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信号弱,位置可能有偏差……”
“您已到达目的地附近,本次导航结束。”
何裳亭环视四周,各种不认识的南方绿植在晚风中缓缓摇动,方圆百米不见一栋楼。
她又低头去看手机上导航的目的地——2号教学楼。
何裳亭的嘴角抽了抽。
大学报道后的第一天晚上,她就在学校里迷路了。
也很奇怪,她手机信号明明是满格的,怎么导航就是导不对呢?
路痴如何裳亭,跟着导航都不一定找得到地方,现在导航靠不住了,她只能自己在偌大的校园里乱转。
对着手机研究了半天东南西北,她放弃了,点兵点将随便选了个方向就一股脑地走。
不管怎么样,先走出这片小树林。
……
半小时后。
何裳亭走累了,坐在地上休息,隐隐感觉哪里不对——这个路怎么走着走着就变成上坡路了呢?他们学校里有这么高的坡么?
她不是个死脑筋的人,见走不通,大晚上的也不想继续往上爬了,歇够了拍拍屁股上的土就打算原路返回。
上方却突然传出“嘭”的一声巨响,刹那间有白光爆发,晃了何裳亭的眼。
等她回过神来,四下又恢复一片漆黑。
何裳亭脑子里闪过的第一个念头是:卧槽,闪电劈到山上了?那岂不是要着火了?
她迅速摸出手机想打火警电话,一直信号满格的手机此刻却显示无信号。
只愣了几秒,她就朝着山下狂奔。
逃命,顺便下山喊人来。
拼命地跑了很久,跑到何裳亭都跑不动了,她还没有跑出这片小树林。
情况不太对。
她左右看看,感觉这地方怎么这么眼熟呢?很像她刚刚坐下的那个地方。
再仔细看,何裳亭在地上发现了自己刚刚坐下去留下的一个浅坑。
她一时半会也分不清,到底是自己的路痴发力了,还是她遇上什么鬼打墙这类的灵异事件了,怎么她跑了那么久又回来了?
预想中的山火也没有烧起来,不仅没有火光,甚至连一点焦味都没有。
何裳亭抓着手机,还是没信号,时间又早就过了开班会的时间,她咬咬牙,决定继续往上爬,看看那白光到底是什么。
……
上山的路倒是十分通畅。
走着走着,渐渐能看出人走出来的小道,何裳亭沿着路一路爬到了山顶。
山顶居然有一个巨坑。
何裳亭站在坑边,惊讶地往下望去,手机上手电筒的光根本照不到坑底。
这坑让她联想到纪录片里的那些陨石坑。
还得是特别特别大的一颗陨石砸出来的。
“太奇怪了。”她自言自语,“网上从来没有人说过啊。”
甚至电子地图里也没有相关信息。
她正惊呆在原地,边感慨边对着坑底拍了好多张照片时,坑里渐渐传出“嗵嗵嗵”的声音,越靠越近。
何裳亭反应极快,一秒也没多逗留,转身朝山下跑得比刚刚还快。
这次她没再遇见奇怪的现象,哪怕是路痴也幸运的找对了路,不到二十分钟她就看见了小树林的尽头。
还没来得及松口气,就听见身后一阵匆忙的脚步声,紧接着她眼睁睁看见她“自己”从她旁边跑了过去。
然后眼睁睁看着她“自己”撞到了树上,仿佛蛋壳被撞碎了一样,撞成一滩灰色的不明物质。
何裳亭又惊又吓,整个人软倒在地上。
灰色物质慢慢凝聚起来,又变成她的样子,奔跑起来。“她”的脚下伸出一滩触手般的灰色物质,仿佛歪了歪头般往何裳亭这边靠。
于是“她”像掉了帧一样,从奔跑状态瞬间瘫在地上,连脸上的表情都与何裳亭一模一样。
何裳亭感觉自己可能是暑假打得工太多了,以至于一上大学她就要猝死了,死前还得看见这种莫名其妙的幻觉。
怎么想着她就不太怕了,只是脸色铁青地抱紧她的包,往后退了点。
“她”不知从哪也变出个包,抱着退了点。
什么鬼?
何裳亭和“她”面面相觑几分钟,终于鼓起勇气攒足力气,扶着树慢慢站起来。
这次“她”没有立刻再学,好像理解不了。
“她”就像听不懂数学课只能照着笔记楞抄过程的学生一样,以一种完全反常识和违背人体结构的方式,基本照着何裳亭起身的姿态,把自己从地上“撑”了起来,有模有样地站着。
何裳亭要受不了了,任何人看见自己变成这幅诡异的样子都会难以接受的。
“都是幻觉,都是幻觉。”何裳亭不断在心里告诉自己,几乎闭着眼睛,迅速走过“她”身边,朝小树林外面走去。
感受到路灯的照耀,她才睁开眼,一点也不敢回头看,脚步匆匆,沿着一条直线走。
生怕回头发现不是幻觉。
“诶,何裳亭?”
身后传来舍友的声音,“你怎么没去参加班会?”
太好了!
何裳亭倍感亲切,大舒一口气,回头望去——
舍友的手正搭在“她”的肩膀上,而“她”还没学会停下,仍然走个不停。
舍友:“诶?!诶?你等等我!”
何裳亭:“……”
“……”舍友看清了前方的何裳亭,又看看自己手下的何裳亭,表情瞬间变得精彩极了,呆在原地,不知该不该收回手。
“她”发现何裳亭停下,转身,于是也模仿了,又是掉帧般的运动,也转过身去了。
舍友从未感觉自己如此无措,见何裳亭朝她走来,被两个何裳亭夹在中间,只能原地哆嗦半晌,求生欲大发,“砰”地跪了,眼泪唰地就下来了,嘴上喊着:“妈妈!救命啊!何裳亭大人我没做过任何对不起你的事,请你一定要放过我啊!”
何裳亭:“……”
灰色物质往外涌了涌,似乎很兴奋,又打量般朝舍友伸过去一截,却没有实质上的行动。
似乎只要何裳亭不动,它也不会动。
舍友:“……”
舍友:“这是什么情况?”
何裳亭:“这不是我的幻觉,对吧?”
舍友委屈:“我还想问你呢。”
何裳亭站在原地给舍友讲了她今晚的种种奇遇,舍友边听边倒吸冷气,还忍不住给她比大拇指赞叹她的勇敢。
“那现在怎么办,”舍友说,“它是个什么玩意?它跟着你,你打算拿它怎么办?不要告诉我你打算就这么把它带回宿舍去。”
何裳亭:“我也不知道。”
实际上,就凭她的运气与路痴,如果没有遇见舍友,她今晚能不能回到宿舍都不好说。
“不行不行不行不行不行!”舍友鼓足勇气又看了“何裳亭”一眼,“绝对不能带回宿舍!!”
她不能接受和这个东西共处一室!!
这个黏腻的不明灰色物质实在太恶心了,问题是和两个何裳亭共处一室感觉更难接受了!
“那怎么办。”何裳亭绝望了,有它跟着,她就算出去住酒店也不行,难道今晚只能露宿街头了?
不,谁知道它会跟着她多久,难道她以后都要露宿街头了?
舍友面露难色,“它会不会攻击你?有没有辐射?会不会有毒?”
何裳亭:“我也不知道。”
舍友鼓足勇气,又拍了拍“何裳亭”,灰色物质又抖了抖,“何裳亭”却仍然没有反应,完全模仿着何裳亭本人。
看着这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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