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宝仪因今日的种种意外之事早已困得晕晕乎乎,强撑着意志在此帮忙照顾弃颜。
孟苌转过头仔细端详了秦宝仪蔫着的脸道:“困了?,那就去睡呗。”
秦宝仪用手拍了拍脸,脸上的药膏还未完全干透,右手黏黏糊糊,一股浓重的药草味直冲鼻腔,熏得秦宝仪连着咳嗽了好几声。
孟苌关切问道:“你没事吧,我去给你拿手帕把这脸上的药膏擦掉”。
秦宝仪对他突如其来的这副样子弄得心里发毛,嗓子发痒说不出拒绝的话,只能连忙摆手。
可在孟苌眼中这摆手的动作就成了催促他行动的意思,他猛地站起来就要出去给秦宝仪拿干净的帕子。
顺子将碗中最后一勺药汁喂进弃颜嘴中,听闻孟苌这番话将碗轻磕在桌上道:“时间还没到呢,再等半个时辰这个药才能完全发挥药效,现在擦了,那就白敷这良药了。”
言罢,孟苌只能僵着身子慢悠悠的坐下,不知怎的,空气里弥漫着尴尬的气息。
秦宝仪担忧白鱼能不能安全到庆州城找到李熙,又担忧她们行动过快在碧波湖旁的庙中找不到她的踪影悻悻而归,心中忐忑难安,虽然房间的窗户半开透着外面清爽的空气,但还是闷的难受。
她站了起来,靠着刚才进来的路线朝着前面走去,孟苌轻拉住她的衣角问道:“你要去隔壁房间睡觉吗?”
秦宝仪摇摇头道:“不是,太闷了,我出去透透气。”
孟苌站起来道:“你眼睛看不见万一有什么意外怎么办,我陪你一起去。”
秦宝仪脖间麻了一阵,打了个激灵道:“额,不用了,多谢。”
顺子上下扫视了这两人道:“姑娘,房间外面就有一个水盆放在地上,你去把手盥洗一下吧。”
转而又将视线转向殷殷看着对面人的孟苌身上“孟公子,我在这还需要观察公子的状况,实在脱不开身,待会还需要你帮忙熬药呢。”
孟苌道:“你这是什么意思,小爷我帮了弃颜一下就成他的奴仆了?”
顺子连忙笑着打哈哈“那里的话,这不是因为孟公子人美心善嘛,况且孟公子通身的气派,我家公子哪里能和孟公子相提并论。”
孟苌立即凑到顺子面前眨巴眼睛确认“真的吗,真的吗,你没有唬我”。
顺子瞥了眼他身后的秦宝仪硬着头皮道:“真的”。
孟苌不放过顺子脸上的细微表情,又细细端详了弃颜的那张脸,美人双眼紧闭,脸上的云霞漫至细腻的脖间,香汗淋淋,闻之欲醉。
孟苌猛地上前凑到弃颜面前,片刻后又迅速转身面容冷肃盯着他。
顺子头皮发麻以为这位大少爷识破了他的谎言准备大发雷霆,脑中极速飞转该用什么话哄他开心。
孟苌冷冷开口:“他是不是花很多时间养颜上妆”。
顺子僵着脖子微微点头。
孟苌神色认真道:“他一个月给你多少钱,小爷出五倍,今后你就负责养护我的肌肤和平常的妆容。”
顺子惊的下颌微张,半响说不出话,孟苌还在喋喋不休“要小爷看弃颜也不过如此,只不过比我精通打扮养护而已,若假以时日的用心养着,哪里会比他差”。
他边说着投在顺子身上的眼神更加热切。
秦宝仪听他们聊的火热便默默的扶着墙壁走出了房间,她慢慢走着脚碰到木盆,她蹲下来静静的洗着手,良久,盆中的清水被染上了颜色。
秦宝仪想站起身摸索手巾,但脑袋沉沉一片眩晕,她不由自主的东倒西歪踢翻了木盆,心下一紧慌忙的舞着手臂想抓住东西稳住身子。
此时站在甲板上吹风钱渊心事重重,耳边忽然传来咚咚的声音,他立即转向声源看去,一个身影酷似秦宝仪的人将要摔倒在地上。
