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朦胧,有一绺月光倾泄进了寝殿,让它不至于漆黑一片。
殷鹤今夜歇得早,可真躺自爱了床上,睡意反倒逃之夭夭。
院中响起一阵细微响声,她不敢出声,往自己床下摸出了把剪刀紧握在手中,屏息以待来人。
她心里却是一惊,以前一到夜里,梁钰都会在寝殿闹一阵,最后她在半推半就的让人留宿下来。
今夜梁钰说有事,能悄无声息避开守卫的人,想来是有些本事在身的,殷鹤在想自己今日能否躲过这一劫,自己苦心孤诣多年,不能棋差一招啊!
门开了条缝隙,挤进来个黑影,殷鹤躲在床尾观察,想着以后可要派几个暗卫守着这长秋宫,才能让她安寝。
额间没一会就冒了一层细汗,她心跳声实在是太大了,震得她耳膜都能清晰的听到。
黑衣人轻手轻脚将门阖上,腰间的伤不轻,能到这里,已经费了他不少力气了。
他靠门而坐,怕吵醒床上人,将脸上的黑面巾扯掉,轻声的呼了口气,他打算将自己腰间的布条子拆下来在重新缠一道,伤口太疼了,他忍不住大口大口的吸气。
殷鹤见人进来却半分不懂,反倒坐靠在地上,想到了今晚出去的梁钰,试探性的冲着他喊:“梁钰?”
黑暗中的他低下了头,瓮声瓮气道:“娘娘,是我,吵醒你了吗?”
殷鹤紧绷的情绪瞬间如脱缰的野马,朝她奔涌直来,她光着脚点了烛台,黑暗一瞬间如消退的乌云逃逸。
她抬了盏烛灯,往梁钰那个方向去,梁钰伤口疼,手上使不上劲,包扎还差点力道,虽然侧身挡住了自己的伤口,可殷鹤一眼就瞧见陆他手上沾染的血迹。
“梁钰,你哪受伤了?”
殷鹤将烛台放在地上,门缝吹进来的风让烛火不断摇曳,她伸出手,但是却不知道自己的手该落到哪里。
梁钰见她伸出的手,迟迟落不下,主动伸出那只没沾染到血的手,拉着她的手放在自己左胸前,“砰砰”的心跳声,顺着她的掌心传到她心里,将她方才那股惧意驱赶消散。
“娘娘,我没事,你脸上怎么有这么多汗?是身体不舒服吗?还是做噩梦了?茯苓今晚是不是没点安神香?”
梁钰焦灼的语气,烫嘴的话不断的往外冒,殷鹤平常虽然嫌他有些啰嗦,可现在却觉她确实是需要他的这份关心的。
“哀家没事,就是被你吓了一跳,你碰到谁了,陆行深一介文弱之人,断不会伤你如此之深?”
殷鹤还是在扒拉着他问,眼神却多了几分闪躲。
梁钰的眼眸里全是锁住的情感猛兽,她不敢看,怕自己承接不住他现在炙热的感情。
“娘娘,夏雨寒回来了,今夜若不是陆行深命好,他早就是一个死人了。”梁钰努力摆弄着自己的身体,在殷鹤面前跪下请罪道:“钰儿办事不力,还请娘娘责罚。”
殷鹤就呆愣在那,一眼不发,眼里全是梁钰腰间的那道伤口,那道伤口灼目烫人。
她不敢想,若是今夜夏雨寒紧追不舍,是不是自己只能给梁钰收尸了。
她脑中倏然冒出来一个可怕的念头:她爱上了梁钰。
她跌坐在地,面前的梁钰没她的命令,仍旧固执的像个犟种恭敬的跪着,虔诚的像她的信徒。
两人就保持着这个姿势不动,还是殷鹤先去拥抱住了梁钰,在这两人短短沉默的片刻,殷鹤想清楚了,自己走的本就是一条不归路,若是成,那还好,若是败,梁钰只有一个下场——死。
她想清楚了,她会征询梁钰的意见,大不了以后他们同生共死。
“梁钰,你清楚哀家在走一条什么路吗?你还要选择站在哀家身边吗?”
殷鹤其实也在心里想过,梁钰拒绝的话语,可心里仍旧抱有一丝他愿意陪在自己身边的希冀。
她面上依旧不显半分不舍,可打心底里却希望梁钰坚定的站在她身边。
她现在疯狂的像个赌徒,赌赢了得一人,赌输了就孑然一身。
梁钰伸手紧紧将他搂进怀里,干瘪削弱的在她耳边一字一句的说:“从我跟着娘娘的那天起,我就清楚娘娘走的是什么路。
我想助力娘娘登上那位置,自古皆是男子,我也想瞧我高贵的娘娘在那位置英姿飒爽的模样。”
梁钰边吐露心声,边轻轻啄吻她耳垂,焦急的如热锅上的蚂蚁,着急的想要个名分,待在殷鹤身边的名分,哪怕这名分不能见光,他也当如飞蛾扑火去争取。
殷鹤埋头在他肩颈处,眼眶有些湿润,在这宫中勾心斗角了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见对她如此赤诚的梁钰,怪不得自己当初瞧他第一眼,就允了他进长秋宫。
此时此刻殷鹤开始相信缘分一次,因为梁钰。
“梁钰,那你就跟在哀家身边吧!若是日后哀家败了,哀家准允你丢下哀家逃命。”
这是殷鹤藏在心中最赤忱的爱意,她只是纯粹的希望以后梁钰能自私点,能好好活着,他还年轻。
梁钰却如应激的小狗,红眼问殷鹤:“娘娘为何不让钰儿陪你共赴黄泉,我还以为我在娘娘心里有一袭之地,现下瞧来,娘娘只不过是口头上哄钰儿的吧!”
梁钰瞧着他给自己扣了这定大帽子,气得敲了敲他的脑袋,细心解释道:“钰儿如今也是巧舌如簧了,给哀家扣了这么大顶锅,你怎么不动脑子想想,临阵脱逃还撇下哀家逃跑,哀家现在就不会让他活着。”
殷鹤抚摸着他的头发,轻拍他肩头,给他拍散了身上的不安全感。
梁钰听到她的话,如石像呆愣住了片刻,像是回马枪一样,刺中他的心,自己心尖那人,终于也回应他的爱了。
他现在就想将自己这天大的喜事分享出去,从地上站起来,将殷鹤打横抱起,兴奋的抱着她转圈圈。
梁钰开怀大笑,殷鹤也跟着笑,体会到了再这清冷孤寂的宫中从未有过的激情与欢乐。
夜深人静,笑声显得突兀,被殷鹤用嘴堵住了。
腰上的伤口不合时宜的作祟,他脸上霎时涌上一阵惨败与冷汗,将殷鹤吓了一跳,她吵着要下来,这时梁钰才发现她冰凉的脚,万般不愿,带着伤将人慢慢的抱着轻放在床上。
殷鹤身子一落在床上,就伸扶住了梁钰,低声命令他上床躺着,自己给他挪开了个地方。
梁钰乖巧的躺着,光线还是太暗了,那盏灯离床太远了,殷鹤提起裙摆就要赤脚去,梁钰叫住了她:“鹤儿,穿鞋再去,不急,脚凉容易生病。”
殷鹤的身形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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