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静辞离家出走很快就让谢侯爷知道了,因为谢静辞留了一封信。
信上写着:爹爹对女婿们的想念超过了对女儿的想念,女儿先去楚王府找宁姐姐暂住几日,待爹爹记起女儿了,女儿再回来。
谢侯爷有些迷惑,他何时想念女婿们了?
不对,什么女婿们?他不就想试探看看女儿对沈家二郎、三郎哪个更有意吗?
怎么就变成他对女婿的想念了?还们?
他抽了抽眼角。
多年不见,女儿说话竟这么不着调了?
想到昨日儿子抱着枕头来找他,委屈巴巴说想他了,想和他一起睡,愣是让他这个在边关多年的老父亲心软了。
然而父子二人只在天快亮时睡了片刻,整晚上都是儿子在告状。
他那个嫡母吕太夫人,二房,还有谢皇后、晋王。
他冷笑了一声。
六月十五,又是大朝会,五品以上的官员都要上朝。
朝会还没开始,康平帝已经预料今日又不是个太平日子。
他长叹一声,在金福的陪同下,步履沉重地朝大殿走去。
今日的朝臣格外多,该来的不该来的,都来了。
康平帝面无表情,时辰一到,都无需金福喊出那句“有本启奏,无本退朝”,他直接发话:“开吵吧!”
三个字就将此次朝会定了性,今日继续论说论说该不该废除袭职之制。
康平帝发话了,可朝堂却出奇的安静,不似平日里,那些武官们迫不及待的就亮开了嗓门。
现在武官齐齐将目光都望向了站在最前面、四日前刚回京的靖北侯谢铮。
要说这两日靖北侯府可是门庭若市,武官们揣着同一心思前来拜访。
然而都被挡在了门外,理由是久未见一双儿女,想享受一下儿女绕膝的天伦之乐。
这都叫什么事啊!
你一个不到四十的大将军,享受什么天伦之乐?
可他们也只能望门兴叹。
康平帝见今日竟出奇的安静,有些出乎意料,呵呵笑了两声,道:“怎么着?这一个多月来日日吵,今日累着了?”
大殿依然安静。
文官们一个个眼观鼻鼻观心,武官们则个个一脸着急地望着谢侯爷。
康平帝明白了,这些人把注意都打到了谢铮的身上,等着他出头。
这算盘珠子可就打错了。
谢铮可比你们胸有丘壑!
何况这些年来他在边关吃风喝沙,你们在京城吃香喝辣,他能替你们说话?
真是大白日做白日梦!
康平帝又哼笑两声:“既然不想吵,那就散了吧!”
说着就起身站了起来。
一名武官终于忍不住了,出列开始了说了一个多月的车轱辘话,结论就一个,不能废除袭职制度。
他说到口舌发干,最后痛心疾首地朝谢铮喊话:“谢侯爷,您倒是说句话啊!”
谢侯爷被这么一喊话,还真开了口,只是说的话就没那么让人满意了。
他道:“这位同僚,你让本侯说什么?本侯回京第一次上朝,不太熟。”
众武官一噎。
你是回京第一次上朝,之前又不是没上过朝。
那名武官更痛心疾首了:“谢侯爷!您编个理由搪塞大家也编个过得去的啊!”
谢铮:“这位同僚,勿要污蔑本侯,当着圣上的面,本侯怎敢欺君?”
众武官又一噎。
眼见那名武官还待要说,又一人站出来了。
他只说了一句话:“圣上,废除袭职,有违祖制。”
这句话一出,大殿倏然一静。
是啊!他们怎么没想到?
大殿瞬间沸腾,武官们更是沸腾。
众武官七嘴八舌哭天抢地,都嚷着一句话:“圣上三思,废除袭职,有违祖制啊!”
文官们也不眼观鼻鼻观心了,个个都惊愕地侧首看向大殿西面跪倒一片的武官。
最为惊愕的就是那些御史言官们,这些武官竟然抢了他们的本事,竟然还有过之而无不及!
这怎么行?他们有了危机之感。
立刻也纷纷出列,除了哭天抢地,还绕梁撞柱,比之以往更加卖力,声嘶力竭悲痛欲绝地大喊出声:“圣上!这有违祖制啊圣上!还请圣上三思啊圣上!”
这次朝会争论了什么不重要,背后的利益不重要,吵架吵不吵得赢不重要!
通通不重要!
但御史言官们的饭碗不能被抢!
这关系到他们的尊严与荣辱!
康平帝看着殿中突然就这么乱了起来,这些都是大晟有身份有地位的人,如今一个个就这么不顾颜面的撒泼打滚,成何体统!
他意味不明地看了一眼最先说出此话的官员,冷笑了一声,拂袖而去。
康平帝走了,在地上撒泼打滚的官员才一个个站了起来,这才想到最先说出“有违祖制”的官员。
原来是礼部侍郎谢嵘,靖北侯府二房的人,与谢侯爷一样是姨娘所出,不过他的姨娘是侯府吕太夫人的陪嫁柳氏,这也是吕太夫人喜欢二房厌恶大房的原因。
毕竟谢铮的生母关姨娘是老太爷亲自纳进府的。
谢嵘,谢皇后另一个庶弟,晋王妃谢静柔的父亲。
所谓一笔写不出两个谢字,既然谢嵘说了这句话帮他们,那定是谢侯爷暗中授意,毕竟谢侯爷手握兵权,的确不适合帮他们说话。
想通这里,武官们纷纷朝谢侯爷涌去,恭维之言如滔滔江水,喷了谢侯爷一脸。
他们也没忘记“仗义执言”的谢侍郎,“喷”完谢侯爷,又去“喷”了他。
最后心满意足地齐齐朝晋王爷行了礼,意思不言而喻。
谢家是谢皇后的母族,晋王是谢皇后唯一的嫡子,你们保了我们,我们今日就站队了你们!
谢铮嫌弃地擦了擦脸,淡淡暼了一眼谢嵘出了大殿。
晋王则抑制不住兴奋去了坤宁宫,同谢皇后说了大殿上的事。
最后深深朝谢皇后一拜:“多谢母后教诲,儿臣若真的冲动之下去当众支持废除袭职,这些武官可都要站在咱们对面了。”
谢皇后听了儿子的讲述,心里也安稳了,只要谢铮姓谢,就不会帮别人。
这不刚回来,就帮儿子收服了这些武官的心?
看来以前真是她多虑了。
康平帝被气走后没像往常去御书房,而是去了旁边的偏殿。
上次和三子一起午膳的地方。
他额头青筋直跳,既气老三把这个烂摊子丢给他,又气这些大臣拉帮结派,还气那些老狐狸一言不发!
他气着吩咐道:“叫老三进宫!”
有气不能一个人闷着,得找另一个人排解排解。
金福这一个月来也不敢露出笑眯眯的样子了,整张脸看上去都苦哈哈的。
他刚出了殿门正要吩咐人去楚王府,就见一个小公公快步走来,禀报道:“楚王殿下和楚王妃前来给圣上请安,已经等在宫门外了。”
金福一听,苦哈哈的脸立时笑了开来。
楚王妃啊!楚王妃好,每次楚王妃都能逗得圣上开怀大笑。
他吩咐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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