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底的傍晚六点多,暮色刚刚漫上天际这条路上的第三个路口出现前方长龙般的车流纹丝不动刹车灯在渐暗的天色里连成一片猩红。
谢屹周按下车窗,胳膊搭在窗沿,侧头向右看去。对面钻出一只毛茸茸的萨摩耶脑袋,林疏雨正在和那只狗对视都是乌润润的眼他在后面看着她们发现竟然评判不出哪个更认真。
谢屹周想起下午几个小时前。
他接到许元嘉电话时刚醒昨晚实验室电路出了问题,模型和数据差点出现问题熬到五点才抽出时间休息。
他本以为是黄教授的事情结果许元嘉说的却是林疏雨。
简单几句谢屹周听懂了。
林疏雨有时会委屈自己从汀南到京川千里之遥她从来报喜不报忧家里人都担心她照顾不好自己。而他恰巧是许元嘉朋友又是林疏雨之前的同学,便想让他帮忙照应下。
谢屹周顿了下忽然问:“她没有男朋友吗。”
许元嘉也反问:“她哪来的男朋友。”
高考后回校那天的场景依然时不时出现眼前,林疏雨和贺闻穿着相似的蓝色衣服站在香樽树下的样子后来重逢也是贺闻站在她身旁。
所以只是朋友?
谢屹周忽然笑了。
电话那头许元嘉等不到回应,正想问“她不会谈恋爱了吧”,就听见谢屹周应道:“行我去看看她。”
“这边交给我。”
许元嘉又提起林清韵想让林疏雨搬出来住的事问他有没有靠谱房源。谢屹周舔了舔唇
“你不住?”
“现在和朋友住方便准备比赛。”
事情顺利得出乎意料谢屹周的指尖地在方向盘上轻点着节拍。
电台恰好切到一首新歌慵懒的女声在车厢内缓缓流淌:
“将潘多拉盒子的盖慢慢揭开
礼物再坏也是礼物胜过永不拆开
尽情失控离谱的美丽世人永不懂。”
谢屹周垂眸斜了眼歌名——《至少做一件离谱的事》。
他轻嘲自己这歌词倒像是为今天这场精心设计量身定做的注解。
“林疏雨。”
“嗯?”
萨摩被主人生气地拉回车内林疏雨回头看见120秒的红灯还剩下一半。
然后是谢屹周漆黑的瞳孔里倒映出的影子她的。
他凝着她似乎看出她的紧张又从储物盒拿出几块润喉糖什么也没说放在她手。
林疏雨嘴里还留着淡淡的薄荷味冷冽的窜向神经和大脑。
他竟然是哥哥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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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屹周什么时候和许元嘉认识的。
心跳依旧没有回归正常仍然不断冒出碳酸气泡覆在胸口跳跳糖一样的噼里啪啦。
车厢一片沉寂剩音乐在流淌。
旁边的人突然问:“你下周搬过来?”
