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哥谭夜色愈发浓重,仿佛要将卡伯特庄园也吞没其中。书房内,coser独自坐在棋盘前。
棋盘上,白色国王蠢蠢欲动,黑色国王孤零零地立在棋盘中心,分外孤独。
而城市的另一角,一场风暴正在冰山俱乐部阴冷的办公室里酝酿。
与coser书房那刻意营造的温馨截然不同,奥斯瓦尔德·科波特的领地充斥着一种极致的压抑。昂贵的雪茄烟灰缸里堆满了烟蒂,空气中弥漫着劣质酒精和汗水的酸臭。企鹅人像一头困兽,在他的办公桌后焦躁地踱步,镶嵌象牙的雨伞敲击地面,杂乱无章的声音映衬着他内心的恐慌和愤怒。
他的帝国正在以前所未有的速度崩塌。阿卡姆骑士的红骑士团像除草机似的,一点点推平了他的地盘和生意。港口丢了,走私线路被掐断,连他最信任的几个手下也死的死,叛的叛。而猫头鹰法庭……想到那些戴着苍白面具的幽灵,企鹅人就忍不住打了个寒颤。法庭的“耐心”似乎已经耗尽,最近传来的指令一次比一次强硬,一次比一次更具有威胁,催促他立刻、马上对骑士团采取有效行动,否则……
否则会怎样?企鹅人不敢细想。他比谁都清楚猫头鹰法庭处理“废子”的手段。他们能把他捞出来,就能把他塞回去;能让他活,就能让他死。
“该死的骑士……该死的法庭……”他喃喃咒骂着,肥胖的脸上肌肉扭曲。他需要力量,需要军火,需要一股足够强大的外力来打破这个死局!可哥谭的地下军火渠道几乎都被骑士团垄断了,他还能从哪里……
就在这时,办公室的门被悄无声息地推开了一条缝。没有敲门声,也没有手下的事先通报。
企鹅人猛地警觉,抓起雨伞,伞尖对准门口,厉声喝道:“谁?!”
一个穿着黑色猫头鹰作战服的娇小身影如同幽灵般滑了进来。面具上大大的圆片目镜就像是猫头鹰的眼睛,在昏暗的灯光下直勾勾地看着企鹅人,让后者感到一阵脊背发凉。
“利爪?”企鹅人认出了这个装扮,这是猫头鹰法庭的死神,也是他们的使者,法庭的指令吩咐有时会通过他们来传递。“是法庭有什么事?”他尽量让自己的声音保持镇定,但紧握着雨伞的手指已经搭在了扳机上。
利爪没有说话,只是向前走了几步,将一张折叠好的小纸条放在办公桌边缘,然后便像来时一样,无声无息地退后,消失在门外的阴影里,仿佛从未出现过。
企鹅人警惕地盯着那张纸条,如同盯着一条毒蛇。他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拿起纸条,展开。
上面只有一行简单的字:
“联系瑞秋·格雷。”
企鹅人皱紧眉头,飞速在记忆中搜索这个名字。
毫无印象。
不是哥谭已知的任何势力头目。
某个高层?
猫头鹰法庭的势力?
还是……法庭给他的另一个暗示?
绝望之中,任何一根稻草都显得无比珍贵。尽管疑虑重重,尽管本能地感到危险,但企鹅人知道自己已经没有多少选择的余地了。他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样紧紧攥着纸条,浑浊的眼睛里重新燃起孤注一掷的疯狂。
“瑞秋·格雷……”他低声重复着这个名字,仿佛要将它嚼碎咽下,“不管你是谁……你最好真的有用!”
他猛地按下了呼叫铃,对着闻声进来的、仅存的几个心腹之一嘶哑地命令道:“去!动用所有渠道,给我查一个叫‘瑞秋·格雷’的人!我要知道关于他/她的一切!”
