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能参透她笑容背后的含义,这时,被马车挡了视线,从另一边过来的韦丛岩,注意到了宋于微投向她的视线。
他动作迅速地以一种遮挡的姿态,将她半护半推地请上了马车。
韦丛岩比上次见面,瘦了太多,官袍穿在他身上显得有些空荡,脸上没多少血色,神情木然,眼睛像是蒙上了一层灰翳。
就这宫门口的偶然一瞥,宋嫣不知她哪里得罪了宋于微。
几日后,宋于微竟买通了王府下人,在她饮食中投毒。
事后她将整个相王府查了个底朝天,才查出了主使者宋于微。
宋嫣心中对宋于微的怨毒也滋生了出来。
她于府中思忖着,该如何给宋于微惩罚,既能报了她投毒暗害之仇,也能借此机会,助韦丛岩摆脱她的控制与折磨。
或许,落得和宋昭一样疯癫痴傻的下场,会比较适合她。
“县主,世子在外院求见,像有急事寻您。”满枝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沉思。
宋宁远?自他过继到母妃名下,成为相王府世子后,宋嫣还没怎么和他说过话,他主动找来,会有什么事?
宋嫣心下疑惑,起身步出庭院。
只见宋宁远独自立于院门处,一贯平和稳重的脸上,少见的有些急色与忧虑,眉头紧锁,周身泰然的气质也显得有几分紊乱。
“世子特意寻我,所为何事?”宋嫣开口问道。
宋宁远见到她,立即上前一步,即使做了世子,他在私下里对宋嫣仍保持着往日的敬称,没以兄长自居:“县主,我……确有一事相求,冒昧前来,打扰了。”
“世子不必客气,但说无妨。若在我能力范围内,自当尽力。”
宋宁远恳切地望向宋嫣,深吸一口气,“是关于牛侍郎府上的庶出三小姐,牛倩。她于三日前离奇失踪,牛府暗中寻访多日,亦没有音信。我也派人私下相助寻找,至今仍是杳无音信。”
“我想着县主平日与京中各府闺秀来往更为密切,消息也灵通些,不知近几日,可曾偶然听到过关于她的任何消息?哪怕只是一星半点的异常之处也好。县主若能帮忙探听一二,宁远感激不尽!”
他说话时的神色,显见焦急,有忧有愁,眼底漫溢出来的那种哀戚像无法压制。
宋宁远的性子,从某种程度上说,与韦丛岩是有几分相似的,都是内敛平和,喜怒不形于色之人。
往日里,面对宋昭没有缘由的拳打脚踢,极尽羞辱,他也只是默默承受,紧咬牙关,很少将内心的痛苦与屈辱清楚地写在脸上。
他这忧形于色的模样,让宋嫣意识到这位牛倩姑娘,对宋宁远来说,意义应是不一般。
牛侍郎家的庶出三女,宋嫣想起,相王为宋宁远选定的未婚妻家,不正是牛侍郎府上。难道说,这位失踪的牛倩姑娘,就是宋宁远未过门的妻子?
宋嫣倏然忆起,宋昭曾扔掉过他的香囊,那是出自女子之手的鸳鸯戏水刺绣香囊,心中基本上也猜到了个大概。
宋嫣不是真的菩萨,见谁有难都要普度一番。有时牵扯的因果太多太深,反而会引来不必要的麻烦,在她看来并非好事。
这桩失踪案,内情未明,是否要插手相助呢。
沉吟了片刻,她眼神落在宋宁远失却方寸的脸上,想到他如今毕竟是相王府世子,是母妃未来的倚仗。
要能借此卖他一个大人情,兴许将来自己不在时,他念及今日之情,能对母妃多加看顾和善待。
权衡利弊后,宋嫣脸上的神色缓和下来,自然地改换了称呼:“兄长不必过于焦急,乱了分寸。这件事,我可以帮忙去探听,京中各方渠道,我总归比兄长更方便询问些。一有消息,无论好坏,必定即刻告知兄长。”
宋宁远正心乱如麻,听闻此言,犹如溺水之人抓住了浮木,神情松懈少许,眼中感激不已,他郑重地拱手道:“宁远先行谢过县主,有劳县主费心了。”
深夜,牛侍郎府邸一处偏僻的院落内室,烛火摇曳,映照出两个窃窃私语的窈窕身影。
“姐姐,她的尸体,你可处理好了?这两日也不知怎么了,不光是府里,外面都有人在搜寻她的下落,我心里总是七上八下的。”一个身着浅粉衣裙的姑娘不安地小声问。
另一个穿着鹅黄衣衫,眉梢带厉的姑娘冷哼一声,“放心,隐蔽得很,都扔到京郊城外的西河里去了,还捆了几块大石头,多少日子都甭想浮上来。”她顿了下,复又疑惑不满地道,“只是奇怪,相王府的人怎么也跟着搜寻。她一个没名没分的庶女,又尚未过门,王府那边这么上心,真当她是王府的人了不成?”
粉衣女子听了,当下酸溜溜的,“要不说她有福气呢,原本许配的不过是个无权无势,在府里看人脸色的庶子,谁承想那庶子还能有这种造化,一跃成了世子爷。”
“哼。”黄衣女子,牛侍郎府的嫡出二小姐嗤笑,“她有这攀高枝的福气,也得看她有没有那个命去享受。世子妃之位,是她这等卑贱之人配觊觎的吗?”
“我与母亲早商量妥当了。反正她现下是‘失踪’了,生不见人,死不见尸。待到我们府上与王府议定的婚期将近,便由我,这家中的嫡女,代替她嫁入王府。这世子妃的尊荣,合该是我的。”她眼中闪过算计得逞的得意。
粉衣女子是来打探消息,顺便巴结嫡姐的旁支妹妹,此时脸上堆满讨好的笑容,连声附和:“姐姐才是真正的金枝玉叶,福泽深厚。来日姐姐成了尊贵的世子妃,乃至未来的王妃,莫要忘了提携妹妹一二才是。妹妹真是,好生羡慕姐姐呢。”
一身黑衣,隐在暗处的宋嫣拧了下眉。
牛家这位庶三女,她死了?
宋嫣迅速退离角落。
听到的消息,不知真假,她暂时没告诉宋宁远。只是先吩咐了手下,去两人所说的京郊西河段,打捞尸体。
时间在等待中流逝。
直至第二日深夜,手下带来了消息。
在火把摇曳不定,明明灭灭的光线下,宋嫣看到了那具从冰冷的西河中打捞上来的遗体。
那已然不能称之为一个“人”的形状了。
尸体被河水浸泡得面目全非,肌肤惨白浮肿,难以辨认原本的容貌,周身散发着河水特有的腥气。
绳索深深勒入肿胀的肢体,依稀可见捆绑重物的痕迹。
景象惨不忍睹,让人望着心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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