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兰猗抿唇不语,显然是觉得有这样的可能。
“燕昭白呢?他人呢?”
霍既白见状急得不行,左顾右盼的寻找着燕明非的身影,赫连霄的声音幽幽的传进他的耳朵:
“跟着宗政盈珠走了,一步不离。”
霍既白心中的焦急顿时舒展开来:
“还好还好,既然燕昭白在,那就出不了什么事。”
纪兰猗抱着胳膊,看着方才两人消失的方向,淡淡道:
“我怎么觉得,燕明非在,反而更有问题呢。”
他看似喜欢跟宗政盈珠对着来,可那一次真的让宗政盈珠失望过。
纪兰猗摇摇头,对燕明非表示难以信任。
“不是,别摇头啊。”霍既白见纪兰猗如此,扭头去看赫连霄,结果这人转身走了,只留下一个背影给他看。
“干嘛跟着我?”
同安寺后山,宗政盈珠一路走到这,燕明非就跟到了这,她实在忍无可忍回头去瞪他,问。
“我顺路。”燕明非脸不红心不跳的撒着谎,宗政盈珠懒得拆穿他,但嫌他烦,于是道:
“那我换个地方。”
“诶诶诶!”燕明非赶忙把人拦住,遮遮掩掩的关心道:
“你,真没事儿?”
宗政盈珠瞥了他一眼:“我能有什么事?”
燕明非见她这样,不确定的又问了一遍:
“真没什么事?”
宗政盈珠忍不住轻啧一声:“你到底问什么?”
燕明非干脆摊开来道:
“长公主特意向陛下请的旨意,逼你回京,你不是不开心么?”
宗政盈珠点头承认:“是啊,然后呢?”
燕明非见她似乎真的一点别的想法都没有,这才坦言:
“我还以为你会连夜逃走。”
他的想法跟纪兰猗等人不谋而合,似乎都认为宗政盈珠不是屈服于威压的性格,定然会做出反抗。
宗政盈珠轻轻的笑了一下,好心给他科普了一下:
“抗旨不遵,轻则流放,重则斩首,我还想多活两年呢。”
燕明非当然知道,可他觉得就算如此,宗政盈珠也能找到所有结果之外的那条路,义无反顾的走下去。
“那你就这么走了?”
町州下雪了是不假,可一场雪能解决的只有天灾,但人,依旧为祸世间。
“你还记得,我们在安平县的时候,看见的那个梁先生吗?”
宗政盈珠忽然提起安平县,燕明非点头:
“记得,看着和蔼可亲,结果是个神棍。”
宗政盈珠道:
“那你还记得他说话的口音吗?”
燕明非不解,宗政盈珠这是什么意思,但还是回想了一下:
“就是正常的京城……京城口音……”
当时他们忙于逃脱,心思根本就没有放在那梁先生身上,自然也就忽视了早已听惯的京城口音。
而如今回想起来,虽然模糊,却仍能分辨。
“这些日子遇见的的人和发生事,不会只是一个巧合。”宗政盈珠道。
她也是昨夜,睡不着的时候才猛然察觉梁先生这一点蛛丝马迹。
她确信,这背后定然还有人在操控着,计划更大的阴谋。
“所以,回京从来都不是屈服,而是另辟蹊径,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宗政盈珠的一字一句掷地有声,燕明非看着那双炯炯有神的眼睛,心中泛起涟漪。
眼前的画面与少年时重叠,他想,其实宗政盈珠一直都没变。
有着独属于她的那一份倔强与坚持,从不会因为任何人事物而动摇。
“那就回去。”燕明非笑意满眼,扬声道:
“回了京城,我看还有谁,敢与我们争锋!”
大宁顺德十七年,隆冬。
町州大雪,解久旱之困境。
二皇子纪容珩奉命,彻查町州上下大小官员。
次年一月,二皇子纪容珩上报不检官员数百人,帝大怒,准其行先斩后奏之能,惩治恶行。
“京城的雪一场接着一场,还没完了?”
“眼瞧着就是正旦了,你说这雪厚成这样,还能有庙会吗?”
长街上,雪花纷飞。
包子铺的伙计提着新鲜出炉的包子踏上了长街,匆忙隐入人海;一旁豆腐店的小姑娘跟几个小童堆起了圆滚的雪人;卖糖葫芦的红着鼻子,穿着厚厚的袄子,走街串巷的吆喝着。
等到了豆腐店前,还没等张嘴,就被孩子们围住拦下来。
“姐姐请你们吃好不好?”
人群之中,簌雪披着厚重的披风,走上前,那卖糖葫芦的小贩,见到是她,熟络的同搭话:
“簌雪姑娘,不是说今儿个家中有客人,不来铺子了么?”
他每日走街串巷,都会经过这里,因为这儿人多,热闹,生意也好。
簌雪笑着将糖葫芦递给孩子们,而后掏出荷包,还不忘抖抖衣裳沾的雪,笑着解释道:
“客人要晚些才到,我不放心,来看看就回。”
说着,她将银子递到小贩手中,而后摘下一串糖葫芦。
小贩看着手里的银子赶忙道:
“诶呦,簌雪姑娘,您这又给多了,这我真不能收。”
簌雪晃了晃手中的糖葫芦道:
“不白给,这糖葫芦我不也吃着了,您的手艺,值这个价。”
说完,不等那小贩再开口,她就迈开步子朝着自己的铺面去了。
“东家来了。”
铺子里坐镇的,是一位留着羊须胡的中年男人,靠着门,招呼着往来的客人。
这人是簌雪雇来的掌柜,叫做柳敬之,寻常簌雪大多唤他一声:
“柳先生”
她脱下披风抖掉上面弥留的雪花,抬眼打量了一圈铺子里的客人们,随后就到后院账房去了。
柳先生揣着手跟随而来,笑着从炉子上拿过茶壶,为簌雪奉上热茶,见到她手里又握着糖葫芦,随口感慨道:
“也就东家您心善,知道那卖糖葫芦的孙二有个身弱的闺女,日日喝药。您回回遇见都买上一串糖葫芦还多给。”
簌雪闻言看了一眼那糖葫芦柔声笑道:
“就当日行一善,况且小苗儿不是也爱吃,您就给她带回去,她一准高兴。”
小苗儿是柳先生的女儿,如今才十二岁。
“都十二了,不小啦,哪里还能当小童纵着。”
柳先生见簌雪坐下来,给她倒上一杯热茶,就听见对方不赞同的开口:
“十二而已,人生几十载,如今不过刚刚冒头出芽,柳先生又何必急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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