心腹领命而去。企鹅人瘫坐回他的高背椅,胸口剧烈起伏。他看向窗外哥谭的夜景,那一片璀璨的灯火之下,是无尽的黑暗与厮杀。
他不知道这个“瑞秋·格雷”会带来什么,是转机,还是更深的地狱?但无论如何,他已经决定要抓住这个机会。毕竟,对于快要溺死的人来说,即使是魔鬼伸出的手,也会毫不犹豫地抓住。
心腹的调查结果来得很快,得到的消息却近乎于无。这个“瑞秋·格雷”就像是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在哥谭几乎查不到任何根底,只有一些极其模糊的、无法证实的传闻,指向布鲁德海文和一些隐秘的大人物。
在哥谭,这种神秘感往往意味着极大的风险,或者极大的能量。
对于走投无路的企鹅人来说,他宁愿相信是后者。
没有更多时间犹豫了!
骑士团的挤压越来越紧,法庭的耐心显然已经告罄。他必须行动,必须拉拢所有还能拉拢的力量,给那个该死的阿卡姆骑士来一次致命的反扑!
就在企鹅人绞尽脑汁想要找出“瑞秋·格雷”的时候,他的心腹低声通报,有一位自称“瑞秋·格雷”的人要求见面,声称能解决他的“难题”。
企鹅人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厉色:“让她进来!”
门悄无声息地打开,一个身影走了进来。
来人身材高挑,体型修长,穿着剪裁合体的炭灰色长款风衣,内搭高领黑色毛衣,同色系的直筒长裤塞进一双擦得锃亮的短靴里。一顶宽檐礼帽压得很低,遮住了大半张脸,唯一露出的下半张脸线条干净利落,唇色很淡。最引人注目的是脸上那副蓝色羽毛装饰的多米诺面具,以及面具后那双在昏暗光线下显得过于幽深平静的眼睛。
他/她站在那里,就像一道捉摸不定的阴影,无声无息,却带着一种奇异的压迫感。
“科波特先生。”一个声音响起,音色微低沙哑,带着独特的磁性,仿佛陈年威士忌,慵懒而具有诱惑,听不出男女,也听不出口音,“幸会。”
企鹅人眯起眼睛,上下打量着这个不速之客,试图从蛛丝马迹中判断对方的来历和意图,但失败了。他干笑一声,决定根据名字称呼:“格雷……女士?听说你能解决我的麻烦?”
“瑞秋·格雷”似乎并不在意这个称呼,只是微微颔首,动作轻巧得像一只灵巧的鸟:“这取决于您的麻烦有多大。但我猜,您目前最急需的,是能让您重新站起来说话的东西。”声音平稳无波,话语却直指核心,“比如……军火。”
企鹅人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像是鸟类的咕噜声:“军火?谁都知道现在哥谭的码头、陆路,甚至地下管道都快被那个该死的骑士盯死了!你怎么运进来?变戏法吗?”他的雨伞重重顿地。
“如何运输,是我的问题,科波特先生。”格雷的声音里听不出丝毫情绪,仿佛在陈述一个再简单不过的事实,“您只需要确认,您是否需要。”
企鹅人死死盯着她,试图从那副面具后看出点什么。“代价呢?”他嘶哑地问,“这种时候,这种货……你要多少钱?”他已经做好了被狠狠宰一刀的心理准备。
格雷轻轻笑了一声,那笑声像是午夜流淌的月光,捉摸不定:“我很清楚您目前的财政状况,科波特先生。如果真要按市价计算,您恐怕无法支付。所以,我不要钱。”
“不要钱?”企鹅人愣住了,警惕心瞬间飙升到了顶点,“那你想要什么?我的灵魂吗?”他试图用讽刺掩盖不安。
“一份邀请函。”格雷的声音依旧平稳,“哥谭……一直是一块很有趣却又相对隔离的乐土。我想要的,是一个参与进来的机会。支持您,是希望您这位未来的‘合作伙伴’,能为我引荐更多……志同道合的买家。”她微微歪头,宽檐帽的阴影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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