钱渊瞳孔猛缩他立即迅速飞奔前去,将自己垫在秦宝仪的身下,两个人就这样滚作一团。
秦宝仪对着突如其来的怀抱弄的头脑发嗡,轻皱眉头问道:“多谢,请问你是”。
钱渊听见熟悉的声音陌生的话语,心被大手揪住,酸疼的他半晌说不出话,只能颤抖着胸膛,颌骨咯吱作响。
他的双臂将怀里的人抱的越来越紧,面对相拥,两个猛烈错跳的心跳在短暂的停滞后共振跳动。
秦宝仪被这心跳弄的有些慌乱,她伸手想把固在腰间的双臂移开,没想到她轻轻一碰,这个奇怪的人拿起她的手放在他的脸颊,眷恋又缱绻。
扑通扑通让秦宝仪心烦意乱,她不确定道:“是你吗,钱渊。”
钱渊抽了几声,低哑着声音道:“是我,是我,是梦吗,宝仪你告诉我这是梦吗。”他死死紧住她的腰间,就算这是她死去显灵的魂魄,他也要抓住,他不能再放开了。
秦宝仪坠崖的那副样子历历在目,每当他抵抗不住困意时入睡不久,这个场景会不厌其烦的出现折磨他,醒来心脏狂躁跳动,好像下一刻就要从他的口中跳出来,让他经受如此折磨才能抵抗他的罪孽。
整整三日两夜,他未曾有一刻不思念不悔恨,若他思虑能更加周全,若他不曾犹豫,若他骑着的马行的更快,若他。
脸上痒痒的感觉打断了他无休无止的猜念,这感觉好像嫩芽周身细密的绒毛,令人欣喜,动容,他的心里涌上一层一层被太阳晒得温暖的水浪。
他呆呆的享受珍藏这份感觉和记忆。
秦宝仪抚上他的脸细细描绘,她慢慢的擦过他的额头,眼睛,鼻子,嘴巴,陌生又熟悉,她甚至有些悔意,后悔失明前没有仔细看他,没有仔细端详记住他的脸,以至于现在已经绘不出他精细准确的样子。
秦宝仪脸上扯出笑意:“不是梦,钱渊真的是我,我还活着。”
钱渊将自己的脸缩在秦宝仪的颈窝间,贪婪的吸食发间的馨香,但其中却有一丝如松如兰的清香。
他周身一震,这个香味和龟公房间的味道极为相似,为什么她的身上会有这个味道,这香味独特却又散的快,他从龟公房间不久便被冲的一干二净,这绝对不是他身上沾染的味道。
他的脸从脖间移开仔细查看宝仪的异常,借着船上挂着的灯笼发出的光,他仔仔细细查看宝仪的样貌。
当看到宝仪右脸敷着药膏,他心疼的抚上她的脸,哽咽道:“这是怎么了”,言罢又将她扶了起来,左看右看,急声道:“你还有哪里受伤。”
秦宝仪光听见他急躁的声音就能想到他紧张神经兮兮的神情,她轻笑道:“我除了脸有擦伤其他都好着呢。”
她小心翼翼的转了一圈,脸上露出灿烂的笑道:“你看,全手全脚。”
钱渊见对着另一边发笑的秦宝仪顿时心生疑惑,他轻步挪到她的面前,抬起手掌在她眼前晃动。
橙黄的灯光将她脸照的静谧美好,一双凤眸微垂,线条优美流畅,可那如浓墨的眼瞳却任由手指摇晃却完全不为所动。
钱渊脑中轰的炸开,双唇颤抖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秦宝仪半晌没有听见钱渊的声音,心下一凉,她还以为自己可以再隐瞒一阵呢,没想到这么快就露出了破绽。
秦宝仪失声轻笑:“虽然不知道怎么瞎的,不过只要好好跟着郎中吃药治疗,相信不久就能复明呢。”
钱渊只觉心如琉璃碎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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