林疏雨倏地抬眼四目交接她想起今天是周六。
谢屹周看她略微无措的表情心软了下补充“是你哥让我问。”
红灯倒计时五秒结束。
林疏雨眸色动了动挣扎后终于垂下眼睫。
带着反悔的歉意:“抱歉。”
“这件事我想了想觉得还是算了。”
*
林疏雨回到学校仍然有点恍惚。
这件事发生的太突然每句话都带着冲击。从谢屹周的出现在到搬进他的房子里林疏雨感觉有东西正在失控。
像是某一晚和聂思思通电话时她也是毫无预兆地问了句——
“你还见到过谢屹周吗。”
那是什么时候她开始回想。
总之是见到谢屹周之后的。
“我之前就知道你们两个在一个学校但不知道要不要告诉你。”
“你怎么想的还喜欢他吗。”
林疏雨想了很多想到第一次见他第一次给他发微信第一次在他面前撒谎被拆穿。
想到他第一次给她的朋友圈点赞然后点赞消失。
想到他问她想听什么然后说不会的水星记和跨年还她的另一首。
想到她不舍得以后再也不见
当时的谢屹周对于她意味什么是灯火是夏风是还没有发过痛的智齿。
她撞不了火捉不住风却仍固执地期盼着那颗智齿能安然无恙不会发炎无需拔除若有似无的存在就好成为她血肉里喜忧参半的最隐秘。
而她对谢屹周呢。
林疏雨不清楚甚至不止一次怀疑到底算是什么。
如果是这样那为什么如果是那样又为什么。
这件事变成了一个奇怪的填空题。
干脆不去想。
喜欢他好比住在月亮上的人据说月球每年约1000次震动月亮轻颤时地球却浑然不知。天崩地裂还是悸动毁灭都只是她眼里的宇宙。
**书都会告诉人无法两次踏入同一条河流。
这种简单道理学习好的林疏雨更加清楚不能重蹈覆辙。
她决定不再踏进一条名叫“暗恋”的河。
至于无法抑制的心动那是一颗不会在春天破土的发霉绿种。
她拒绝时谢屹周问为什么。
“太麻烦了。”林疏雨还没想好怎么和许元嘉说只问:“你可以替我瞒着我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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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你哥已经给了我房租?不要了?”
不要了三个字差点从林疏雨嘴里脱口而出,但她到底没这么酷。
谁的钱不是钱,许元嘉赚钱不容易,也不能浪费吧。她看他一会儿,又眨巴眨巴眼小声委屈试探:“....那你能再转给我吗。”
沉默,这次换成林疏雨补充,“我请你吃饭。”
一声轻哼,谢屹周踩下油门,被硬生气笑了。
手机静悄悄的,谢屹周没回她最后一个请求。
林疏雨倒不担心他拿这笔钱,只不过不确定谢屹周会不会转给许元嘉。
其实她可以自己找个简单点的房子,让林清韵放心就好。
她上到六楼,转身路过一间宿舍时忽然听到熟悉声音。
“我感觉我现在也不舒服,你说会不会被她传染了。”
“不能这么倒霉吧。”
“谁说得准啊,而且他爸好像是医生,她又刚回来就感冒,这么多天不见好,我都怀疑她在家里就有问题,现在回来报复我们。”
陈南霜。
林疏雨脚步渐停,转头看去。
另一人捂着嘴笑问:“报复你什么?你长得好看。”
陈南霜:“不知道,如果是真的,那只能说明心理变态。”
“好啦,你实在不喜欢就去告诉导员,说她试纸有问题但故意隐瞒不就好了。”
“但我真的觉得她试纸有问题。”说完,陈南霜咳嗽几声,慌张,“你看我就说我不舒服。”
“怎么办...我要不要去医院...”
“你可以去医院。”林疏雨的声音从背后传来打断。
陈南霜回头,眼里闪过惊讶。
林疏雨冷着脸重复,她没想到陈南霜会闹到这个地步,语气也变得很差:“我已经说得很清楚,你大可以吃药看医生,而不是在背后说这些造谣的话。”
“你...你怎么偷听别人说话。”陈南霜脸红一阵白一阵,最后无语地质问林疏雨。
“你不知道隔墙有耳这个道理吗,我没有偷听,是你们开着门小话自己跑出来。”
而且很不巧,她是当事人。
旁边那个人无辜接话:“我们说名字了吗,也没说你啊,你不是自己心虚了吧。”
陈南霜笑了下,找到证据一样:“对啊林疏雨,我们提到过你的名字吗,你也知道这楼上就你有问题吧。”
“难道不是因为这期间你一直在对我甩脸色吗。”
“我很闲吗为什么要看你,当然是因为你影响了我!”陈南霜突然爆发,“林疏雨你能不能为别人想想,我现在已经因为你遭殃,你好意思吗,你爸是医生没把你病治了再来吗?”
她声音大,忽然将其他宿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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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也招了过来。
大家都在问:“怎么了发生什么了?”
陈南霜先发制人激烈的把林疏雨控诉一遍说着又开始咳嗽情绪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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