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一袭绯红衣裙,在茫茫雨夜与昏黄灯光下,溅起来的水雾,为她周身笼上了一层朦胧的光晕。
她长发松松轻挽,脸上含着浅淡温和的笑意,立于夜雨中的沉静与清姿,有种动人心魄的出尘气质。
“李大人,”她先开口,声音清越,穿透雨幕,“有劳诸位照拂我夫君了。”她的眸光掠过被搀扶着的,醉意醺然的韦丛岩,语气自然关切,没有半分责备之意。
李衷、郑秉添等人一时有些怔忡。
往日里,因宋嫣在外的名声,他们对她都是心有成见看待的,纵使容颜再盛,那都是令人敬而远之,不讨人喜的美。
近来,因着韦大人,他们才对这位县主有所了解,看法有所改观。
迷离的夜雨中,褪去了传闻的浮华与偏见,他们恍然惊觉,这位齐云县主,原是一位容色惊人的女子。
清艳与娇媚在她身上交融,雨中立姿的风华,若不是往日声名所累,恐怕早已名动京城,跻身京中美人的前列。
在仆人们将醉得不省人事的韦丛岩搀扶上马车时,李衷上前一步,朝着静立伞下的宋嫣恭敬地拱了拱手,问道:“县主可是一直在此等候韦大人?”
宋嫣颔首:“不曾久候。只是见天色落雨,担心夫君受寒,特来接他,方才刚到不久。”雨丝在她伞沿汇成细流,滴落。
李衷脸上露出由衷地赞叹:“县主与韦大人真是伉俪情深,事事想得如此周全,实在让人羡慕。”
“李大人过誉了。”宋嫣谦和地回应,眼眸一直留意着马车那边的动静。
李衷像是想起了什么,神色愈发郑重,再次躬身道:“前些时日县主慷慨,赠予下官与郑大人的宴仙楼黑牌,下官一直未得机会当面拜谢,心中实在惶恐。下官在此诚挚谢过县主厚爱。”
一旁的郑秉添也打着伞上前来,他的表达朴实,也同样恳切:“下官也多谢县主。”
宋嫣目光扫过二人,笑容温和大方:“二位大人不必如此客气,不过是小小见面礼,聊表心意而已。雨势渐大了,诸位大人也饮了不少酒,还请早些回府歇息吧,我也需尽快带夫君回去了。”
“是,是,”李衷连忙应着,“恭送县主与韦大人,路上湿滑,千万小心。”
郑秉添望着雨夜中驶离得越来越远的马车,对旁边的李衷道:“我要收回以前的胡话,县主对韦大人,当真是体贴入微啊。”
李衷扯开唇上胡子,哂笑着睨他一眼。
回到柏庭院,又是一阵忙碌。
在侍女和小厮的帮助下,宋嫣总算将浑身酒气,软绵无力的韦丛岩安置到了寝房的床榻上。
她吩咐人打来热水,亲自拧了温热的帕子,屏退了旁人,为他褪去衣衫,一点点擦拭他的身子。
整个过程,韦丛岩一直紧闭着双眼,长睫低垂,呼吸均匀,醉得不省人事,对周遭动静没有反应。
他的容色冠绝南梁,平日清冷自持时就够惊艳,现在醉酒酣眠,褪去了所有的漠然与疏离后,有一种安然无害的脆弱美感。
宋嫣坐在床沿,就着跳跃的烛光静静凝视着他。
夜晚的他,总比白日里多几分魅惑,深邃的五官在柔和的光线下会格外温润。
他眼眸安然闭合着,眉色如墨,薄唇因酒力染上了红艳的色泽,脸颊的酡红蔓延至眼角,美好得让人移不开眼。
他长发铺散在枕席上,丝丝缕缕乌黑,衬着白皙修长的脖颈,有种极致惊心的视觉反差,美得近乎妖异。
下巴喉结也颇具备美感,胸膛的线条流畅细腻,窄瘦细长的腰,没有一丝赘肉。
他修长好看的手软软地搭在鬓边,放松的姿态,好像一个雌雄莫辨,沉眠温顺的睡美人,每一处都撩拨着宋嫣的心弦,勾得她的心泛起痒痒。
宋嫣望着望着心下一动,手指穿插过他的指缝,与他十指相扣,凑上前,试探地轻吻上他柔软的唇瓣。
慢条斯理,反复碾磨,他的唇那样软,尝起来还有股醇厚酒香,混合着他身上清冽的松香气息,让她如寻到了什么有趣的玩具,渐渐沉迷其中。
宋嫣不由自主地伸手勾住他的脖颈,尝试着从不同的角度加深这个吻,还想要撬开他微合的齿关。
忽感到掌心所抵靠的胸膛传来点震动,身下之人喉间溢出一声轻哼。
宋嫣动作一顿,抬眼就撞入一双刚刚睁开的眼眸。
宋嫣:“……”
他眼眸里蒙着层水雾,迷离而失焦,长睫缓慢地眨动了两下,似在努力辨认着眼前人。
模糊的视线中映出她熟悉的轮廓,那层戒备与疑惑褪去,还没完全清醒,就又安心地阖上了眼,好像刚才的惊醒就只是个小插曲。
宋嫣觉得他方才这一眼,水光潋滟,懵懂顺从的模样,比完全沉睡时还添了几分不自知的撩人感觉。
心念微动,伸出空着的那只手,揉了揉他的脸,唤着:“夫君?”
宋嫣本以为喊不醒他的,谁知他又迷糊地睁了点眼,“嗯……?”哼出声低哑的回应。
她眼眸一亮,贴近他的耳际,柔声低语:“夫君不要睡。”
韦丛岩每回醉到这种程度,意识飘忽迷蒙时,是最乖顺坦诚,也最有趣的时候。问他什么,他就会遵循本能,如实作答。
宋嫣起了心思,保持着贴近他耳畔的姿势,用气声轻轻问道:“韦丛岩还喜欢宋嫣么。”
他似在努力听懂她的话语,只听清了最后几个字,含混地跟着念道:“喜欢,宋嫣……”
“有多喜欢呢?”她继续诱哄着追问。
静默了片刻,就在宋嫣以为他可能又睡着了时,他忽然轻轻吐出几个字:“一辈子的喜欢。”
听罢,宋嫣再也忍不住,又朝他吻了上去。
韦丛岩休沐这日,天色晴好,难得韦夫人派人来传话,道是在正堂设了简单的家宴,让他们夫妇二人前去与府中长辈一同用膳。
韦家乃京兆世代望族,是真正的钟鸣鼎食之家,底蕴深厚。
韦府坐落于京城的中心地段,在这寸土寸金的地方,占地之广,规模之宏大,让大多数皇室宗亲的府邸都相形见绌。
韦丛岩的祖父,是南梁现今仅存的三位郡公之一,尊荣至极,又兼领太保实职,权倾朝野。
老爷子膝下儿孙众多,仅儿子一辈,嫡出的便有三位,庶出的也有两位,枝繁叶茂,盘根错节。
韦丛岩的父亲居嫡长之位,平日里,韦夫人主持中馈,往来密切的多是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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