是平直地望着前方。
这一刻,宋嫣的心口突然被刺了下。
忽然发觉,也许她对韦丛岩的感情,远比她自己以为的要多。
为了救那些疑似男主,她闯过刀山火海,经历过许多生死劫难,有时大难临头,命悬一线她也能做到面不改色。此时,看着他穿着喜服,离她越来越远,脸上淡然的表情有些绷不住了。
不想继续看了,她匆匆转身,吩咐手下将备好的厚礼送入韦府后,打道回府。
是夜,月凉如水。
满枝见自家县主不在房里,寻至院门口,见宋嫣正蹲在墙角,默默往一个小铜盆里递着纸张烧。
火苗跳跃,映得她侧脸明明灭灭。
满枝疑惑地走近:“县主,重阳早过了呀,怎么在这时候想着烧纸钱?”
宋嫣还维持着哀伤的脸上,嘴角抽动了两下:“你看清楚些,什么纸钱,这是信,是书信。”她的嗓音有些哑。
满枝有些悻悻然,不再多嘴。她认出来了,这些烧得蜷曲焦黑的纸页,的确是韦公子往日送给县主的字条和书信。
原来韦公子成了亲,大大咧咧浑不在意的县主,心里还是会难过的。
她正想着该如何安慰,就见宋嫣望着跳跃的火光,仰起脸,嚎啕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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